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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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浴缸里,云青岑緩緩呼出一口氣,昨晚對他來說也能算是驚心動魄,他沒想到對方有那么強(qiáng),而對方也只是逃出無間地獄里的一個普通惡鬼而已,云青岑舔了舔嘴角,他現(xiàn)在能感覺體內(nèi)充沛的力量,下次如果他再對上從無間地獄逃出來的惡鬼,他的勝算會更大,也不會像昨晚一樣狼狽。 昨晚能贏,只能說是天時地利。 周旭堯給的刀,韓楠和夫妻鬼在關(guān)鍵時刻給他的身體,都讓他能撐到最后。 其中一個環(huán)節(jié)出問題,他現(xiàn)在就不會在這兒了。 泡完澡后,云青岑回到了房間,他是不需要睡覺的,但云青岑能模擬出活人生活的樣子,他一樣會覺得肚子餓,一樣會困,他可以吃飯睡覺,但這些并不必須。 云青岑睡了整整一天,從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晨,起床的那一刻,云青岑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他用云青的身體固然方便,但那只是個不屬于他的軀殼,在那個殼子里他無論做什么都像隔著一層,如同戴上手套,即便手套再輕薄,也總歸隔了一層。 云青岑從屋里走出來,他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一件黑色的高領(lǐng)毛衣和一條長褲,因為家里有地暖,所以不必穿外套,等他邁出房門,一眼就看到了聚在客廳的厲鬼們。 只不過這次她們可不是心甘情愿來。 “來的這么早?”云青岑低著頭戴手表。 他身高不高——在普通人中間算高的,但不能和接近一米九的超模們?nèi)ケ龋谋壤芎茫趋辣纫话隳行约?xì)一些,讓他看起來不像他們那么粗莽,因為良好的比例,所以更顯得一雙腿長。 比起云青的軀殼,他本身也長得更好,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微翹的嘴唇,精致的鼻子,讓他既有東方人的神秘,又有西方人的立體,這兩種感覺合二為一,造就了獨一無二的他。 云青岑的左眼眼下有一顆痣,很小,像淚痣?yún)s又不是淚痣。 這讓他在看人的時候總是會讓人產(chǎn)生他待著幾分悲憫的錯覺。 韓楠也是第一次認(rèn)真打量云青岑的真實面貌。 她從他一出來,眼睛就亮了,鬼是沒有限制的,它們能自由出入這世上的所有地方,韓楠就曾經(jīng)想過遠(yuǎn)渡重洋,去看看國外的總統(tǒng)過的是什么日子,但又覺得語言不通,就算看到好玩的事說不定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所以帥哥她見得很多,尤其是國內(nèi)比較出名的那幾個,她連人家身上有幾顆痣都知道。 ——當(dāng)時跟她一起圍觀的鬼不少,其中還有男鬼。 但她見過那么多,也不得不承認(rèn)云青岑無論跟誰比都是最出色的。 且不僅僅是因為臉,云青岑誠然有一張好臉,可這個世界上永遠(yuǎn)不缺長得好看的人,有些人追求極致的好看,黃金分割,雙眼皮大眼睛,一張幾乎沒有棱角的小巧的臉。 可這樣的美多了,就顯得千篇一律,能被人記住的,永遠(yuǎn)都是有特點的美人。 特點在被發(fā)掘之前甚至可能是缺點。 比如嘴唇太厚,或棱角太分明,又或者額頭太高。 但只有有特點的人,才會被記住。 云青岑不說話不動的時候,就像一個完美的模型——他是美的,但美的不真實。 可當(dāng)他動起來,就沒人能把目光從他身上挪開,韓楠咽了口唾沫,她相信楊三娘說的話了。 這樣的人就應(yīng)該有無數(shù)人愛他,奉獻(xiàn)一切只為得到他的一個眼神。 他的氣質(zhì)慵懶,又高高在上,好像他站在高處俯瞰眾人,人們用盡全力討好他,才能從他嘴里得到只字片語,他不需要說話,一個眼神就夠了。 “老大……”韓楠咽了口口水。 云青岑去廚房接了杯溫水,喝了一口之后目光才掃視客廳里的所有厲鬼。 這些厲鬼都是昨晚逃走的,她們得了云青岑的好處,又在關(guān)鍵時刻背叛他,云青岑哪怕真的是個大善人也不會容忍,更何況他還不是。 厲鬼們幾乎站成一排,動彈不得,就好像它們在此刻變成了傀儡,而cao縱它們的絲線就在云青岑手里。 云青岑把嘴里的溫水咽下去,然后和顏悅色地說:“昨晚那么危險,你們想跑我可以理解。” 厲鬼們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她們并不了解云青岑,但都知道有能力掌控它們這些厲鬼的人,肯定不會是心胸多寬廣的人。 心胸寬廣的好人不會走鬼道,更不會走到云青岑這個地步。 云青岑接著說:“我也不懲罰你們,只是從你們那里拿回我給你們的東西。” 他微笑著,聲音很輕,也很冷:“你們沒意見吧?” 厲鬼們忽然松了口氣,她們從云青岑手里得到的也不過是云青岑分出來的一點戾氣,有很好,沒有也不影響什么,就是弱了點,不過身為厲鬼,就算弱一點也依舊能好好“活”下去。 韓楠在旁邊嗤笑:“老大,你跟它們廢話什么?一群孬種。” 楊三娘第一次幫腔,反正她沒逃她光榮,她還發(fā)揮了作用,現(xiàn)在又重新有了軀干四肢,忙不迭地點頭說:“就是,一群孬種,廢物,我只有頭的時候都比它們強(qiáng)!” 說完以后,楊三娘仰起頭,覺得自己此刻帥得要命。 云青岑倒是不像她們一樣“粗魯”,反而態(tài)度很好地說:“那我就收回來了。” 他甚至沒有動作,上百厲鬼就忽然被黑氣破體而出,它們甚至還來不及反應(yīng),沒能留下“遺言”,就隨著黑氣的離體化為一縷飛煙,然后隨著黑氣一起沒入云青岑的身體。 大清早的開胃菜。 云青岑勉強(qiáng)滿意。 以前這么多鬼都夠他吃飽了,現(xiàn)在卻覺得只是塞了個牙縫。 他看向韓楠她們,韓楠被云青岑眼波一掃,整個人都醉了,她一反剛剛尖銳粗暴的樣子,難得溫柔小意了起來,聲音輕柔地說:“老大,我們接下來做什么?” 云青岑輕笑了一聲:“不干什么,給你們放個假。” 實際上是他自己需要時間消化,但他不會這么說。 他喜歡韓楠,聽話的鬼只要他想,他就能找到,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總有掌握它們的方法,但能靈活變通,既為他做事又能有自己腦子的鬼不多,比如楊三娘,真的遇到事情的時候,她不怎么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 楊三娘固然聽話,但聽話不代表好用。 韓楠不同,她是因為自己的意志追隨的云青岑,正因為是她自己的選擇,所以她才會為云青岑做更多,考慮更多,云青岑喜歡這樣的鬼,這樣的追隨者。 她并不企圖從云青岑身上獲得什么,她追隨云青岑只是因為她想這么做,她甚至不在乎云青岑喜不喜歡她。 她只是這么想了,然后就這么做。 讓云青岑更喜歡她了。 云青岑從沒有偏愛過誰,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樣的,他們在他身上付出多少,都企圖能翻倍收回去,就像傅明睿他們,他們在他身上花錢花時間,都只是妄圖從他那里得到愛情。 人們一邊說著可以為了某個人某件事付出一切不求回報,可如果真的沒有回報,他們就會惱羞成怒。 哪怕只是他們單方面的付出。 云青岑見過不少這樣的例子,他高中時期有個男同學(xué),“愛”上了同班一個女同學(xué),每天給女生帶早餐,給女生寫情書,女生從來不吃他買的早餐,情書也從來不回,甚至拒絕過他數(shù)次,但他在最后一次被拒絕后就換了臉。 他到處跟人說這個女生就是拜金女,說女生放蕩,跟好幾個男同學(xué)發(fā)生過關(guān)系——還是同時。 甚至造謠她喝醉酒被輪jian。 那個女生在高二的時候轉(zhuǎn)學(xué)了。 而男生在追求她的時候,也高喊著“我愿意為你付出,我心甘情愿,哪怕你不答應(yīng)我”。 人都是貪心的,有了一就想要十,有了十就想要百。 比如他剛“復(fù)活”時去找了傅明睿,傅明睿最開始不也對他百依百順嗎?