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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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雖然最后還是被保安拖出去了,但湯文時隔兩年多說起這個,雞皮疙瘩還是起來了:“他喊的時候,聲音特別奇怪,不像是從嘴里發出的聲音,更像是從肚子里喊出來的。” “而且……我爸小名確實叫狗子,這還是我爸喝醉了跟我說的。” 湯老爺子是建國后出生的,他出生在一個偏遠的小城,小城嘛,改變的沒那么快,五幾年的時候,穿長衫的人還是有。 不過到了現在,即便有穿長衫的人,那得在漫展或是文化展上才能看到。 “家里人都懷疑是爸小時候可能……”真的欠了別人什么。 但沒人敢說,只能順著湯老爺子的意思說那是個瘋子。 結果從那天開始,原本身體很硬朗的湯老爺子突然就變了,他睡不好覺,常做噩夢,做噩夢的時候就會大叫出聲,讓家里人都睡不好。 但四個孝子,就算天天頂著黑眼圈,也要跟老爺子說他們為了孝順老爸,一點都不覺得累。 “再然后,我爸就出現了幻覺。”湯文說,“他總是說那個穿長衫的男人就在我們家里。” “吃飯的時候說那個人就站在他旁邊,睡覺的時候說那人坐在他房間的椅子上。” “他還經常發脾氣,我們兩年搬了五次家,但無論我們搬去哪兒,我爸都能看到那個人。” 家里人怕歸怕,但想到財產,沒人敢從家里搬走。 對他們這些享受慣了的人來說,窮比死更可怕。 湯文:“今年的時候,我爸忽然不認人了,公司也管不了了,每天都對著空氣說話。” 但湯家人并沒有把湯老爺子送進精神病院——湯文和他幾個兄弟都清楚,他們現在在公司的位子并不高,也不穩固,湯老爺子一旦出事,公司的那些股東就能合起伙把他們趕出去,把公司吞了。 得不到治療的湯老爺子情況越來越嚴重,終于在三個月前輩送去了醫院。 他一天二十二個小時都在昏睡做噩夢,還有兩個小時勉強能清醒。 但這兩個小時不足以讓他想到自己快要死了,也不足以分配自己的財產和股權。 湯文把自己說的高尚極了:“我是我爸從孤兒院抱回來的,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只要有辦法讓我爸變正常,二爺讓我做什么都行。” 徐凡笑著對云青岑說:“就是這回事。” 云青岑眨眨眼:“湯老爺子,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吧?” 云青岑激動起來:“他老人家可是個傳奇。” 湯文這時才認真的看了云青岑幾眼,語氣也好了很多:“我爸當年白手起家,從賣拖鞋襪子,到現在我們公司旗下的服裝品牌風靡亞洲,他花了大半輩子,像他這樣的人可不多。” 云青岑崇拜道:“我也想變得像湯老爺子那么優秀。” “徐哥,你能治好湯老爺子?” 徐凡看著云青岑的側臉,嘴角上揚:“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既然我來了,湯老爺子就一定會恢復。” 湯文這時也記起自己是求人的那個,跟著說:“二爺名氣大,經手的就沒有不成功的,之前給一個外國佬治病,也是人到病除,那個外國佬問題更大,聽說人都癱了。” 湯文這回真心贊嘆:“像二爺這樣有真才實學的,現在可是越來越少了,我也就打聽出了二爺和周先生。” 徐凡笑了一聲:“周旭堯?他雖然姓周,但并不是周家人,周家傳到他師傅那一代,就算絕戶了。” 湯文順著徐凡的話說:“倒也是,比名氣比本事,二爺現在可比周旭堯強得多。” 云青岑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 但心里卻不屑一顧,周旭堯但凡能沒人性一點,都輪不到徐凡。 晚餐他們吃的還是中餐,這頓飯吃的很快,也沒什么可說的,該聊的都在車上聊過了,吃過之后他們就要前往湯家。 在徐凡到的前一天,湯文就把老爺子接回了家——在醫院搞迷信活動,實在不太好。 湯家住在這兩年剛建好的別墅里,裝修的很符合老爺子那個時代人的口味,實木家具,紅木屏風,深色的地板,客廳還懸掛著幾幅國畫,書房里還有“天道酬勤”的牌匾,這別墅很大,不大也不行,湯家一堆人都擠在這個別墅里,四個養子和他們的老婆孩子都在。 只要有一個不愿意搬,其他的都不敢搬。 湯文帶著云青岑他們走進家門,除了湯老爺子的湯家人都坐在客廳里。 云青岑一進門,就發現客廳里的湯家人都直愣愣地盯著他們,眼底不僅有輕視還有戒備。 湯文對一個身材瘦弱的男人說:“大哥,我把二爺帶回來了,現在就去看爸。” 被他稱為大哥的人站起來,目光落在了徐凡身上,他的表情很難看,臉上如同被人糊了一層灰。 “爸起來了。”湯大哥咽了口唾沫,“就在院子里,在給花澆水。” 湯大哥忽然瞪大眼睛:“那個人在他身邊……” 他像是在一本正經的講恐怖故事:“我們都看到了。” “那個人抓著爸的手。” “爸……像個木偶。” 