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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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不服氣的扭了一下身子, “她是拿銀子給莞兒了,可還讓小嵐帶了張條子, 上頭寫著錢的數(shù)目, 拿了做什么用,還讓莞兒摁手印,這兩天我知道大嫂嫂忙, 所以一直都沒說。這不是明擺著羞辱莞兒嗎?莞兒走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我自問她進門之后,我待她也不錯,可卻平白讓莞兒受這樣的委屈,我這個當娘的心里可不是個滋味。” 楊初云笑了,“你這算受什么委屈?給銀子的不委屈,你拿銀子的還委屈上了?再說,盛哥兒那點事你不也都瞧見了。老二家的簽字摁手印的時候,你也沒說什么啊!我倒是覺得她這么做挺好,家里的錢都去了哪兒回頭也能找到由頭。” 王氏很奇怪的看著她,“大嫂嫂,你現(xiàn)在怎么變了?你不是不喜歡她嗎,如今怎么處處都為她說話了?” “行了,一會兒該開飯了,我換身衣服過來。”楊初云不再說什么,讓丫頭攙扶著進了內(nèi)室。 王氏躲了一下腳,晃著身子出去了。 陶正文在外頭等著,見她出來忙拉著問:“怎么樣?大嫂都說什么了?” “能說什么?”王氏扭了一下身子甩開他的手,“現(xiàn)在來了個狠角色,不是動家法就是讓我們摁手印寫字條,胡柳玉那潑皮都被治的服服帖帖,你大嫂嫂還敢放出個什么屁來?我還沒說兩句,她就護著林霜降。我算是瞧出來了,以后這個家,大嫂嫂是不會管了。從前她總想壓著二哥兒一頭,那也是二哥兒怕外頭說他苛待嫡母,才一直不說什么。可我瞧著這林霜降是個目中無人的主,八成大嫂嫂也瞧出來了,知道自己做的太過,早晚要撕破臉,所以這會兒腦袋都縮殼里不敢伸頭了,怕是只想著以后能得她這兒媳婦賞她口飯就行了。” “那...莞兒說的那事要怎么辦啊?”陶正文有些急了。 “再想想,實在不行...就問嫂嫂把咱們家的那兩間鋪子的地契給要回來。”王氏心一沉,狠狠的揪了陶正文一下,“還不是你,若咱們有個兒子,也不至于這樣看人臉色。” 陶正文自治理虧,諾諾的也不敢再說什么。 楊初云進了屋之后沒有更衣,拿出了她一直藏著的盒子,也第一次解下了脖子一直掛著的鑰匙。 楊mama在一邊微笑的看著沒說話。 她打開了盒子,將里面的幾張地契拿了出來,仔仔細細的一張張看過,又放回了盒子里蓋上,“晚上你把二哥兒叫來,這些東西早就該交給他了。” “你可總算是想明白了。”楊mama百感交集,“這么些年,我瞧著你都心疼,想說什么又怕惹了你不高興。” “其實,之前霜降提議賣鋪子給盛哥兒還賭債的時候,我就想明白了。只是這么多年習慣了,不知道要怎么找二哥兒開口。”楊初云自嘲的在盒子拍了兩下,“你說,就這幾間鋪子能賣多少錢?當初二哥兒缺錢的時候問我討這些地契我沒給,后來便當真以為二哥兒對我百依百順是始終惦記著這些。只要我攥著這些地契,他就能一直聽話。” “可那天,霜降一說賣鋪子還債的時候,我一瞬間就明白了。她是故意這么說的,就是知道這些賣出去也填不上盛哥兒的那些賭賬。讓我知道,現(xiàn)在陶家的財富,跟這些東西都沒關系,是二哥兒自己闖出來的。二哥兒聽話孝順,也和這些東西無關。說到底,也是他小時候我就待他不好,才會怕他報復我。” 楊初云想到什么,噗嗤的笑了一聲,“你說霜降那孩子,當初剛嫁進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個傻的,咱們說什么她都聽不懂似的。我現(xiàn)在才是知道了,她聰明著呢!就是不愿意同咱們這些老婆子計較。是我在這院子里待的久了,看不見外頭的天,還總想著我的風揚活著就好了。事實上,他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也回不來了。” “我也知道,這些東西,二哥兒現(xiàn)在也瞧不上了。