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行GL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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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個手指都動不了,心里焦急萬分。時間越久心中越害怕,恐惹惱了扶槐。她聽見雕花軟皮鞋踏過地板,那熟悉的聲音漸漸靠近。李昭雪頓時身上升起寒氣,冷得打顫,偏偏就是動彈不得。 扶槐居高臨下的看著,猩紅映入眼簾。她霎時酒醒,踉蹌得退后一步。眼底連連閃過驚恐、慌亂,急聲喊道:“來人!來人!” 婢女推門而入,叫來了大夫與杜蔗。 杜蔗是諸宜宮的大管家,是扶槐的心腹。她知道很多秘密,然而依舊對扶槐今日的失控,感到稍稍詫異。 那早已沉入海底的亡靈,不該激起這樣的暴虐。 杜蔗一直候在李昭雪床邊,等待她醒來。 “李姑娘,感覺如何?”杜蔗輕聲說道,“你磕到了桌角,已經(jīng)包扎止血。容大夫說,過幾天就可痊愈?!?/br> 李昭雪動動嘴唇,發(fā)出輕弱的聲音:“多謝杜大人。” 杜蔗體諒的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漸漸深沉:“宮主多飲了幾杯,你當(dāng)體諒。我在宮主身邊這些年,還從未見過她對誰這般用心。李姑娘惜福的人,又讀過書,該曉得在其位謀其職。凡是多想想,切莫由著性子?!?/br> 杜蔗說完笑了笑,囑咐李昭雪好好休息,便起身離開。 龍艦之大,世人難以想象,但在這狂風(fēng)巨浪之中,仍然搖晃不定。大概對于老天爺來說,大一點(diǎn)的葉子,也還這是葉子。杜蔗頂著風(fēng)雨,邊胡思亂想,邊尋找扶槐。 “宮主?”杜蔗試探的喊了一聲,足尖一點(diǎn),躍上瞭望臺。她伸手一抹臉上的雨水,口中抱怨道,“我都從這里路過兩趟了,您怎么忍心呢?” 扶槐坐在欄桿上,雨水近不了她的身,倒沒有杜蔗那般狼狽。 杜蔗屏退巡邏衛(wèi)兵,學(xué)著扶槐在欄桿上坐下,好奇問道:“以您現(xiàn)在的功力,勁氣繞身,能堅(jiān)持多久?” 扶槐望著沸騰的海面,冷聲說:“回去?!?/br> 杜蔗抬手遮在眼前,瞧著黑壓壓的海,嘆氣道:“從我跟隨您,到現(xiàn)在,整整二十年。從前提心吊膽,后來血雨腥風(fēng),再則忙里忙外。這幾年才算是過上好日子,您何必折騰自己?!?/br> “你選一處,去做堂主。” 杜蔗抹了抹臉上的水,笑道:“那我去西南,山高皇帝遠(yuǎn)?!?/br> 扶槐哼了一聲:“好?!?/br> 杜蔗立刻說:“算了,我還是找一處禁武的城,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吧。反正這些年,也貪了不少。順便將勾搭的那個...升...升瑞公子一起帶走。” “睿升公子?!?/br> 扶槐冷冷開口,心里卻升起暖意。諸宜宮家大業(yè)大,除去在外各部堂主。九條畫舫設(shè)五位堂主,各司其職。另有守島的正副堂主。 雖已精簡,可這么多人,難免私下拉幫結(jié)派。杜蔗負(fù)責(zé)龍艦,在旁人眼中就是諸宜宮的副宮主。她位高而武功低微,又素不與人結(jié)交,難免招惹嫉恨。莫說私下,就是傳到扶槐耳中的就千奇百怪。 “我?guī)讜r懷疑過你?!狈龌币卉S而起,負(fù)手走下瞭望臺。 杜蔗連忙跟上,笑道:“我知道,宮主一直對我信任有加。不過,我還真挺喜歡那小公子?!?/br> 扶槐轉(zhuǎn)身打量她一眼,隨即道:“為何不說,一會我讓人給送你房中去?!?/br> 杜蔗連忙上前一步,失笑道:“就是瞧了一眼,覺得挺喜歡而已。您要真讓人送來,我指不定就不喜歡了。” 扶槐眉頭一斂,轉(zhuǎn)手負(fù)手向前。 龍艦上的巡視守衛(wèi),看著傾盆暴雨之下,宮主和大管事沿著甲板往船頭走去。他們又擔(dān)心,又不敢上前,一群人面面相俱。 扶槐迎風(fēng)站在船頭,衣袂獵獵。巨浪滔天,而她負(fù)手而立,穩(wěn)如泰山。 杜蔗扶著船舷,苦口勸道:“宮主,不管如何,您別拿自己身體出氣。” “我心中有數(shù),你先回去?!?/br> 巨浪拍打船頭,杜蔗險險摔倒,她連忙抱緊船舷,大聲道:“您要什么沒有,何必跟李昭雪較勁?不喜歡我再找給您找,這樣的姑娘有的是。你要是就喜歡她,那...當(dāng)我沒說。” 扶槐眉頭蹙起,低頭想了許久,方才低聲道:“我不知道,煩得很?!?/br> 杜蔗道:“宮主,我是旁觀者清。李昭雪家您知道,這樣的姑娘多少有些傲氣。” 扶槐搖搖頭:“不是,她...” 扶槐說不上來,李昭雪的抗拒與順從,是如此昭然若現(xiàn)。以至于扶槐有時茫然,為什么能同時在她眼底看見喜歡和厭惡。 海浪拍打這船頭,激起水花四濺,蓋過漫天的大雨。扶槐伸出手,水滴從她指尖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