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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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糕又要開始哭,陶桃不得不拿出了當mama的威嚴,用一種溫柔又不失嚴厲的語氣說道:“不許哭了,再哭mama今天晚上就不帶你去見爸爸。” 小奶糕立即癟住了小嘴,淚眼往往地看著mama。 陶桃恩威并施:“乖乖和老師進班,mama下午就第一個來接你,還給你買你最喜歡吃的蜂蜜蛋糕,然后我們帶著蛋糕一起去看爸爸好不好?” 小奶糕憋著嘴巴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可憐巴巴地說了句:“好吧……”但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你一定要第一個來接我,我想第一個看到你……” 說到最后,小家伙的眼睛中再次蓄滿了晶瑩的淚水,看起來可憐弱小又無助。 陶桃哭笑不得,再次向女兒保證:“mama一定第一個來接你。” 小奶糕這才同意跟著老師進班。 在牽著老師的手朝著班門口走的時候,小家伙一直扭著頭看mama,眼眶里的淚水就沒斷過,還不停地朝著mama揮手,依依不舍地跟mama告別:“mama再見,mama再見……” 白白嫩嫩的小rourou傷感到了極點。 陶桃也有點傷感了,也不停地跟女兒揮手,不放心地叮囑:“你要乖乖聽話呀。” 等女兒跟著老師進了班后,她又躲在窗戶口偷偷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女兒已經被老師安頓好了之后,她才懷揣著一種傷感又開心的復雜心情離開。 傷感的是女兒長大了,都上幼兒園了,她今天整整一天都看不到她了。 開心的是,這個家伙終于被送進幼兒園了,她解放了! 除了傷感與開心之外,她還有點點的擔心,擔心小奶糕適應不了幼兒園的生活。 就在她即將走出教學樓的時候,身后忽然有人喊了聲:“程夫人!” 陶桃腳步一停,回頭看去,喊她的人是這所幼兒園的校長。 從她和小奶糕踏入這所幼兒園的那一刻,這位王校長就一口一個“程夫人”喊著她,表現得也可謂是鞍前馬后,先體貼又關切地過問了程總的身體情況,然后親自帶著她們倆參觀幼兒園、詳細地介紹幼兒園的發展歷史以及教學模式,再然后親自領著她們倆去了小奶糕所分配的到的班級,最后又仔仔細細地向她介紹班級老師,態度體貼恭敬地堪比海底撈服務員,搞得陶桃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連夸帶捧地介紹完老師之后,這位王校長才離開,去巡視別的班級。那時陶桃還不禁長舒了口氣——她從來沒體驗過如此與眾不同的高級待遇,猛地來一次還搞得她有點不適應。 現在這位王校長又帶著“程夫人”的喊聲忽然出現了,她的那種不適應感再次油然而生,不過她并未將這種不適應感表現出來,禮貌地定在了原地,耐心地等待著王校長。 王校長人到中年,大腹便便,一路小跑到了陶桃身邊,氣喘吁吁地問:“您要走了么?” 陶桃點頭:“嗯,小奶糕已經進班了。”猶豫了一下,她不放心地說了句,“她剛滿三歲,比別的孩子要小一些,麻煩你們多照顧她一下。” 女兒是六月生,現在才三歲三個月,剛才她看了一眼班里的小朋友,大部分孩子的個頭兒都比小奶糕要壯一些。 王校長信誓旦旦:“您就放心吧,我已經給班主任和生活老師交代過了,一定會照顧好孩子!” “真是謝謝您啦。”道完謝后,陶桃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詢問道,“我剛才看咱們幼兒園的招生簡章,上面說入學前還需要面試孩子的英語水平,平時也是雙語教學,但是小奶糕還不會說英語,會不會跟不上課程?” 她很擔心,也很自責。 要是早點教女兒學英語就好了。 王校長再次保證:“您放心吧,這件事程總已經交代過我了,我也交代了英語老師,讓她平時多多關注小奶糕,絕對不會出現您擔心的情況。”不過最后他又補充了一句,“現在孩子才三歲,正是語言啟蒙的階段,學校里大部分學生的父母都會給孩子請英語家教,或者讓孩子去輔導機構學英語,您也可以給小奶糕請個老師或者報個班,這樣學的比較快,” 陶桃謹記在心:“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您。” 王校長:“不客氣,應該的!” 隨后王校長又親自將陶桃送到了學校門口。 司機一直在校門口等著陶桃。她一走到車旁,司機就為她拉開了賓利車的后門。 到達醫院的時候時間剛過八點半。 兩張床依舊保持著并在一起的模樣。 程季恒身后的床板已經支了起來,身前架著小桌板。陶桃走進病房的時候,他正在翻閱助理給他送過來的工作文件,桌面上還放著一臺蘋果筆記本電腦。 整間病房里彌漫著總裁辦公室的味道。 陶桃還是第一次看到程季恒工作的樣子。 他工作起來十分投入,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她來了,目光緊盯在手中的文件上,俊朗的眉宇間盡顯認真專注,氣質十分的成熟穩重,與平時的那個不著調的騙人精簡直是判若兩人。 嗯,有點兒霸總的感覺了。 就連他身上穿著的那套松松垮垮的病號服似乎也變成了整潔筆挺的西裝。 陶桃不得不承認,這個騙人精認真工作的模樣,很有魅力。 她不想打擾他工作,特意放輕了腳步,走到了另外一張床的床邊,彎腰從地上拿起來了另外一張小桌板。 她也要學習了。 女兒上了幼兒園,她就有不用再時時刻刻地照顧孩子了,時間相對來說自由了不少,所以她想考一個研究生。 其實上大學的時候她就想繼續讀研究生,甚至已經爭取到了保研的名額,但是臨近畢業的時候,奶奶卻突發重病,她不得不放棄保研的資格,回到云山照顧奶奶、賺錢給奶奶治病。 后來奶奶離世,她想過繼續考研或者考招教,但是卻懷孕了,于是繼續讀書的計劃再一次的被擱淺了。 不過她一直沒有放棄繼續讀書的想法,從半年前起她就開始重新計劃著考研究生了,每天中午趁著女兒睡覺的時候查資料、瀏覽東輔市內各大高校的研究生招生簡章、選擇合適自己的專業。 