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生、初中生，對犯人來說是很好控制的目標，而高中生不同。他們的意志很強，實施引誘的成功率不高，所以李警官，為了保護好你的meimei，希望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安靖頓了頓，臉露凝重的表情，繼續說，“如果這次不成功，恐怕那些失蹤的學生……”

    安靖并沒有繼續說下去，最嚴重的后果，在座每一個人都想過。

    該說的，佳佳已經幫她說過，如何去做，只能看李曉冉，這次能不能抓捕到犯人，只能看結果……

    ……

    ——

    回到酒店。

    第一次覺得疲憊到快要窒息的感覺，不僅身體上的疲憊，心理也很疲憊。

    第一名失蹤學生已經失蹤10天之久，最壞的結果恐怕已經在所有人心里下了結論。

    不知道小軒怎樣了？那個性格靦腆害羞的小男孩。

    “快去休息吧！再不睡，真的變熊貓了！”輕聲柔和的嗓音在她耳邊傳來。

    安靖躺在床上，靜靜地望著天花板，“人的內心能丑陋到什么程度？”

    白淳并沒有回答她，而是靜靜地看著她，輕輕地擁著她。

    安靖緩緩閉上雙眼。

    似乎這個問題，以前的她也曾經問過，可是直到現在，依舊沒有得到答案。

    ……

    ——

    四盞明燈高掛在漆黑中，明光聚集在中央的擂臺上。

    叫喊聲、呼叫聲、歡呼聲……吵雜而混亂。

    擂臺之上有人在決斗。

    叮叮叮……

    鈴聲響起，決斗結束。

    有人從擂臺上下來，離開。

    轟轟轟……

    刺耳的引擎聲響起，張狂的跑車如電光閃過。

    “他們總是說你是團里的異類，可是團里的其他人，哪個不是異類？”

    有人在說話，是誰？很熟悉的聲音，很熟悉的身影。

    她繼續說，“在人群中，我們是特別的。在團里，我們也是特別的，只不過一堆特別的人在一起就變得不太特別了！季恩，你為什么要加入13團？”

    “我想看一看人心最丑陋的一面。”

    這是她自己的聲音。

    “你這是在取笑我們嗎？”那個女生笑道。

    “我們的內心真如那些人所說的那樣如此丑陋嗎？”

    ……

    ——

    安靖再次睜開雙眼，已經是中午。

    她輕撫著額頭，腦袋隱隱作疼。

    她做夢了？夢中的她在和誰說話？

    是那個女生，之前夢到的女生。

    ‘季恩，你為什么要加入13團？’

    ‘我想看一看人心最丑陋的一面。’

    ……

    13團？

    是5年前的她臥底進去的犯罪團嗎？

    在夢中的對話里，她的語氣、她的態度，讓她心里很慌。

    她真的是臥底進去的嗎？為什么夢中的她所說的話，讓她覺得是心甘情愿地加入？

    安靖靜思。

    白淳提醒過她，不能因為零零散散的記憶而打亂內心的堅定。

    她要相信自己，相信他。

    ……

    ——

    警方一早就開始行動，白淳和蕭耀也加入其中。

    佳佳待在警局里幫著技術部的人做著后勤工作，看到安靖來到警局，她早已按耐不住的心開始蠢蠢欲動。

    “我果然是沒有當警察的潛質，讓我一整天待在這破警局里面，我遲早會瘋掉的。”一走出警局，貝佳佳就開始抱怨。

    看到安靖走出警局，并沒有開著她那輛張狂的跑車，而是走向地鐵站方向，佳佳連忙跟上，疑問，“現在我們去哪里？”

    “遛狗。”安靖語氣帶著調侃。帶著她這只狗仔去溜。

    “遛狗？”佳佳疑惑，哪來的狗？遛狗干嘛？

    直到兩人下了地鐵，從地鐵站出口出來，貝佳佳還是想不通安靖所說的遛狗是什么意思。

    星港城？

    佳佳疑惑，“我們來這里干嘛？”不是說遛狗嗎？這里哪有狗？

    安靖并沒有理會貝佳佳，而是站在星港城的廣場上。

    今天是周日，人流量很多，和當時小軒失蹤前的情景差不多，也有很多人。

    安靖再次模仿著錄像里的小軒走過的路再走一遍，走入地鐵站的那一刻，她停住了腳步，看向墻壁上掛上的電子廣告牌。

    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安靖笑了笑。

    “什么這樣，那樣的？你說什么呀？”貝佳佳一臉疑惑。

    安美人這是怎么了？今天奇奇怪怪的？自言自語就算，還傻笑？難道睡眠不足，導致她腦部神經錯亂？

    “廣告公司。電子廣告牌。”安靖指了指地鐵站墻壁上的電子廣告牌，看到貝佳佳還是一副‘聽不懂、看不懂、想不懂’的表情，頗有耐心地解釋道，“體檢報告在廣告公司打印，所以犯人很有可能在打印期間找到了目標的信息；犯人尋找到目標，并在目標的家附近、學校、以及常去的地方，利用電子廣告牌作為‘指引’，來引誘目標走入他們選好的地方；之所以我們找不到犯人，是因為他們很擅于偽裝，銷售員、推銷員、賣零食玩具的小攤販……以及地鐵站的工作人員。”

    看到佳佳一臉震驚的表情，安靖繼續說，“之前我們看錄像的時候，因為注意力全放到失蹤學生身上，而忽略了很多平常而普通的事物。回想一下，那些失蹤學生進入地鐵站之后，曾經與地鐵站負責檢查的工作人員交談過，因此我們產生了一個誤點，那就是，那些學生想乘坐地鐵，就去詢問工作人員。所以我們就認定那些學生是坐地鐵離開，去到別的地方。其實犯人就在地鐵站里面，他們‘指引’那些學生去到一個監控死角，然后直接抓走。”

    “這……”佳佳臉上的震驚依舊。

    “走。”

    “去哪里？”佳佳疑惑。

    “拿獨家呀！”安靖笑道。

    ……

    坐著地鐵，回到警局。

    兩人并沒有進入警局，而是駕車離開。

    ……

    車子停在汽車站附近，車站一角，一抹身影已經開始行動，在她附近有人跟隨著、監控著。

    “12點的小攤販、2點的摩托車司機、馬路對面報紙攤徘徊的男人……”

    咔擦……

    咔擦咔擦……

    聽著安靖的指示，貝佳佳捧著長槍短炮，不停地照著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