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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那人,話匣子一開,就有些關不住了。 長此以往他哪還能建立自己的威信啊,這一點胤禛也覺得不好,所以從來都沒在孩子們的面前顯露過。 弘暉點點頭,去了前院開始做這一段時間被落下的功課。 胤禛回來的時候,弘暉的課程已經完成了一大半了,胤禛拿起弘暉寫好的功課開始看了起來,時不時的把對弘暉的功課加以改進。 他手把手的教著弘暉,講的東西比尚書房的老師還要細致。 有些東西現在就是教你了你也理解不了,但是你卻不能不學,等你以后閱歷足夠了,再回來翻看翻看現在留下的筆跡,就能時常溫故知新。 學習要文武結合,到時候你要表現的好了,阿瑪帶你去馬場給你挑選一匹駿馬作為獎勵,事先說好,不能玩物喪志,不能落下功課,不能提前給你額娘說。 書房里,父子兩人的身影看上去很是溫馨。 胤禛看向弘暉的眼里更是多了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未知情緒。 以前他對弘暉最大的期望就是能掙個鐵帽子王回來,可是現在,世事若是真的如夢中所描述的那樣,那他對弘暉以前的期望簡直就是太低了。 可是礙于弘暉前一段時間生過一場大病,他已經不敢再像以前一樣對他那么嚴厲了,要是真的弄巧成拙了,那后悔的人只會是他這個做阿瑪的。 沒事,一步一步慢慢的來吧。 胤禛看向弘暉的眼神分外柔和,這讓適應了胤禛嚴厲的弘暉有些不適應。 他有些沒話找話,阿瑪,你跟額娘怎么還不給我添個弟弟啊。不是那些庶出的弟弟們,他更想要自己的同胞兄弟。 胤禛的嘴角驀然僵住,一時之間分不清弘暉的話到底是何用意,他看向了弘暉那雙清亮的眸子,就像是看到了烏那希的身影,這個孩子,繼承他的地方很多,繼承他額娘的地方也不少。 小孩子以后不能管大人之間的事知道么。胤禛揉了揉弘暉的小腦袋道,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了 這話兒子只在您面前說過,沒有對額娘說過。弘暉低頭道,兒子只是想,上一次兒子若是沒有挺過來,額娘膝下還有別的孩子會不會更好一點。 他是烏拉那拉氏膝下的獨苗苗,他那一去,可不就差點要了自己額娘的一條命么。 胤禛胸口急促的起伏不定,他狠狠的把胸腔處涌起的那股悲意給壓下去,口中呵斥弘暉道,不要再說這么不吉利的話了。 他想起了自己早夭的那些孩子們,每一次他都是白發人送黑發人,若是自己最看重的長子也步了那樣的后塵,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挺得過去。 夢里,他身心最脆弱的一段時間,難怪有人能夠趁虛而入,哪怕有些東西擺在了他的面前他也會選擇視而不見,自欺欺人。 可是我還是想要一個弟弟或meimei。弘暉依舊初衷不改。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手,你能有弟弟meimei是我和你額娘才能解決的事,你cao哪門子的心啊。 出了門,胤禛嘴角邊輕松的笑意收斂了起來,神情復雜難辨。 若是。若是烏那希還能生,他難道不想多要幾個嫡子么 弘暉出生八年,他又何曾放棄過那絲希望。 若不然,他又何至于對弘暉這個孩子這么的嚴厲,因為他有可能會是他唯一的嫡子了,他不得不把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他的身上。 胤禛晚上去了主院,不管怎么樣,答應了孩子的他這個阿瑪必須得做到,更何況,他也好久沒和烏那希坐下來好好的說過話了。 就像烏那希說的那樣,弘暉若是還活著,那一切就都還好說,所以胤禛去的時候烏那希的心態很是平和。 曾經的竭嘶底里就像是胤禛記憶中的一抹錯覺。 弘暉知道他額娘生他的時候傷了身子,若是他沒有把握,是不會挑開那兩人之間的傷疤的,但是有白澤在,他額娘身上的舊傷早就醫治好,他口中說的弟弟meimei自然不會是虛言。 手里把玩著治愈藥劑,弘暉干坐著好長時間,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思索著什么。 弘暉深呼了一口氣,像是做下了什么決定,他把治愈藥劑遞給白澤,白澤,拜托你幫我把治愈藥劑都分給我的那些親人吧。愛新覺羅家,歷史上這個時候,像他這樣早夭的孩子不在少數。 就像他阿瑪,最后孩子少的連繼承人都沒法挑。 更有甚者,他的幾個叔叔,膝下更是只剩了一顆獨苗苗和斷了根。 順便也給各位伯娘嬸嬸也調理調理身子吧。同為嫡子,弘暉自然更喜歡叔伯家的嫡子們,因為他們的立場會天生一致。 除了二伯娘生的兄弟外,其余的堂兄弟對他還真造成不了幾分威脅。 為什么他們以后可能會成為你的競爭對手啊。 就算是那樣,我也不能對他們的命運視而不見啊,我們的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他們之中有的像我一樣會中途夭折,我在能救他們的時候若是不伸手去救,我肯定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這一關。 那些兄弟姐妹們他現在能救,而不是不能救,弘暉做不到眼睜睜的袖手旁觀,他不知道若是別人得到了白澤會怎么選擇,但是他度過了命中的死劫,對于那些和他同病相憐的親人們就想拉上那么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