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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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季恒正坐在書桌后方工作,聽到敲門聲后,他抬頭看了一眼,微微蹙起了眉頭,無奈道:“怎么又是你?” 他沒有允許她進房間,陶桃站在門口不敢進去,只敢小聲回答:“不是我還能是誰呀……” 程季恒嘆了口氣:“什么事?” 陶桃:“我下午要出去一趟。”她要去找他的心理醫生。 但是程季恒壓根就沒問她去哪,而是繼續嘆了口氣:“你要出去就去,和我沒關系,不用特意來跟我匯報。” 他的語氣中還帶著點不耐煩。 陶桃有點委屈,眼眶還跟著酸了,忍著才沒哭,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她小聲回了句:“你是我老公,我當然要告訴你。” 程季恒笑了,笑得特別無奈:“你連結婚證都拿不出來,憑什么說我是你老公?” 他只看證據。 但是陶桃手中根本沒有任何能夠證明他們關系的證據,所以這幾天他一直把她當騙子。 有時候她時常會想,要是有本結婚證就好了,他就能承認她了。 有時她也會陷入拿不出結婚證的惶恐之中——要是他一直想不起來自己的話,他豈不是會一直把她當成外人? 沉默片刻,她回道:“我都說了,我們之前的感情出過問題,分開了好久,所以才沒有結婚。” 程季恒追問:“到底是什么問題?” 之前她一直沒告訴過他,此時她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說了實話:“沒感情了。” 程季恒:“誰對誰沒感情了?” 陶桃:“我對你沒感情了。” 程季恒:“……” 陶桃立即補充:“不過后來又有了!” 程季恒的身體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眸光深邃,漫不經心:“什么時候又有了?” 陶桃糾結了一下下,回道:“你替我的初戀擋了一刀。”她就是從這一刻起,重新愛上了他,只不過一直沒有意識到而已。 或者說,她不想承認,因為太害怕被再次辜負。 直到他抱著程羽依破窗而出的那一刻,她才真真正正地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她很愛他。 程季恒咬了咬牙關:“……沒想到我還挺大愛無疆?” 陶桃想了想,回道:“你這應該是愛屋及烏。” 程季恒:“……” 他的臉色有點難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我為什么要替你的初戀擋刀?” 陶桃:“因為你以為我愛他。” 程季恒立即追問:“那你到底愛不愛他?” 陶桃很堅決:“不愛。”沉默片刻,她看著他的眼睛,聲音溫柔,卻很認真地說道,“我只愛過你,愛了兩次。” 第62章 心理醫生姓周, 陶桃和周醫生約好了下午四點在他的辦公室見面。 這家心理診所在一座高檔寫字樓里面,規模很大,占據了整整一個樓層, 裝修風格簡約淡雅,令人倍感舒適。 陶桃走進診所后, 前臺工作人員詢問她是否有預約, 她回答自己已經和周醫生約好了。 前臺通知了周醫生的助理, 隨后助理帶著她去了周醫生的辦公室。 周醫生早就已經在等著她了,等待助理介紹完來人信息后, 他立即從辦公桌后站了起來,和她握手:“你好。” 陶桃:“你好。” 寒暄過后,兩人相繼坐下,助理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面積寬敞,帶有一面落地窗, 光線明亮, 視野開闊, 環境優雅。 周醫生端詳著陶桃,隨后感慨道:“原來你就是桃子。” 陶桃眸光中浮現了詫異:“您之前, 知道我么?” “當然知道。”周醫生回答,“您是程總的此生摯愛。” 陶桃的臉紅了,隨即又嘆了口氣:“可他把我忘了。” 周醫生:“我聽楊醫生說了,從程總表現出的癥狀上來判斷是選擇性失憶癥,但腦部沒有受到撞擊。” 陶桃點頭:“對,所以楊醫生楊懷疑是精神刺激導致的失憶,所以我才會來咨詢您。”猶豫了一下, 她又說道,“我之前從來不知道他曾做過心理治療。” 周醫生沉吟片刻:“如果是精神刺激的話,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他曾有一段時間確實很想把您忘了。” 陶桃連聲:“為什么?” “因為他很痛苦。”周醫生回道,“四年前你們分開之后,他就一直很痛苦,并且自責,他覺得是自己的錯誤導致了你們的分離。”頓了下語氣,他又說道,“程總是一個有些偏執心理的人,尤其是是對你。他的童年十分不幸,從而導致了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任何美好的事物,可以說他是個很厭世的人,直到遇見你。對他來說,你是救贖。” 陶桃怔住了,呆若木雞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周醫生,心頭隱隱作痛,鼻根也微微發酸:“可他他從來、從來沒有告訴我過我。” 周醫生無奈一笑:“他也沒有主動告訴過我,他是個很嘴硬的人,可以說是我所見過的最嘴硬的病患,而且戒備心也很強,很難輕信陌生人,所以他在清醒的狀態下從來不會配合治療,這些話都是通過催眠手段獲取的。” 言及至此,周醫生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他第一次來做治療的時候,從進門之后就沒說一句話。一般來說,主動尋求心理治療的人,都是有強烈的自救心理、急于傾訴的人,但他不是,他就坐在您現在坐的這個位置上,一言不發地看著我,目光極其堅毅篤定,又帶著審視,像是領導在打量下屬,好像這間辦公室的主人不是我,而是他。說句玩笑話,在他的這種目光下,我甚至有種參加工作面試的感覺。” 