第68章 湯老太爺三十歲發跡, 五十歲開始養生,即便年輕時候吃過苦,也養尊處優了這么多年。 他站在別墅后面的院子里, 手里拿著水壺,正僵硬的灑著水, 也不管水量是不是足以把花澆死。 如果不明內情的人看見, 只會覺得湯老太爺是被一個穿著奇怪的年輕人扶著在澆花。 云青岑看過去的時候,年輕人也正抬頭看過來。 年輕人臉上全是污泥,他的嘴角到耳根被利器劃破,露出牙齒和臉上的骨頭,rou像嘴唇一樣上下卷起, 如果仔細看的話, 能看到傷口里白色的小點,那是不停蠕動的蛆蟲, 他的雙眼黑白分明,這樣一雙眼睛放在一個成人的臉上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人隨著年齡增長, 眼睛逐漸變得渾濁, 只有小孩子才有這樣分明的眼睛。 他依舊穿著湯文嘴里的長袍, 青色的長袍和黑色的褂子, 上面也沾滿了污泥, 他站在湯老太爺身邊, 托著他澆水的那只手。 水壺見底, 水柱變得淅淅瀝瀝, 花盆如同被水淹了一樣。 年輕人的眼珠子轉了轉, 僵硬的, 如同機器人一樣掃視過徐凡和云青岑。 云青岑咽了口唾沫, 向后走了幾步, 他“呵呵”地笑了兩聲,然后說:“這是你們請你的演員吧?特效化妝?看起來好真。” 云青岑看了眼手表:“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徐凡忽然抓住了手腕。 看起來清瘦的徐凡力氣卻很大,他緊緊抓著云青岑,云青岑根本無法擺脫他的鉗制。 “徐哥。”云青岑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這個真的有點嚇人,我受不了。” 徐凡卻冷聲道:“安靜一點,只是一只怨鬼,就連害人都要花兩年時間,還沒能把人害死,有什么可怕的?” 徐凡嗤笑道:“哪怕是個沒用的活人,要殺人也用不了兩年。” 被徐凡這么一說,剛剛跟云青岑一樣嚇得想跑的人都重新安靜了下來。 徐凡:“連個老人都害不死,還能害你們?” 湯文的大哥湯理說:“二爺,那您看那位……能請走嗎?還有我爸的身體……” 徐凡:“那要看你準備怎么把他請走了,讓他現在離開你爸,可以,不過我不保證他以后會不會再來。” “然后魂飛魄散,他以后不會再來,不過價錢要翻倍。” 湯家四兄弟站在一起,湯理咽了口唾沫,對徐凡說:“二爺,我們過去商量一下。” 四個兄弟各自都心懷鬼胎,老大說:“你們說怎么辦?” “翻倍是不是太高了?”老二的表情有些復雜,他小聲說,“現在的錢都是老爺子自己拿出來的,我們現在去公司,上面那群老頭也不會給我們支錢。” 老三:“我們四個自己湊?” 湯文:“我一個部門經理,有多少錢你們也知道,我頂多拿一千兩百萬出來,這還是我這么多年的存款。” 三兄弟看著湯文,眼神里寫滿了不可思議,他們這個弟弟還真的變成大孝子了? 湯文不想老爺子死,他努力說服兄弟:“老爺子要是死了,我們都要被公司掃地出門,我們手里可沒股份。” 這話一出,殺傷力巨大。 父子情深在湯家只是一個笑話,把利益死死攥在手里才是真的。 湯家四兄弟最后一起湊錢,把原本說好要給徐凡的酬勞又加了一倍。 云青岑在他們商量的時候一直想溜,但都被徐凡攔了下來。 云青岑哭喪著一張臉:“徐哥,我膽子真不大,我是唯物主義者!” 徐凡還有空跟云青岑開玩笑:“那你從今天開始就是唯心主義者了。” 云青岑哭笑不得,徐凡拍了拍云青岑的肩膀:“你中午可不是這么說的,你當時可是說你膽子很大,這么多人看著,別讓他們小看你。” 云青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朝湯老太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移開目光,硬著頭皮說:“我、我不怕。” “那就好。”徐凡湊在云青岑的耳邊說,“等這件事處理了,徐哥給你點獎勵,嗯?” 云青岑眨眨眼:“什么獎勵?” 徐凡的手指湊到嘴邊:“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在從湯家四兄弟嘴里得到確切的答復之后,徐凡就走向了花園。 云青岑不敢過去,就跟湯文他們湊到一堆,看著徐凡前往花園。 “你不是二爺的助手?”湯理看著云青岑,他覺得云青岑比他膽小,這讓他平衡了不少。 云青岑擺擺手:“我跟徐哥是朋友,徐哥說帶我來開開眼界。” 湯理:“……開眼界?” 云青岑點頭。 湯理:“這有什么好開的,他可真是個怪人。” 老二說:“也不能這么說,有本事的脾氣都怪,不然怎么能算是有本事?那些沒本事的連怪的資本都沒有。” 云青岑坐到了椅子上,他看起來就像嚇得沒了力氣。 旁邊的人也沒嘲笑他,誰不怕呢?不管徐凡說的多有道理,但人還是害怕未知的東西。 云青岑則是看著那只怨鬼,這種鬼不會讓他產生食欲,就像之前的楊三娘。 怨恨的時間長了,怨鬼也能有點能力,但基本都沒什么用,徐凡說的也是實話——兩年多時間都殺不死一個老人,這種鬼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