可終究是我們母子之間的一個芥蒂,當初我不肯幫他,如今再拿出來也像是個笑話。可總是要有一個人先往前走一步,我還指著他給我養(yǎng)老,這一步,我先走。” 楊mama眼里閃著水光,笑著道:“是,我們先走。咱們年紀大了,臉皮厚,不怕丟人。” 楊初云惱的在她手上拍了一下,“你個死婆子,你才老臉不怕丟人呢!” 有些心結(jié),真的解開了,好像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也不需要有多么感天動地。 給彼此留著一些顏面,點到為止,自己心里頭的結(jié),還是要自己才能解開的。 *** 陶風清一言不發(fā)的坐在桌邊,看著桌上的木盒子,手里摩挲著一把小鑰匙,林霜降換了衣服出來就看見他這個樣子,走過去問:“這是什么?” “地契。”陶風清抬頭看著她,笑的讓她有些心疼,“怎么了?” 陶風清打開盒子,將里頭的地契拿出來看了看,“現(xiàn)在在看這些地契根本沒有多少錢,可我還真就一直惦記著。如今都在我手里了,又說不出到底是個什么滋味。要不,都給你吧!你收著它們,就當還在娘那兒放著。” “這里面有二叔和三叔的嗎?”林霜降問。 “有,當初祖父走的時候陶家也就六間鋪子,他們兄弟三人一人兩間。沒聽說他們要分家,所以一直在老太太那兒收著。剩下的,是大哥在的時候留下的。這些鋪子早就租出去給別人用了,每年也就收收租子。位置也不是很好,真要賣了也值不了多少錢。” “要是真值錢,風盛出事的時候,二叔和二嬸嬸也不會任由我打他了,早鬧著要分家了。我在老太太那兒就看出來了。” 林霜降將盒子放進了衣柜里,剛關上柜門,腰上一緊,陶風清從身后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聲音悶悶的道,“我大哥小時候其實身體挺好的。否則,就算老太太心里不樂意,我爹也不會只一心一意的教導他一人。” “是出了什么事嗎?”林霜降想轉(zhuǎn)個身,可是陶風清的手用力的摟緊了她,似是不愿讓她看見自己的臉似的。 “嗯。有年冬天,我和陶賀溜出去釣魚,也不知怎么被陶風盛給發(fā)現(xiàn)了,死活要跟著我們,說是不帶他,他就去告狀。我們就把他一起帶去后山那個蓄水的塘子去了。山上的雪化的慢,塘子邊上濕漉漉的,陶風盛一不小心踩滑了掉進去了。” “我和陶賀會水,可當時年紀都小,加上水冷,差點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大哥是碰巧看見我們把陶風盛領出去的,擔心出事就一直跟著。我們?nèi)齻€都掉進塘里,他就一個人來來回回的從水里把我們?nèi)齻€都給拖上了岸。這事,大哥不許我們回去說,怕我和陶賀會挨打。陶風盛也被嚇蒙了,不過他最聽大哥的話,回去扯了個幌子說自己掉水里了,是我和陶賀救的他。他病了一場,我和陶賀也還是挨了打,不過到底是算他的‘救命恩人’,打的也不重。可打那之后,大哥的身體就不太好了。” “大夫說是寒氣入體,可老太太死活也找不到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陶風盛是不是已經(jīng)不記得這事了。總之,直到大哥去世,我們誰都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 林霜降感覺到脖頸上有什么突然一涼,陶風清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大哥,是我們害死的。可我們,誰都不敢說。” 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釋。 原來,他對陶家所有人的容忍,不僅僅只是因為陶風揚對他和陶賀的庇護,偷偷的教導。 他想要從老太太那兒拿回權(quán)利,卻也不肯正面?zhèn)环忠缓痢?/br> 除了對陶風揚的感激,更多的是愧疚。 