但是過不了多久,傅明睿就開始妄想掌控他,把他變成獨屬于傅明睿的金絲雀。 更別說趙鶴軒秦毅周旭堯他們了。 在云青岑眼里,他們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唯一的區(qū)別大概就是他們比普通人有錢一點,長得好一點。 但他們都不能讓他心動。 云青岑看了眼韓楠:“既然你們無所事事,不如幫我做件事。” 韓楠馬上興奮起來:“什么事?” 就連妻鬼都一臉向往的看著他,只有楊三娘和夫鬼瑟瑟發(fā)抖。 “去幫我把這幾個地址核對一下。”云青岑把寫好地址的紙交給了韓楠,“小心一點,幫我看看這些地址有幾個是真的,哪些地方真的有像昨晚的惡鬼一樣,甚至比他還強(qiáng)的鬼。” 韓楠雙手捧著那張紙,像是捧著黃金,她的眼睛亮得不可思議,然后轉(zhuǎn)頭看了眼楊三娘。 楊三娘大驚失色:“妾、妾要跟著……” 韓楠很不客氣:“難道當(dāng)了鬼你還想過大家閨秀的日子?能不能有點夢想?” 楊三娘:“……” 妻鬼倒是說:“我跟你們一起去,還有我老公。” 她老公臉上寫滿了不樂意,但老婆現(xiàn)在這么兇,他再不樂意也沒辦法。 云青岑看著他們離開之后才去吃早餐,午餐是叫的外賣,下午云青岑又給周旭堯打了電話,跟他報了個平安——他手機(jī)都快被周旭堯打爆了。 這棟樓又是非住戶不能進(jìn)。 周旭堯聽云青岑輕描淡寫的說完之后才松了口氣:“幸好你沒出事。” “我晚上過來找你?”周旭堯試探性的問。 但云青岑立馬回絕了他:“不用了,鶴軒約我今晚去看音樂劇。” 周旭堯:“……他可真閑。” 云青岑笑道:“好了,酸味都要溢出來了,你明天早上來見我吧,早上七點,正好我們能一起吃個早飯,順便給你一個驚喜。” 至于驚喜是什么,云青岑沒有直接說出來,但等周旭堯見到他,自然就知道了。 趙鶴軒來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半,歌劇則是晚上七點開演,中間的時間夠他們倆吃一頓晚餐。 云青岑穿著很隨意,他換了一身更青春一點的衣服,銀白色的棒球服配牛仔褲,還戴了一頂鴨舌帽,穿著這樣去看音樂劇的估計不多,畢竟趙鶴軒訂的票,去的人就算不是西裝革履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但云青岑不在乎,他甚至覺得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多少能限制他的東西了。 對于感情游戲他也失去了興趣,至于表演欲——等碰上了讓他想表演的人再說吧。 云青岑下樓后幾乎是立刻就看到了等在街邊的趙鶴軒,趙鶴軒果然像他想的一樣,穿著一身西裝,但并不是非常正式的黑西裝,而是略帶休閑風(fēng)的日常西裝,天氣漸冷,只穿西裝已經(jīng)有些涼了,但趙鶴軒似乎渾然不覺。 直到云青岑快要走到趙鶴軒面前的時候,趙鶴軒才像是忽然被人打醒了一樣。 云青岑摘下帽子,抬眼對趙鶴軒笑道:“怎么,十多年沒見這張臉,認(rèn)不出來了?” 此時的云青岑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血色,但這無損他的俊美,反而因為蒼白更加了幾分神秘,他沖趙鶴軒眨眼,趙鶴軒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云青岑:“嗯?怎么不說話?嚇到了?” 趙鶴軒的表情很古怪,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最終他靠在車門上,擦掉了眼角的淚,然后沖云青岑笑:“我只是有點被嚇住了。” 他當(dāng)然記得云青岑的臉,這張臉刻在他的腦子里,心臟上,刻在他的靈魂深處,讓他一秒都忘不掉。 這張臉既是他的美夢,也是他的噩夢。 趙鶴軒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fù)鲁鰜恚骸跋壬宪嚢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