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沒有真正入睡，可能是因為最近接待了太多客人的關(guān)系，焚香之中混合著輕微的腐臭味，令人作嘔。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騎士茫然地盯著墻上的畫框發(fā)呆。

    “喂，”艾麗喊他，“我叫艾麗”

    “你好……”騎士略微朝墻角移動，“我是卡坦。”

    艾麗突然有了逗弄他的心：“來一發(fā)么？”

    “不……”卡坦尷尬地后退，“請不要這樣。”

    “來吧，反正你都付過錢了。”艾麗反客為主坐在他結(jié)實的大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挑逗著。

    卡坦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地有了反應(yīng)。

    艾麗略帶譏諷地褪下他的底褲，靈活的手指極富技巧地?fù)嵛恐恳粋€敏感點，卡坦低喘著，剛開始還有裝腔作勢的拒絕，在享受到快樂之后他很快配合著艾麗聳動。

    ——只是嘴上還說著抗拒的話。

    “嘖。”

    焚香逐漸厚重，氣溫逐漸升高。

    之后的一切都順理成章。

    艾麗跨坐在他的身上，兩人的結(jié)合處流出黏膩的體液，伴隨著運動發(fā)出噗嘰的水聲。

    隨著女方體力逐漸不支，卡坦翻身壓制，粗暴地捏著乳尖瘋狂抽插。

    就在兩人交媾時，卡坦的同伴環(huán)顧四周，悄然離開小酒館，來到了苜蓿的商店。泍圕來洎釪ＨаíΤаnɡＳhúщú(海棠圕щú).Ｃòm

    “歡迎。”最近售出的東西大多是木香和實用藥劑，同樣的東西多了就容易審美疲勞，苜蓿已經(jīng)有點累了。

    “你好。”清脆甘甜。

    聽到聲音，苜蓿打一個激靈，立馬清醒：“你是……”

    來者身材嬌小，一身漆黑，在晴朗的正午把自己包裹地嚴(yán)嚴(yán)實實，直到進(jìn)門之后才取下了兜帽。

    “咦？同款斗篷，難道你也是找學(xué)院里的老頭定制的？”

    對方一言不發(fā)，淺金色的濃密頭發(fā)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她看向苜蓿，眼睛是清澈而純粹的淺藍(lán)。

    ——仿佛另一個時空的自己。

    兩人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血緣關(guān)系，這種共鳴超越地域差異，猶如絲弦震顫引起的嗡鳴，在死寂的水面上留下無法平息的波紋。

    “我是莎琳，”女孩打破沉默，不緊不慢地說道，“新任勇者。”

    “來自教廷？”

    “是。”

    教廷啊……同樣是神存在的遙遠(yuǎn)國度。不過，和現(xiàn)世存在的神賜相比，西王母留下的遺產(chǎn)微不足道，既然貴為勇者，來到這樣一個荒涼的節(jié)點是為了什么呢？

    是另一位神的旨意嗎？香草所說的“信徒”又是什么？

    “那么，有什么需要的嗎？”

    莎琳環(huán)顧自周：“魔法石。”

    “需要多少？”

    莎琳想了想，可能是覺得這里過于樸素：“有多少收多少。”

    “恕我冒昧……”

    “個人用途。”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跟我來。”

    地下室里的石頭也算是香草帶來的好運之一。苜蓿踢開臺階上的木雕，瑩瑩燭火一直延伸到底下，濕漉漉的墻壁深處傳來水滴聲。

    莎琳饒有興趣地?fù)炱鹉镜瘛?/br>
    “哦，上一任店主留下的，我一直沒有收拾。”苜蓿害怕又是什么奇怪的形狀，為了避免引發(fā)不必要的誤會，先一步解釋。

    她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

    地下的部分并不很大，但rou眼可見之處都是散落的魔法石。

    “喏，都在這了。”

    人不可貌相啊，紗簾想著。

    全部帶走肯定不太現(xiàn)實，她挑了一袋子。

    很沉，她艱難地拖著上樓梯。

    “勇者……應(yīng)該配騎士了吧？”

    “是有這么一回事，”莎琳撩開額前的碎發(fā)，“被我打發(fā)到隔壁了。”

    她略帶諷刺地補充道：“身體倒挺誠實的。”