林霜降不知道要說什么,其實她明白陶風清也不需要她說什么,她就任由他抱著她,如果真要她說什么,她也只想說:謝謝你,這么信任我。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更新,只要沒大事,肯定日更。更多少就隨緣了,家里有個幼兒園小朋友快要上完暑假班了,如此不穩(wěn)定的因素讓我做不到穩(wěn)定天天更幾章~~~~ 第59章 青梅在陶家的大廚房里端了一鍋半熟的雞湯和一些包子, 準備拿回去用爐子煨著,正月里大家都玩的晚,時常半夜出來找吃的, 這些日子幾個院子都是在一起吃飯, 小廚房里也都沒有現(xiàn)成的吃食。 她剛要走,陶風盛就鉆了進來, 跺著腳搓著手, “有吃的嗎?” “少爺餓了?我剛熱了幾個包子,給你。” 陶風盛接過三兩口就咽肚子里了,“夜里真冷,小爺都快凍僵了。” 青梅不明白的問:“少爺這是從哪來的?天這么冷, 為什么不在屋里待著?沒人跟你玩嗎?” 陶風盛又拿了個包子,這會兒吃的斯文了些,神秘兮兮的道:“我做大事呢!餓了, 過來吃點吃的,回頭還要去蹲著。” “做什么大事?”青梅問。 陶風盛從她黑亮的眼睛里看到了毫無掩飾的崇拜,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眼神看他,虛榮心頓時煙花一樣的在心里綻放了, 他故作神秘的道:“我就告訴你一個人, 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尤其是二嫂嫂。” “為什么不能告訴我家小姐?盛少爺, 你是不是又背著小姐做什么壞事了?”青梅眉頭一皺,不高興的問。 “不是壞事, 是大事。不是不能告訴二嫂嫂, 是現(xiàn)在不能告訴她。我要給她一個驚喜!驚喜你懂不懂?” 青梅點頭,“懂啊!可是小姐要驚喜,二爺給不就好了?少爺你又湊什么熱鬧?” 陶風盛:...... “不跟你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我還要去三嬸嬸的院里蹲著。我就不信,抓不到孫秀的把柄。我走了,你回去不能告訴二嫂嫂,聽見沒有?絕對不能!”陶風盛再三叮囑,又從她手里拿了個包子風一樣跑了。 人都沒影了,青梅才‘哦’了一聲,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餓了,提著食盒啃著一個包子慢悠悠的回去了。 “青梅,你手里拿的什么?是不是吃的?”拐過回廊的時候,青梅聽見有人叫她,剛停下來陶賀就慢吞吞的走了過來,“正好餓了。”他也不問,就打開食盒拿了兩個包子在手里,想了想又拿了兩個,“我給咸魚也帶兩個,謝了,就不用我特意去廚房尋了。” 青梅眼見自己跑了這么遠的路提回來的包子還沒到院子就被分的差不多了,忍不住的抱怨了一句,“怎么今天晚上都沒事做的出來找吃的?” 陶賀隨口笑問了一句,“除了我還有人跟你搶啊?” “還有盛少爺啊!”青梅說完,突然想到陶風盛的叮囑,緊抿著唇心虛的一笑。 陶賀奇怪的看著她,“陶風盛?他會自己跑出來找吃的?他干什么的?” “盛少爺說不能告訴我家小姐。”青梅道。 陶賀微微瞇了一下眼,卻還是笑著道:“我又不是你家小姐,告訴我沒事。” 青梅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兀自點點頭,“好像也對,盛少爺說他要做大事,要在三老爺?shù)脑鹤永锒字驯!?/br> 陶賀愣了一下,又打開她手里的食盒將包子放了回去,“不跟你搶了,你都拿回去吧!我自己去廚房找。” 青梅看著‘失而復得’的包子笑著福了福身,“那我回去了。” 她一走,陶賀便急匆匆的朝三房的院子去了,他還沒到,就看到一個身迎面而來。 “安冉?” “大少爺,見到你可太好了。”安冉一臉驚慌,看見他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我看見少爺尾隨一個人出門了,我想叫他的,可他一直對我揮手不讓我跟著。