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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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事情怎么樣了?父親、母親他們不會有事吧?”林宥問。 “放心吧!他們和良太妃、七王爺他們一樣,現在都不能出現在人前。所有的消息都被鎖在宮里,外頭的人一無所知。剩下的事,就不是我們這些尋常百姓能管的了。咱們守好這個宅子,不要被誤傷就好。”林霜降說話的功夫,一低頭看見碗里滿滿堆堆的rou,突然胃里一陣翻涌,放下筷子沖了出去,扶著廊柱干嘔了起來。 其實她也只是覺得胃里難受,干嘔了幾聲便也沒什么大問題了,可陶風清慌忙跑出來,緊張的一邊撫著她的背還一邊問:“怎么了?是不是rou不干凈?” 林霜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聽見‘rou’,剛剛消失的惡心感突然又冒了上來,轉身又嘔了起來。 “宋伯,你再rou里下毒了是不是?”陶風盛氣急敗壞的問。 慌了手腳的宋管家本來是有些想法的,突然被他這么一問,嚇的什么都忘了,忙擺著手的道:“怎么可能?我怎么會在rou里下毒?” 陶風盛:“沒有在rou里下毒,二嫂嫂怎么突然吐的這么厲害?” 林宥:“別亂嚷嚷,jiejie還一口rou都沒來得及吃呢!” 林霜降很想一人一掌的讓他們都閉嘴,偏偏他們一人一句,都不落下那個‘rou’,讓她嘔的頭暈眼花,欲罷不能! 陶風清嚇的臉都白了,還是春寒發現了端倪,突然提高音量大喝一聲,“都閉嘴!不準再說‘rou’了!” 林霜降的手胡亂的扒拉了兩下,終于拉到了春寒的袖子,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宋伯,請大夫,趕緊請大夫!抓到一個拉回來,暫時就在家里待著!”林霜降終于停下來的之后,陶風清立刻道。 林霜降這么干嘔了好一陣,臉色蒼白眼眶含淚,陶風清的臉竟比她還要白,眼比她還要紅,兩人站在廊下轉過頭,其他幾個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大白天見到鬼似的。 宋伯連連應道,慌忙往外走的時候想起剛才想說的話,轉過身道:“二爺,二奶奶十有八九是有喜了。我媳婦當年也這樣!”說完,他完成了任何,跑出去找大夫了。 因為陶風清突然被雷劈了一樣的站在那兒不動不吭聲了,所以陶風盛緊張的問林宥,“有什么喜?現在還有喜事嗎?” 林宥其實也僵在那兒了,目光呆滯的回答著他的問題,“應該是說,jiejie有身孕了。” 陶風盛眨眨眼看了他一下,又看看林霜降,在頭轉動的時候消化完了他這句話,突然就一蹦的跳了起來,“二哥,你踏馬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扶二嫂嫂回屋躺著!有喜了,有喜了你聽不懂啊?” 話音還未落,林霜降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被陶風清打橫抱了起來。 他仍是表情木然,卻本能的像抱著一個易碎物品似的,小心翼翼又腳步穩重的往住房走去。 他維持這個表情不說一句話的直到大夫替林霜降把完脈。 “大夫,怎么樣?” “恭喜,恭喜,夫人確實有喜了。已經一個多月了!” 陶風清的笑,從嘴角一點一點蔓延到眉梢,最后揚了整張臉,“我有兒子了?” 大夫愣了一下,有些為難的道:“那倒也不好說。” “怎么不好說?不是說有喜了嗎?是我媳婦身子出什么問題了?還是孩子有什么不好?”陶風清的手攥住大夫的肩膀,捏的他肩骨都要碎了。 “二哥!你冷靜點!”陶風盛和林宥兩個一人一邊掰開了他的手,救下了大夫,一個忙安慰大夫,一個語重心長的教育起來,“二哥,大夫的意思,可能是兒子,也可能是女兒啊!這個當然不好說了。你不要受了傅云軒的影響,滿腦子就只想生兒子好不好?” “誰滿腦子都是生兒子了?我這不是順口嗎?”陶風清推開他,樂顛顛的回到床榻邊,抓著林霜降的手在臉上蹭著,“都好!就生一個,兒子女兒咱們都只要一個。” “為什么?”春寒笑著問。 陶風清想著剛才她在廊下干嘔的畫面,心頭猛然一緊,“太難受了。” 大夫宰相肚里能撐船,已經不計較剛剛的事,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隨口道:“這才剛剛開始呢!