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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事情,大概也就只會因為神奇而發(fā)生了。 這樣稀罕的神奇,她該好好珍惜。 猗瀾在這邊苦中作樂,在石料廠的晉蒙卻是陰沉著臉。 嚇的整個石料廠里,除了砸石頭外,其他什么聲音都不敢冒出來,就連小貓也只是安安靜靜地蹲在晉蒙腳邊。 沒人知道是什么情況。 反正她們早上過來上工,剛一進大門,就看見了晉蒙陰沉著張臉,站在督工的地方,半點笑容也看不見。 小黑貓倒是知道一點,只是就不能跟她們分享了。 晉蒙掐了掐指尖,還是不想放棄。 她答應(yīng)自己的,一定會早一點去見她的,但是這個早一點,絕對不能建立在她自己要接受疼痛懲罰的基礎(chǔ)上。 如果懲罰的是她,那不管如何,她也會去見自己的。 但,是猗瀾,她就不能。 猗瀾。 晉蒙將這兩個字含在舌尖上,細細地品著這兩個字帶給她的感覺。 猗瀾。 她也是猗瀾。 不對,她不是猗瀾。 這個世上,只會有一個猗瀾。 至于她她想了想,那兩個字,很自然地就自己蹦了出來:猗斕。 她既是猗瀾,又不算猗瀾。 那么,就叫猗斕。 她叫做猗斕。 猗瀾。 等到那件事情解決了,她就去找她自己,然后把這個名字,親口說給猗瀾聽,一遍一遍,無數(shù)遍。 沒有了陳夢的那一茬,猗瀾要去見自己這件事就只能等著了。 而先前第一回來的時候充了事件推手的陳夢,這會兒卻并不在廠子里。 人正在跟譚森申請事情。 陳夢今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確認了脖子還在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地板上睡了一晚的。 但就是發(fā)現(xiàn)了,她也不敢再跟誰橫著要來強了。 沒辦法,昨晚上的陰影實在太大。 耍橫揩油,遠比不上她的小命來的重要啊。 陳夢捂著自己脖子上應(yīng)該被咬個對穿的位置,就坐在地上開始認真考慮起來讓家里頭提前把她撈出去的事了。 巴結(jié)王族繼承人固然重要,但她家里人也實在太心急了。 再說了,現(xiàn)在還不是譚森獨大的局勢,D區(qū)那兒還有個晉蒙在呢。要是這兩個人放在一起比,還真說好誰會贏到最后。 而且她都來這么久了,譚森對自己也沒什么暗示。 家里人想著扒上譚森,卻也要想想譚森樂不樂意讓她們家扒呀。 昨晚上的那大花貓,她要是沒認錯,應(yīng)該就是在D區(qū)的那位晉蒙殿下的魂獸了。就算她當時被大蛇勒的死緊,也感覺到了那威勢,完全把譚森的壓了下去。 雖說譚森沒有放開來威勢,但被壓成那樣,也真是夠嗆的了。 陳夢舒了口氣,從地板上爬起來,兩條腿還打著顫兒。 自己可真夠爭氣的。 陳夢咧了下嘴角,卻帶了點自嘲的意思。 真爭氣,怎么可能會被家里人扔進來赫卡特呢。陳家真爭氣的那些個人,誰不趕著在外頭做事情 也就她,胡來慣了,家里放棄了而已。 不過還好,放棄歸放棄,家里頭倒不會讓她送死的。 譚森將書翻過一頁,頭都不抬: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想現(xiàn)在離開赫卡特,對嗎 陳夢規(guī)規(guī)矩矩地垂手站著:是。 陳夢,譚森將手指按住那頁書,抬起頭去看陳夢,問道:你知道,現(xiàn)在赫卡特里面,有多少和你一樣的人嗎 陳夢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譚森就仿佛是真的為了給陳夢解答問題似的數(shù)了起來:F區(qū)的季白,是季風的meimei,季家未來的接班人。 D區(qū)的陸露,是陸家最小的女兒,也是個苗子。 我這里,除了你,還有林飛,你是知道的,林家已經(jīng)是把將來的榮衰全都交托到了她手上。 還有其他人,一個一個的,藏得都很深。 陳夢倒是知道林飛跟季白,但還真不知道赫卡特里還有旁人家里頭送進來的人,所以乍一聽這些人名,臉上也是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這樣,你還是要走嗎 陳夢咬咬牙,把頭一低:對不起,殿下,我想了想,還是 算了,不用說了,譚森打斷了陳夢的話,也不再看她了,又把視線轉(zhuǎn)到了自己的書頁上去,漠然道:你想走,就走吧。 不過,走了就再難進來了,這一點,你要想好了。 陳夢向著譚森又鞠躬行了一禮,也不再多說什么廢話,就直接轉(zhuǎn)身走掉了。 她邊走還邊想:哈,真是有意思了。 譚森的這艘大船,看來她們陳家是沒那個福氣扒上去啦。現(xiàn)在大概,也就只剩下晉蒙殿下的那一條路可走了吧 不過有昨晚的那一出,這一條路,還真說不好可不可走。 哎,還挺好玩。 誰也看不上她這么個風流子弟,結(jié)果局勢卻是由她這么個不爭氣的一手推成的。 算了算了,不管這些了。 她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