我,我想去找二爺?shù)摹!?/br> “看見他朝哪兒走了嗎?”陶賀問。 “出門朝西面去了。”安冉道。 陶賀一掀衣袍追了出去,安冉的小腿跑的飛快,也只能勉強追著他的背影。 *** 陶風盛一路尾隨著孫秀出了陶家,他頭一回做這樣的事,經(jīng)驗不足,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前面的孫秀走走停停,像是生怕他跟丟了似的,也沒有注意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路過的青磚瓦墻離他越來越遠。 一陣夜風吹過,路旁的矮樹隨風搖晃,影影綽綽宛如勾人的鬼魅。 陶風盛打了個哆嗦,鼻子突然一癢,他忽然捂住口鼻蹲了下來,悶悶的打了一聲噴嚏,他整個人躲在草叢后面不敢出聲,好半晌并沒有等到什么動靜才微微直起了身子朝前看了一眼。 雖是晚上,也沒什么月光,好在這附近的積雪仍厚,習慣了黑暗的視線不至于連前面還有沒有人也分辨不出,哪里還有孫秀的人影。 陶風盛低低的罵了一句,忙朝前面跑了一段路,確定自己跟丟了之后,喪氣的跺了一腳,有點想回去了,可一掃四周,心里慌了一下,“怎么跑到荒郊野外來了?大晚上的跑到這里來,肯定是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他嘟囔了一句,定了定心神,決定再四處找找。 他剛準備往前走,后面突然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找人嗎?” 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頭頂,陶風盛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瞳孔睜大手腳發(fā)抖的道:“兄,兄弟,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墳頭在哪兒,我回去就給你燒紙錢,童男童女,金山銀山,你要多少我給你燒多少,求你...別抓我下去。” ...... “你回頭看我一眼。”身后的‘鬼’說道。 陶風盛極其克制又頻率極高的小幅度搖著頭,“不,不能回頭。規(guī),規(guī)矩我懂。回頭就死了。” “我是人,不是鬼,回頭看一眼嘛!”‘鬼’很有耐心,還把手背在他臉上貼了一下。 “暖和的。”陶風盛那顆都快要蹦噠出來的心,在感覺到臉上滑過的溫度之后,終于稍微安分了些。 他緩緩的轉(zhuǎn)過身,還沒緩過來的心有吊到了嗓子眼,“大,大兄弟,為什么蒙著面?” ‘大兄弟’露在外面的眼睛微微彎了一下,好聲好氣的道:“一般殺人滅口都這樣打扮,要不然你下了地府去閻王老子那兒告我一狀,豈不是麻煩?小鬼難纏,我也是沒有辦法。” 陶風盛點點頭,“言之有理!....救命啊!” 他突然彎腰朝他肚子上撞過去,那人似乎也沒有防備,竟真的被他撞的后退了兩三步,陶風盛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叫,蒙面人站在原地冷笑一聲,全然沒將他這垂死的掙扎放在眼里,甚至還好心的在后面喊了一聲,“前面沒路了,換個方向跑。” “謝謝啊!”陶風盛差點被自己刻入骨髓里的禮貌給感動了。 “不客氣!”黑衣人一笑,“跑快點,我要開始追了哦!” “好...啊!”陶風盛本能的應了一聲,卻發(fā)現(xiàn)那人話音剛落,就已經(jīng)鬼魅般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跑的有點慢啊!”黑衣人失望的搖搖頭。 陶風盛試探的問:“再來一次好嗎?” “還是算了,天太冷,你早點死,我早點回去睡覺。”黑衣人說著,眼神一沉,陶風盛哇哇叫著‘再給我一次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