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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一頓, 目光投到了前方,下巴微揚,道:你到了。 姜景鑠將話咽了回去,點頭笑道:將軍路上小心。 說著邁進府邸。 櫻九毫不猶豫的離開。 姜景鑠又收回了腿,轉(zhuǎn)身望著她離開的身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視野中,無由生出一股不舍。 罷了,總歸明日會再見。 然而次日,金鑾殿上不見櫻九身影,問了同僚才知櫻九告了病假。 姜景鑠眉心一跳,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塊,空落落的,好不容易挨到下朝,又被女皇喚到了御書房。 姜景鑠心思游移,什么也沒聽進去,女皇頗為關(guān)切:姜卿,你是不是近來太累了 姜景鑠總算回神,揖首道:請陛下恕罪。 那你退下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議。 謝陛下。 姜景鑠踏出御書房,原地遲疑躊躇了一陣,還是命人備車去了將軍府。 姜景鑠怕被將軍府的人拒之門外,特意邀了洛冰心等人一同去探病,珍珠怒目相向,但還是將她們引進櫻九的屋子。 櫻九的房門是敞開的,許是因為早有別人探望過幾輪了,關(guān)起來不太方便,于是進去向左就能直接看到內(nèi)室的床。 將身邊的洛冰心發(fā)出一個字就呆住了。 姜景鑠看著大床,只見櫻九被人摟在懷里,兩人正在親密的熱吻著,旁若無人一般分外放肆纏綿。 摟著櫻九的那人他也認得三皇女,上官嘉鈺。 剎那間,心上如被重錘砸了一下,一道不屬于自己的憤怒猛竄上來,在胸腔盤踞,若非擁有著過人的理智和自制力,他恐怕早按捺不住沖上去將兩人分開了。 狹長的鳳眸中的光芒冷凝如霜,連語氣都沾染上了凜冽寒意,刻意高聲打擾道:將軍,三殿下! 癡纏吻著的二人分開,櫻九臉色泛白,唇色紅腫嬌艷,上官嘉鈺緩緩轉(zhuǎn)身,不驕不躁的望著姜景鑠,道:姜大人,洛大人,你們過來探病 姜景鑠笑意凌厲:將軍和殿下剛才是在做什么 上官嘉鈺明晃晃的感受到了姜景鑠的敵意,挑眉笑道:將軍是我未來的駙馬,我過來看看,一時情不自禁,讓諸位大人見笑了。 駙馬 沒錯,母皇馬上就要給我和將軍指婚了,最遲也就是三日后的事吧!上官嘉鈺容色艷麗,笑起來更是晃花了人的眼,她意有所指的道:姜大人,介時還請過來喝杯喜酒。 姜景鑠看向櫻九,櫻九沒反駁,面色淡淡,無疑是默認了上官嘉鈺的話。 姜景鑠克制不住的冷笑:既然是三日后的事,那就三日后再說,若是三殿下真的能和將軍喜結(jié)連理,這喜酒里摻了毒酒景鑠也喝了。 上官嘉鈺神情一變,怒然道:姜景鑠,你什么意思 姜景鑠嘲諷道:景鑠之言即為三殿下所想。 眼看兩人就要干起來,洛冰心拽住了姜景鑠的胳膊,小聲勸道:景鑠,別這樣,三殿下接了二皇女的權(quán)如日中天,還是不得罪為好。 櫻九適時咳了兩聲,開口說:三殿下,你該走了。 上官嘉鈺舍不得拂逆櫻九,瞪了姜景鑠一眼,上次他趁著櫻九中藥得了便宜的事兒還記著呢,這些仇等她跟櫻九成親了再跟他算! 像是故意挑釁一般,上官嘉鈺捉著櫻九的手,親了下她的眼睛,柔聲道: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櫻九又咳了咳,吩咐珍珠送她出去。 上官嘉鈺大力撞了姜景鑠一下拂袖而去。 屋里就剩下了櫻九、姜景鑠和大理寺這幫人,櫻九身體不太舒服,也不想與她們多費唇舌,直接道:我沒什么大礙,只不過昨夜著涼了,今天有點咳,諸位大人不必擔心。 姜景鑠目光攫住了她,直接開口:我有話想單獨跟將軍說。 櫻九皺眉,不喜他如今渾身散發(fā)的戾氣,道:姜大人有什么話不妨當場直言。 姜景鑠不理她,回眸看向洛冰心,洛冰心眼皮一跳,忙不迭帶著人出去了,還替他們關(guān)上了門。 櫻九撇過眼,漠然道:你想說什么 姜景鑠邊上前邊問:將軍為何不拒絕她 櫻九撫弄著錦被上的精美刺繡,低聲道:不是要娶就是要嫁,身為朝廷重臣我總是逃不過這一劫的,是誰又有什么兩樣,既是陛下指婚,陛下自有考量,我當然樂于接受。 姜景鑠覺得好笑:難道將軍沒想過自己嗎 櫻九蹙眉道:我享受著陛下恩賜的地位和榮光,自然要肩負起職責,縱有一己私情,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陛下賜婚,將軍就一定會娶 當然。 將軍難道沒有喜歡的人嗎 櫻九沉默了,半晌,答道:沒有。 話方落,她就被扼住了手腕,櫻九抬首,姜景鑠高大的陰影籠罩著她,黑眸里翻滾著濃烈的情緒,她沉溺其中,卻讀不懂那意味。 你怎么了,放手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