有些婦人吐幾次就好了,有些婦人吐足三個月就罷了,可還有些從懷到生一直都吐的也有。等過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還要在鬼門關里走一趟!再然后...” 他笑呵呵的說著話,一回頭嚇的一哆嗦。 他身后的三個男人,各個面色發青,怒不可遏的瞪著他。 倒是床榻上靠著的人面色平靜,含笑的問:“然后什么?” “沒有然后了!”陶風盛突然推著大夫往外走,“宋伯,安排一間客房給大夫。” “我還沒聽完呢!”林霜降不滿的道。 陶風清:“這大夫沒用,回頭我再去外頭找幾個回來。庸醫!” ...... 外頭的形式如何,突然一下子不重要了,陶風清在嚴肅自我批評了一場之后,開始了當爹的準備工作。 不僅如此,陶風盛和林宥也加入了提前適應未來小叔叔和小舅舅的準備工作。 “二奶奶,一切正常!” 一個時辰來把一次脈的大夫,顯然已經詞窮,而且有點崩潰。 林霜降也有些哭笑不得,“我知道我正常,隔壁三個不太正常。大夫,要不要給他們開些藥?” 春寒道:“小姐,他們現在已經商量到將來小少爺或者小小姐將來婚禮的嫁妝或是聘禮要拿多少的問題了。再這么下去,他們該徹夜商量你孫子的名字了。” ...... 大夫的臉有些抽抽,在他有生之年,看過無數有孕的婦人,怕是從未見過陶風清他們這樣瘋狂的。 林霜降有些尷尬的道:“讓大夫見笑了。” 大夫無奈至極,突然就笑了起來,“倒是讓人羨慕!二爺對二奶奶情深,才會如此在乎。不過也是當真不必如此小心謹慎,二奶奶的身體比尋常普通女子要好,一切如常就行。” “那就麻煩大夫將這話轉告隔壁的三人。否則,我連這床都下不了。”林霜降想了想,“不,大夫就說,若是我一直這么躺著,對胎兒不好。” 大夫笑了笑,“好!” 春寒送走了大夫,笑著伸手要扶她起來,林霜降瞪了她一眼,人已經下地了,“你也被他們傳染了?我哪有什么問題?我是有身孕了,又不是有病。” 她手在小腹上摸了一下,“沒什么感覺呢!” “再過幾個月就有感覺了。”春寒笑道,“幸虧九姑娘跟榮副將出去了,她要是在這兒,隔壁又得多一個人跟著鬧了。” 林霜降突然也有些后怕起來,“一個多月了,我自己竟然不知道。沒兩天還在跟人動手,昨晚上還綁了林怡諾她們出城。也難怪陶風清嚇成了那樣!”她嘆了一聲,“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盡快過去,我想回寧蘇了。” 春寒彎腰盯著她的肚子,笑道:“一定很快就會過去的,這是我們的福星。我覺得,有他在,一切都會順順利利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朋友開學了,也快要完結了。 后面兩天,加更到完結!感謝在20200830 23:50:19~20200901 00:06: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錯過的囧年華、靜聽花開 10瓶;拔劍起長歌 1瓶;所念皆溫柔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9章 當深夜, 暴雨傾瀉而至,宋伯站在廊下不禁感慨,“京城, 好多年沒看過這么大的雨了。這是天被捅了一個窟窿嗎?” 陶風清擁著林霜降, 笑著道,“雨過, 天才會晴。” 暴雨掩蓋了城中不同尋常的廝殺聲, 沖刷了地上留下的血的痕跡。 第二天,當雨后的陽光灑滿整個京城的時候,雖是一地狼藉,卻好像也只是老天突然鬧脾氣留下的一點爛攤子而已。 陶風清牽著林霜降小心翼翼的從街道上走過, 繞過那些被狂風吹落在地的店招,瓦片。 一早起來的百姓,罵罵捏捏的收拾著殘局。 “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才重新修過的屋子, 昨晚上屋頂被掀了半邊,錢就這么順著水趟出去了。” “可不是嗎?聽說城西的那棵老樹,昨晚被雷給劈成了兩半。砸塌了兩間屋子,好在是沒死人, 你這都算是幸運的了。” “昨晚上你們聽見什么奇怪的聲音了沒有?”一人突然冒出來一句。 有人笑笑, “昨晚那風吹的鬼哭狼嚎的, 到處都是奇怪的聲音。誰知道你說的是哪個聲音啊!” 說話的人也跟著笑了笑, “也是啊!我們住在城里都算好的,城外的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這些抱怨聲此刻聽起來卻也是格外的舒心。 