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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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鶴軒在云青岑的耳邊說:“里面有句臺詞很適合你。” 云青岑靠過去,趙鶴軒的氣息噴灑在云青岑的耳廓,他的聲音飽含深情,沙啞磁性,他說:“回顧往生全無遺憾,忠于自我永不背叛。” 云青岑推開了趙鶴軒的頭,他輕哼一聲:“走了。” 趙鶴軒笑著搖了搖頭,跟著云青岑走了出去。 趙鶴軒會德語,云青岑不會,云青岑雖然學了小語種,但學的是法語,并且很不精通——直到現(xiàn)在,也就只記得一些日常用語和罵人的話了。 但云青岑從不露怯,即便看德語音樂劇,他都能連蒙帶猜搞明白。 無論在什么場合,云青岑不說控場,也不會落于下風。 他能跟富家公子侃侃而談,也能跟販夫走卒坐在一起抱怨。 這是經年累月練習出來的優(yōu)勢。 云青岑也從不覺得自己虛偽——世上有幾個人敢說自己絕對真誠? 幾個人沒說過謊?沒為了別人眼中的形象打扮?沒為了利益想盡辦法提升自己? 多少人學東西只是為了掙錢?為了換取價值。 出去的時候,云青岑和趙鶴軒收獲了不少注目禮,趙鶴軒還碰到了幾個熟人,停下之后跟人打個招呼,也不繼續(xù)閑談。 云青岑沒準備見郎焯,他覺得郎焯離他遠一點更好。 郎焯身上沒他想要的東西,就算敷衍,他也不會白給。 不過云青岑覺得今天自己的運氣不怎么樣,他剛準備上車離開,就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大庭廣眾之下,有人大喊出了他的名字。 云青岑的臉色沒變,但目光卻變得很冷。 沒人不喜歡萬眾矚目的滋味,但沒人會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滋味。 郎焯跑向他的時候,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云青岑身上。 云青岑轉過頭,看著郎焯。 趙鶴軒站在云青岑旁邊微笑,他的眼里根本沒有郎焯。 郎焯穿著一件長款風衣,他有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但卻有張很“嫩”的臉,雙眼皮大眼睛,眼尾微微下垂,標準的“狗狗眼”,就憑一張臉,他都很討人喜歡,幾乎是全年齡通殺。 等他跑到云青岑面前,云青岑才看向他。 “青岑……”郎焯的聲音在發(fā)抖,眼眶通紅,那雙狗狗眼更加讓人心生憐愛。 云青岑卻不為所動,他只是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這位先生,你是在叫我嗎?” 郎焯此時此刻大腦已經宕機了,他的聲音里帶著哽咽:“青岑……” 他只能反復念叨著云青岑的名字。 但云青岑的態(tài)度卻很淡然:“先生,你認錯人了吧?” 趙鶴軒明白了云青岑的意思,他攬住云青岑的肩膀,動作親密地對郎焯說:“郎先生,這么多年沒見了,你還好嗎?” 趙鶴軒文質彬彬,說什么都很有風度。 郎焯聽見趙鶴軒的聲音之后才恢復了理智,他看向趙鶴軒,又看了看云青岑。 趙鶴軒忽然說:“已經不止你把他認成了青岑,但逝者已矣,走出來才是最好的,青岑如果知道,應該也不希望你一直沉湎在過去里。” 郎焯覺得自己的心臟要停跳了,他專注的看著云青岑的臉,不愿意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 ——他親眼看著云青岑下葬,看著鄭少巍在靈堂發(fā)瘋,看著趙鶴軒無聲痛哭,而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無論他再傷心,都不會有人看到。 鄭少巍會對趙鶴軒大打出手,對會傅明睿和秦毅口出嘲諷,但不會跟他說一句話。 郎焯捏緊了拳頭:“我不信。” 他的眼里布滿血絲:“這世上不會有這么像的人。” 趙鶴軒嘆了口氣:“郎先生,你是想說青岑能死而復生嗎?” 郎焯腦子里有個瘋狂的猜測:“或許青岑根本沒有死。” 趙鶴軒:“……你覺得真的有假死藥?要是覺得青岑有假死的必要?郎先生,我現(xiàn)在是看在我們曾經的交情上在跟你打招呼,但這并不代表我要聽你的陰謀論。” 趙鶴軒微微點頭:“我跟我朋友要走了。” 郎焯幾乎是想也沒想的說:“你們不能走!” 郎焯看著云青岑,他的表情脆弱極了,他上前一步想抓住云青岑的手,卻被云青岑向后一步躲開了。 “郎先生。”云青岑表現(xiàn)的很平靜,“無論你把我認成誰,我都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他看著郎焯的眼睛:“就像趙哥說的,人要往前看。” 云青岑可憐郎焯,大概他僅存的一點同情心在郎焯身上放了不少,郎焯當年會在他身邊是個意外,對郎焯來說也不是好事。 既然這十年來郎焯活得不錯,他就不準備再把郎焯拉進來。 云青岑在心里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是個絕世好人,很值得把這點同情心掛在墻上裱起來。 