陶桃尷尬一笑,替自己男人到了個歉:“抱歉,他有時候確實是、不太懂事。” 周醫生被逗笑了,搖了搖頭:“沒關系,說明他是個氣場強大的人。后來我主動詢問他,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為什么要來這里?你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 陶桃微微蹙起眉頭,試探性說道:“想把我忘了?” 周醫生笑著回道:“他說他對桃子過敏,一看見桃子就心疼,想把世界上所有的桃樹全部砍掉。” 陶桃又是心酸又是想笑:“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周醫生:“我當時也是這么想得,并且從那一刻起我就意識到,程總是一個很嘴硬的人,如果不采用催眠治療的手段,他絕對不會配合治療。后來在他的同意下,我對他進行了催眠,才知道了他的病癥和病因。” 陶桃立即追問:“是什么?是因為我么?” 周醫生:“可以說是因為您,也可以說是因為他自己。他很愛您,把您當成唯一,但卻因為自己的錯誤失去了您,所以他很自責,也很痛苦。他最后悔的是一件事,是當初晚回去了兩個月。” 陶桃沉默片刻:“那他有沒有告訴您,他為什么晚回去兩個月?” 周醫生:“他覺得您永遠不會離開他,所以有恃無恐,并沒有把回去接你這件事當成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那個時候是真的不在乎她么?陶桃忽然有點生氣:“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周醫生:“是集團。那個時候他剛從后母的手中搶回家產,但是集團已經瀕臨倒閉,這個集團里面凝聚著他母親和奶奶的心血,所以他將拯救集團當成了最重要的事情,這也是他為什么會晚回去兩個月的主要原因。他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處理好,再接你回東輔。”想了想,醫生又補充說明道,“除了這件事之前,他的后母也是一個原因。” 陶桃追問:“為什么?” “他的后母是一個比較極端的人,具體情況我就不表述了,到時候您自己看程總的治療檔案就能知道。”周醫生道,“他擔心后母會傷害到您,所以才沒有直接將您帶回云山。” 陶桃曾聽程季恒講過一些家里的事情,倒是知道他的那個后媽多么可怕。 更何況她已經見識過了他后媽生的那個女兒有多瘋狂了,她媽一定只會比她更瘋狂。 所以,他當年是為了保護她才會給她留下一個假地址?才會在走了之后和她斷絕聯系? 忽然間,她的心口疼的更厲害了。 周醫生繼續說道:“可以這么說,程總在遇到您之前,有些情感冷漠的癥狀,成長環境和原生家庭導致他不信任也不滿意這個世界,直到遇到了您,他才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溫暖和美好。我剛才就說過,您是他的一生摯愛,他很愛您,愛成了軟肋,所以在和您分開之后,他就出現了心理問題,他曾有很長一段時間會持續出現心疼的癥狀,并且靠著酗酒入眠。” 陶桃心疼得更厲害了,眼眶微紅,不可思議得看著醫生:“酗酒?” 周醫生點頭:“對,大概持續了有一年多的時間,到了治療的第三階段,情況才慢慢好轉。” 陶桃的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 心疼得像是被割掉了一塊rou。 她從未聽他說起過這些事情,也從未主動去了解過他這四年是怎么度過的。 周醫生見狀給她遞過去了一張衛生紙,道:“您是他的心病所在,我所有的治療手段也只能起到輔助作用,并不能根治,不過萬幸的是,您回到了他身邊。” 一聽這話,陶桃哭得更厲害了:“可他把我忘了呀!” 周醫生微微蹙起了眉頭:“如果真的是精神刺激導致的選擇性失憶癥,也不是沒有可能,因為過去的四年程總確實活得很痛苦,忘掉您,就能讓他遺忘掉那些令他痛苦的事情,不過……” 說到這里,周醫生的話語停頓了下來,神色中帶著些遲疑。 陶桃急切追問:“不過什么?” 周醫生遲疑著回道:“他那么愛您,沒道理會把您忘了,況且您現在都已經回來了。”頓了下語氣,他又問了句,“您最近有沒有對他做出過什么比較……怎么說呢?比較傷害他感情的事情?給了他太大的刺激?” 陶桃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只能想到一件事:“我讓他按時去參加幼兒園的元旦表演,因為我們的女兒要上臺表演,我威脅他如果他遲到了,就不給他晚飯吃。”說完,她忐忑不安地看著醫生,“這件事算么?傷害他感情了么?” 周醫生:“……程總還不至于這么脆弱。” 陶桃急得不行:“那是因為什么呀?” 周醫生:“失憶的原因有很多種,具體情況要具體分析,如果您能帶著程總來,讓我親自給他治療,我才能判斷出原因,單是聽您描述病癥,我無法確定病因。” 陶桃有些失望,但也無可奈何,嘆了口氣:“好吧。” 之后周醫生將程季恒的病例交給了她。 三年的治療期,好幾本病例,厚厚的一沓。 病例上記錄者患者的自述,也記錄著醫生的描述,是心理醫生自己整理的治療檔案,也是案例分析,所以不可帶出診室,五點鐘周醫生還有其他的患者要進行治療,所以陶桃只能在休息室翻看程季恒的病例。 周醫生整理的很詳細,陶桃看的也很仔細。 在翻看到他的酗酒原因時,她哭得渾身都在發抖,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我要是能就這么死了就好了,肯定能上新聞,她就能看到我了,說不定還會重新想起來我的好,然后回來參加我的葬禮。” “我不怕死,我怕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要是沒有晚回去那兩個月就好了,我把她弄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