成舊厚重的木門即便是輕輕推開, 也因為經年累月的緣故, 不堪重負般的響了一聲。 屋里新打掃過,不見塵埃異味,空蕩蕩的屋子里沒有什么陳設, 獨獨一張椅子上一人端坐在上面。 他身上的盔甲銀白無污,發髻一絲不亂。 從門縫里鉆進來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映著他的笑容宛如從前那般。 林霜降記得,從前聽學,他總是早早就到了,穿著白衫端坐在位子上翻著書,聽見有人來,他便抬起頭這樣的笑。 “他們說,你要見我。” 姚康安看了她身旁的陶風清一眼,笑著道:“我只說我想見你一人。” 陶風清哼哼了兩聲,“我也沒想見你!”他將門拉開,就靠在門框上,這樣子已經是他最大的退讓了,不看他而已! 姚康安低眼笑了笑,他微微動了一下,拴著他雙腳的鐵鏈嘩嘩的響了兩聲,他無奈般的嘆了一聲,“如果我不要求見你,你會來送我一程嗎?” “不會。”林霜降道。 “當初你出嫁,在沙洲也是這樣。連最后道別的機會都不給我。為何?你就那么討厭我?” “不討厭!在沙洲,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可最后,我們兩想的不一樣。既然如此,就沒有見面道別的必要。” 姚康安笑著點點頭,“對。你一直都是這樣,從前我送你的東西你不會要。除了聽學的時候,你也不會找我。”說著,他突然有些好奇的問:“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我們第一次在京城見到的時候。”林霜降道,“也許你是太想讓我覺得,我們見面是意外。所以張口就問我為何會在京城。可林怡諾出嫁回京,你怎么會不知道?在京城看見我,不應該奇怪。” “就只是一句問候的話?”姚康安有些不可思議。 “還有,你買的糕點。安寧說,那家雖是老字號,鋪子卻不在鬧市。第一次來京城的人,即便聽說過也沒那么容易找到。當然,那時候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真正讓我確定,你和許常見有關系的,還是那些百姓們提供的線索。” “那些東西不是被燒了?”姚康安說完,突然明白了,“我就說,我為何找不到那個書生了。你把他藏起來了?” “他本來就是我們安排的人。有不對勁的線索,他早就私藏下來,當晚就交到我手里了。有人看見許常見深夜在城外見過一個人。算算時間,是我成親之前,你追到寧蘇打陶風清之前。當時夜黑,那人因為在山里蹲獵回來的晚了,其實并沒有看見你的樣子。可是他說,那個人的抬起的手腕上,帶著一根紅繩。”林霜降說完,低下頭沒有再說。 姚康安看著她極輕的笑了笑,手捻著另一只手腕上的紅繩,“是啊!其實我根本就不是追著他到寧蘇的,我是來了京城,見過許常見之后,快馬到了寧蘇。在城外的時候動了手,讓人以為我是一路從沙洲追過來,尋了機會打了他一頓。” “你可以不用自己來京城的。那些殺手,都被你藏在沙洲。” 姚康安點頭,“是,但是我也是真想打他。” 陶風清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姚康安笑的更大聲了,“一切都是注定的吧!從我知道你要嫁去寧蘇陶家的時候,我心里就開始不踏實了。你那么聰明,早晚會發現陶家的那些事。如果我們一開始的目標不是陶家,也許你就不會摻和到這件事中。我就不會...” “是啊!我會平平淡淡的過我的日子,誰做皇帝,和我有什么關系?我不會查到你,喜服上的秘密也不會被陶風清發現。良太妃的身份,也許到死都不會有人知道。你們每一個都藏的那么深,藏的那么好。原本,不該輸的。” “你不想知道為什么嗎?”姚康安問。 “你有抱負,不愿因為大王爺的牽連一輩子被困在沙洲。你知道,只要是當今皇上在位,他就永遠都不可能放你們一家離開。他受恩與慧娘娘,他不會忘記三王爺的死。你和孫秀、許常見一樣,相信了七王爺許給你們的大好前途。只要他成功了,你們就是最大的功臣。”林霜降頓了頓,“可你和他們又不一樣,你怎么會愿意...” “為北漠賣命是嗎?”姚康安笑,“為何不能?成大事,為何要在乎合作的人是誰?難道我要為皇上效命?我多年苦讀,文武雙全,最后還不是只能留在沙洲做一輩子的無用之人?我培養的那些死士,你也見過。他們多厲害啊!他們就是我能力的最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