    上級派了這么一位騎士，說是輔助還不如說是監(jiān)視，本質(zhì)上還是為了限制勇者以免出現(xiàn)意外。如果老老實實當(dāng)背景墻就算了，非要為了展現(xiàn)自我沖在一線，可惜水平不怎么樣，留下一堆爛攤子；更加過分的是，嘴上說著正直忠誠，不近女色，私下里卻想著怎么把莎琳騙上床。她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把他弄進(jìn)了妓院，這才有空來補充魔力。

    真是令人懷念的獨處時光啊。

    ——就一直留在這里吧，親愛的騎士。

    莎琳舔了舔嘴唇，邪氣和殺意浮現(xiàn)在如人偶一般精致的臉上。

    苜蓿沒有再多問。

    莎琳對著日光，石頭的邊緣輻射出一圈圈彩虹般絢爛的光弧：“不介意我試試吧？”

    “您請便。”

    海藍(lán)色的石頭被拇指彈出，帶著光弧與火花，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在即將接觸到苜蓿的時候突然滑向一側(cè)，化作一只流動的有尖銳爪子的生物，并從側(cè)面發(fā)動了襲擊。

    苜蓿甚至沒有正眼看它一眼，隨著撲襲的動作，那只東西在空中被無形的線切割得支離破碎，像玻璃一樣的殘渣噼里啪啦散落在地，輕微地?fù)u晃著散發(fā)出雜亂的光弧。

    莎琳忍不住咬手指。

    ——好強，勇者什么的太無聊了，想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決……

    ——要是能和這樣的“同類”干一架的話，會很爽的吧？

    莎琳嘴角上揚，淺藍(lán)的眼睛里燃燒著不符合沉靜的火焰：“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苜蓿心下了然：“您請便。”

    她隨手從剛袋子抓了一把石頭，注意到莎琳的目光之后，她補充道：“別擔(dān)心，我一會兒再給你一些。”

    莎琳這才安下心來，晦澀難懂的黑暗詠唱從玫瑰一般的嘴唇中讀出，金色的元素匯集在法陣之上，灼目逼人。

    苜蓿饒有興趣地看著，等她完成詠唱。

    “懲戒。”最后一個音節(jié)也完成后，苜蓿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踝被發(fā)光的荊棘纏繞著。

    荊棘沒有實體，似乎是純粹由光芒組成的形態(tài)，但當(dāng)苜蓿試圖移動的時候，痛覺深入骨髓，暗紅如鞭痕一般的傷口在皮膚底色的映襯下很是明顯。

    “還挺聰明的嘛。”

    她不緊不慢地數(shù)出七顆顏色、形狀各異的石頭，向上拋起：“七星。”

    石頭的光華彼此呼應(yīng)，元素之間的吸引力形成了蛛網(wǎng)一般的網(wǎng)狀結(jié)構(gòu)，石頭被裹挾其中旋轉(zhuǎn)將結(jié)構(gòu)加固。

    就在護(hù)盾成形的那一瞬，苜蓿頭頂憑空出現(xiàn)了幾個金色的弧光，從中伸出的鐵鉤連帶著鎖鏈以雷霆之勢落下，被擊中的護(hù)盾傳來了清脆的破裂聲，浮空的魔法石骨碌碌滾到腳邊。

    莎琳露出微笑，她甚至稍微往前走了兩步，舔了舔嘴唇。

    ——啊，讓血rou什么的濺到臉上來吧，會……很美味吧？

    然而鉤子詭異地懸停在上空，沒有傷她分毫，苜蓿彎著腰從鎖鏈之中走出，轉(zhuǎn)身欣賞了一下由此組成的牢籠，被金邊勾勒的金屬與日光交相輝映，沒有血rou生靈的玷污，反倒有一種無機的美感。

    “你挺厲害的，”苜蓿把手放在鎖鏈上，感受金屬特有的寒意，“真的。”

    所有的鉤子和鎖鏈化作粉塵，在陽光下飛舞。

    在意識到懲戒沒有達(dá)成應(yīng)有的效果之后，莎琳震驚之余，再度開始詠唱。

    但這次，苜蓿沒有給她機會。

    “哎。”她長嘆一聲隨手撿起地上的石頭碎塊，“浪費可恥。”