可惜郎焯體會不到他的好心,他激動地說:“青岑,是我!郎焯!你不認識我了嗎?” 他的聲音太大了,周圍本來要走的人聽見他的聲音又停下了腳步,不少人都在往這邊看。 “哥!”郎綿綿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哥像是情緒失控一樣在另外兩個面容出色的男人面前崩潰大喊。 她連忙抱住郎焯的胳膊,對站在郎焯對面的男人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哥平時不這樣,請你們先走吧。” 趙鶴軒沖她點點頭,然后他看了眼郎焯:“我們先走了。” 云青岑和趙鶴軒一起往外走。 郎焯想要跟上去,郎綿綿卻用盡全部力氣抱著郎焯的胳膊,郎焯不能對meimei動粗,等他終于掙脫的時候,他已經看不見云青岑的影子了。 郎焯看著郎綿綿,他從來沒對郎綿綿發(fā)過火,但這次他卻沒能忍住,他雙眼通紅:“你瘋了?!你為什么要攔我?!” 郎綿綿也不甘示弱:“你該看看你剛才的表情和臉!你想怎么樣啊?跟人家打一架嗎?你沒看出人家不想搭理你嗎?!” 郎焯偏過頭,他緊抿著嘴唇,然后喘著粗氣說:“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郎綿綿:“我是不懂,但哥,你剛剛那個樣子能跟人聊什么?你不如好好冷靜一下,就算你要做什么也得知道自己的目標,這還是你教我的,人如果不夠冷靜就只會犯蠢,越犯蠢,你想要的就會離你越來越遠。” 郎綿綿走到郎焯旁邊,伸手拍了拍郎焯的肩膀,她聲音溫柔了不少:“哥,我們先回去吧?你好好洗把臉,你有什么要做的要說的,明天也不遲。” 郎焯卻只說了一句話:“那個戴帽子的人是云青岑。” 郎綿綿的表情瞬間變了,她緊緊抓著郎焯的胳膊,害怕郎焯跑掉。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郎焯的心理狀態(tài)了,她也是唯一一個知道郎焯有多愛云青岑的人,她也一直為郎焯在父母面前保守這個秘密。 云青岑死的時候,她剛考上大學,來投奔郎焯,就住在郎焯當時租的房子,兄妹兩同處一室,她眼睜睜看著這個在她心里從來頂天立地的哥哥崩潰,那段時間郎焯辭去了工作,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她知道他陷入了漩渦,也是那時候知道她哥哥是個同性戀。 她在小地方長大,對同性戀抱著潛移默化的厭惡。 但哥哥是同性戀的震驚和厭惡很快就被心疼代替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的死亡能帶走另一個人的靈魂。 這讓她說不出一句譴責的話。 直到現(xiàn)在,即便父母年年對郎焯催婚,她都會想辦法為郎焯打掩護。 “哥……”郎綿綿輕聲說:“云青岑十年前就已經走了。” 郎綿綿:“不管那個人多像,都不是云青岑。” 郎焯卻非常堅定地說:“他就是青岑,我認錯誰都不會認錯他!只有他有那樣的氣質,那樣的一張臉。” 郎綿綿:“說不定是整容的,照著云青岑整的,站在他旁邊那個男人一看就有錢,有錢人什么干不出來?” 郎焯迷茫的看著郎綿綿,但他并沒有認同郎綿綿的猜測,他只是說:“我會證實的。” 他重復道:“我會證實的。” 郎綿綿在心里嘆了口氣,但不敢刺激郎焯,于是她拍著郎焯的背說:“好好好,等你冷靜下來想辦法去證實,我們先回家吧。” 她一直覺得自己哥哥走出來了,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他還在漩渦中。 十多年的感情,接近十一年的絕望,她怕他這次扛不過去。 夜晚的城市依舊車水馬龍,路邊人群熙攘,燈光閃爍。 云青岑坐在車里,他臉上沒什么表情,趙鶴軒一邊開車一邊說:“郎焯這么多年還是沒怎么變。” 云青岑看向車窗外:“你想說什么?” 趙鶴軒:“你會跟他相認嗎?” 云青岑笑了一聲:“他現(xiàn)在過得好好的,何必呢?” 趙鶴軒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之后才說:“我都不知道我要不要羨慕郎焯了。” 云青岑沒什么表情,也沒回話。 趙鶴軒知道云青岑不想再聊這個話題,他換了個話題:“這段時間你還忙嗎?公司運營的怎么樣?” 云青岑在車里伸了個懶腰,他看著趙鶴軒的側臉說:“還不錯,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趙鶴軒笑了笑:“那就好,本來我打算你那邊不順利的話,我就把我公司運營部的人才借給你。” 云青岑托著下巴,忽然問:“如果我沒出現(xiàn),你是不是會愛上蘇銘?” 這是云青岑第一次問出這個尖銳的問題。 趙鶴軒愣了愣,他下意識地說:“不會。” 云青岑:“我猜你會。” 趙鶴軒緊抿著唇,他反駁道:“蘇銘除了一張臉跟你有點像以外,還有哪一點比得上你?” 云青岑笑了笑,看起來并不生氣:“那可不一定。” 趙鶴軒:“你是從哪兒聽了什么閑話嗎?青岑,我對你怎么樣,你心里是清楚的。” 云青岑打了個哈欠:“這也不一定。” 趙鶴軒還想繼續(xù)說,但卻被云青岑阻止了,云青岑輕聲說:“不用載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