她本科是在東輔大學讀的化學專業。大學四年,她幾乎每學期期末考試都是專業第一,最差的一回也沒出前三名。 那時她努力學習的動力有三個,一是為了獎學金,二是為了奶奶,三是為了蘇晏。 東輔大學每學年設置的獎學金很豐厚,一筆獎學金足夠她一年的開銷了。對于她這種家境貧寒的學生來說,這筆錢真的很重要。 奶奶養育她不容易,她想憑借著自己的努力為她創造安逸舒適的晚年生活,報答她的養育之恩。 蘇晏是她的目標,她整個青春期都在追隨著他的腳步。他讀大學期間,每回考試都是專業第一,她努力地讓自己和他變得一樣優秀。 在這三種動力的趨勢下,她變成了一個學霸。 然而四年已過,今非昔比,學霸變成了廢柴,原來牢記在腦中的知識也早就還給了老師,想要繼續考化學專業的研究生是不可能了。 查了好多資料之后,她決定考東輔大學的學前教育專業的研究生,考專碩,讀在職研究生——女兒還小,她還需要繼續賺錢,所以沒辦法讀全職研究生。 在東輔大放暑假之前她就已經去學校書店買好了考研需要的專業資料,只等著九月份女兒開學。 這回她考研究生的動力不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 這四年來,她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沒有人會永遠地陪伴著她,能讓她永遠依靠的人只有自己——這是生活教會她的最深刻的一條道理。 所以她需要擺脫內心的軟弱與脆弱,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優秀,堅強且獨立地活下去。 上大學的時候,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變成單親mama,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家小超市的老板娘,變成了廉價勞動力。 讀了那么多年的書,真是一點也沒用上。 但是生活沒有給她別的選擇。 孩子三歲之前是最難照顧的時候,時時刻刻離不開人,又沒有人幫她帶孩子,只能她自己帶,開小超市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她終于熬過了最難的三年,終于可以放手規劃自己的人生了。 她計劃先考研,然后半工半讀研究生,等研究生畢業之后就去找一份體面的工作。 其實她還是想繼續當老師,因為這是她父母熱愛了一生的職業,她想繼承他們的這份熱愛。 小桌板的四條腿上安裝了彈簧扣,平時不用的時候可以將四條腿折疊起來,用的時候再打開。 為了不打擾程季恒工作,陶桃的動作很輕,但是彈簧扣彈出的時候還是發出了聲音,在安靜的病房內顯得特別清脆。 程季恒倏爾扭頭,終于注意到了陶桃:“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陶桃索性放開了手腳,一邊動作麻利地架小桌板一邊說道:“剛回來。” 程季恒追問:“你走的時候她還哭么?” “怎么不哭。”提起這事陶桃就來氣,瞪著他說道,“我讓你勸她乖乖上幼兒園,你是怎么勸的?” 程季恒立即解釋:“孩子都哭成那樣了,還哭著喊著讓我救她,我能怎么辦?我也是情不自禁。” 陶桃沒好氣:“好人都讓你當了,壞人留給我做唄?”她打開了書包,從包里拿出來了文具和課本,最上面的一本是考研英語,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對程季恒說道,“你能給她找一個英語老師么?或者是輔導機構。我看人家別的小朋友都會說英語,只有我們小奶糕不會。” 她對程季恒提出這個要求,是因為她心里清楚程季恒一定會給孩子找到最好的老師。 她不得不承認,在對孩子的教育和物質資源的提供上,自己比不過程季恒。 程季恒感覺到了她的著急,溫聲安撫道:“放心吧,已經聯系好了,周六上午十點你直接帶著她去上課就行。” 陶桃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竟然早就安排好了,同時也有些動容。 他確實很細心,考慮的也周全,是真的在乎小奶糕。 她現在已經不在乎他對自己好不好了,只在乎他對小奶糕好不好。 她也不需要她對他好,但是小奶糕需要爸爸的愛。 只要他愛小奶糕就行。 想了想,她很認真地對他說了句:“謝謝你。”頓了下語氣,她又補充了一句,“幼兒園的事情也謝謝你。” 程季恒愣住了,沒想到她會對他說謝謝。 他感覺到了她的客氣,也感覺到了疏離。 她依舊把他隔離在她的世界之外,把他當成一個外人。 他不喜歡這樣,也接受不了被她當成外人。 “為什么要謝我?”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理所應當地說道,“我是她的爸爸。” 陶桃垂下了眼眸,回避了他的目光:“不是替她謝你,是我自己謝你。” 她在與他劃清界線。 程季恒的心口忽然一疼,像是被刀割開了一個口子,看向她的目光專注到偏執:“我不需要你謝我。” 陶桃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現在還是沒有辦法接受他,也沒有辦法徹底原諒他。 她無法忽略自己這四年來所經歷的一切,也無法忘記他曾經對自己的欺騙。 直到今天,她還能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獨身去西輔找他時所體會過的那種絕望感。那天所發生的一切她都歷歷在目。 她騙了他第一次,說不定就能騙她第二次;能走第一次,就能走第二次。 所以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再次把自己交給他,也不想跟他爭執什么,聲色淡淡地回了句:“那我收回。” 程季恒沒說話,感覺到了一股惶恐。 他曾自信滿滿地認為,她一定會重新回到他身邊,因為她心里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