    莎琳還沒有看清她的動作就感受到自己胸口遭到了重?fù)簦诠缠Q的感召下，就像地震一般，剩余的碎片震動著，停留在低矮的空中，蓄勢待發(fā)。

    莎琳被迫停止詠唱。

    “什么啊……”

    僅僅用七顆魔法石就能攔下需要詠唱的中大型魔法，如果不小心一點的話，會翻車的吧……？

    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把外化的魔力回收用于強化防御。

    “放馬過來吧！”她自信滿滿。

    但無事發(fā)生。

    人呢？

    ——不對。

    被壓縮到極致的空氣有死寂一般的沉默，沒有殺意的指引反倒叫人不安。

    “嘶。”

    莎琳只感覺有人影閃過，苜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身旁，左手捧著翻開的亡靈之書，右手握著衍生的翠綠色長刺。

    防御力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移動。

    精準(zhǔn)地?fù)魸⒆o(hù)盾穿透了右肩。

    莎琳捂著傷口痛苦地跪下。

    苜·罪魁禍?zhǔn)住ま问趾仙蠒摚L刺隨之消失：“我猜你應(yīng)該挺結(jié)實的吧？”

    莎琳悶哼一聲，沒有血液流出，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眼睛里的火焰卻燃燒地愈加旺盛。

    ——果然強到……令人興奮呢！

    她低垂著頭，濃密的頭發(fā)遮住了清秀的臉，從縫隙間露出狂熱和瘋癲，尖銳的笑聲不受控制地通過振動從喉嚨間發(fā)出。

    “哈哈哈哈！”她抬頭看向苜蓿，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脫下礙事的長袍，露出曲線優(yōu)美的手臂和大腿，臉上扭曲的肌rou或多或少地破壞了美感，“我好高興啊！”

    感覺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苜蓿面無表情地回收了亡靈之書，捋起袖子：“我來讓你更高興。”

    她一腳踢開了莎琳，又補上了兩巴掌。

    后者滿臉的不可置信，苜蓿也懶得解釋什么，左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之間各夾了一塊石頭，速戰(zhàn)速決，一時間奔涌的水和跳動的火把莎琳逼到了墻角。

    “沒有詠唱的你和廢物有什么區(qū)別呢？”苜蓿居高臨下，提膝頂住對方，“魔法是工具而非目的。”

    莎琳還在掙扎。

    苜蓿一不做二不休卡住了白皙的脖子。

    窒息的危險終于讓莎琳理智回籠。

    “放開我。”她艱難地發(fā)聲，聲音粗糙而沙啞。

    “冷靜點了嗎？

    “嗯。”

    “好吧，”苜蓿收手，空中的魔法石碎片噼里啪啦地掉下來砸在莎琳頭上。

    她捂著腦袋可憐兮兮地看著苜蓿。

    苜蓿轉(zhuǎn)身離開，擦了擦手。

    “等等，”莎琳叫住她，“為什么你能控制本能？”

    “嗯，為什么啊……減少魔法的使用，哪怕迫不得已，盡量用石頭發(fā)動而不是用本體魔法。”

    “可是你明明有能力！”

    “我也可以選擇不用，”苜蓿微微俯身，看著年輕的，混血魔女的藍(lán)色眼睛，“這是我們與生俱來的……選擇權(quán)。”

    “不是‘我們’。”莎琳看著苜蓿琥珀色的眼睛。

    “不是就不是吧，我想你的騎士朋友一時半會回不來，介意喝一杯下午茶么？”

    莎琳搖頭：“不介意，用大杯，多謝。”

    “小問題，”苜蓿舉起杯子，“與其用圣光懲戒，為什么不用更直接的放逐和禁魔？”

    “我喜歡戰(zhàn)斗本身，無謂輸贏。”

    她很快想到了什么：“你會有弒殺的本能嗎？”

    苜蓿挑眉：“真直接。”

    “真要說的話……有。”

    莎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想總不會是血脈變異了。”

    “我會努力控制。”

    “為什么要控制？你的實力不應(yīng)該消耗在這個荒涼的節(jié)點，你可以和別人一樣，去當(dāng)旅行者，去探險，去干什么都好，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推薦你去教廷。”

    “我是自愿的。”

    “？”莎琳有點驚訝，“但過分壓制負(fù)面情緒……”

    “噓——”苜蓿放下杯子，“喝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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