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行GL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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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碧海之間,有海鳥展翅,翎羽舒張,踩白浪,乘長風,追天光而上。偶見魚躍,擊水而下,霎時復出,振翅歸于云霄。 景亭望著那海鳥,心漸漸沉冷。謀劃多年,隱忍多年,終于等來這次機會。迦南想讓景家在明,吸引中原武林的注意,便于他們暗中行事擴大勢力。 對景家,這是一次妙不可言的機遇。 景亭壓唇淺笑,把玩著獅子熏香球,靜候諸宜宮來接的使船。 艏門緩緩打開,三尺寬的木板伸出,架在使船的船舷上。諸宜宮的侍從彎腰做請,口中恭敬道:“公子,請。” 招月扶起景亭,托著他的手道:“郎君慢些,小心腳下。” 扶槐站在艙中,見景家的貴階王孫緩緩走來。狹長丹鳳眼尾挑起,玩味笑道:“公子無雙,真是一門的風流氣度。” “扶槐宮主盛贊,受之有愧。”景亭淡淡一笑,徐徐慢步上前。 招月從他身后探出身子,雙手奉上禮盒。諸宜宮慣來奢華,扶槐見多了珍奇異寶。瞥那禮盒一眼,失笑道:“公子用心了。” 景亭道:“不成敬意。” 主賓兩人一番謙讓,并肩走入中艙。一路畫舫珠簾卷,畫棟雕梁如陸上宮殿。琉貝鑲寶窗,玉樹夜明珠,滿室光耀,宛如白晝。 扶槐抬手道:“公子請坐。” 景亭回禮:“扶槐宮主請。” 兩人落座,珠簾又響。 樂姬舞女魚貫而入,帶香風襲襲。玉手佳人,笑把琶琶理。銀簧雁柱香檀撥。鏤板三聲催細抹。軟綢纖腰,紅袖疏影,絳裙長,塵夢遠。 扶槐與景亭擊節當歌,對酒而酌,主賓歡愉。 景亭蒼白清俊的臉上,浮起酒后的潮紅。他舉起硨磲金耳杯,笑道:“八月紫莼浮綠水,細鱗巨口鱸魚美...只在書中讀過。虛活二十余年,今日全托扶槐宮主美意。” 扶槐的目光落在景亭臉上,坦蕩而肆意。她擱下象牙箸,拿起酒杯。杯子輕輕一碰,玉液微漾,兩人心照不宣的飲下。 此刻酒已過三巡,生鮮野味盡在桌上,舞女歌姬無聲退下。只余下撥琵琶的樂姬。玉手一動,弦樂雅然。 扶槐看了樂姬一眼,笑盈盈的說道:“她不礙事。” 景亭心中了然,諸宜宮做的風月生意,往來都是大人物。自然備著些耳聾眼瞎之人,既不礙事,又不減風雅之趣。 “諸宜宮的消息,天下第一等。”景亭聲色清雅,說話時徐徐輕喚,十分悅耳,“我前來的目的,扶槐宮主定然明白。此番重歸故土,還請多多幫襯。” 扶槐笑而不答,反倒說起:“景家人果然姿容絕塵,我當年見令姐便驚為天人。” 身為前朝皇孫,景亭生來學會的第一件事便是“忍”。笑意淺淺籠在嘴角,他似毫無芥蒂,反倒是拱手一禮,順著說道:“家中長輩再三囑咐,務必謝宮主當年施救之恩。” 扶槐勾唇一笑,笑意一直延伸至眼尾。她密翹睫羽,甚至跟著輕顫一下,帶著勝者的矜持。 扶槐宮主... 宮主... 景家便只剩下這么些可憐的自尊? 扶槐含著笑意,眼底卻是冰冷銳利。眼前少年郎君,平巾幘,絳紗緋袍绔褶,革帶金鉤。雍然而坐,毫不見憤憤之色。不卑不亢,神情怡然,一派華容矜貴。 大抵,舊時王孫貴胄,便是這份模樣。 可如今,前朝只在舊夢中。 扶槐眼底笑意流轉,比墻角的八角琉璃燈還要明媚三分。諸宜宮的宮主年過三旬,卻有著妙齡少女也難企及風流嫵媚。華服珠寶,金釵花鈿,她像一株牡丹,極盡盛開的張揚。 一株牡丹,可無法駕馭東海。 景亭掩口輕咳一聲,坦然道:“景家欲重回故土,宮主可有意劃江而治?” 扶槐笑得毫無芥蒂:“好大的野心。” 景亭道:“如今天下無主,盡是碌碌無為之輩。每日掙些蠅頭小利,無事生非。宮主若無心,何必暗中支持舒家?四海雖好,終究不如腳踏實地。” 扶槐道:“景家真是消息靈通,相隔萬里也對中原了如指掌。” 景亭對她話中諷刺只當不知,溫雅道:“并非景家消息靈通,而是迦南一直謀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