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的總部在加州，其實為了避嫌也是把beta作為自己的后盾和退路，莫楚盈盡量分隔開自己和beta的聯(lián)系，只是先偷偷給自己養(yǎng)個敢死隊。前期beta的人員都是她自己招募的，后期就放話看上的人讓他們自己招就行了。誰知道居然能招來Alex這尊大佛。

    不過對內(nèi)她還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和Alex的關系，怕其他人不自在，也怕Alex不自在——但是Alex儼然已經(jīng)一副beta老大哥的樣子了，人人都愛他哼！

    莫楚盈在加州有兩套房子，一套是莊園私生女身份的時候委托人送的，但是有點遠又很大很華麗，還沒法賣掉，只好找人打理作為民宿出租。另一套在beta附近一個帶花園的小洋房，她每次來加州的時候莎莉絲就會和她一起來收拾收拾住段時間。

    辰凡和莫楚盈在加州也有臨時居所，但那個臨時居所真的就只有床，在他們加州分部的宿舍里。

    之前魅影知道的就是莊園私生女那套，花園小洋房在莎莉絲名下，她暫時沒有暴露。于是落地加州就先行來到了beta和莎莉絲匯合想要勾兌下——可辰凡和魅影寸步不離，甚至重點關注了她的手機，給她配的手機已經(jīng)裝好了全程監(jiān)控……任何消息都沒放過。

    算了，大不了住beta宿舍。但是小洋房里還有貓貓～

    于是快到中午的時候beta五層樓的大門口就走進去了三個人。

    莫楚盈按響了前臺的鈴鐺。

    甜美的機器人聲響起，“尊敬的訪客，請說出您的來訪密碼～”

    “咳咳，天雷蓋地虎……”

    “……滋滋——滋滋……”

    莎莉絲百米沖刺從二樓食堂跑了下來，我去，稀客啊！

    呃，怎么后面還有兩個人？

    莎莉絲沖著她隔著防彈玻璃門使勁眨了兩下眼睛。

    這個極其明顯的“小動作”直接就引起了辰凡的主意。

    他把手勾到莫楚盈肩上，低頭湊近她耳邊問，“你們不是在搞什么如果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的把戲吧。”

    “沒有啦，你誤會了。”——嗚嗚莎莉絲這個二傻子，果然她不適合做情報工作只是個秘書，“快開門，這是你們新的金主爸爸。”

    “啊？你終于破產(chǎn)了啊？”對于莫楚盈熱衷于全球范圍內(nèi)買房子的愛好她略有耳聞，“早就跟你說了地產(chǎn)危機啊地產(chǎn)危機。”

    一邊說著一邊開門讓他們進來。

    “破你的頭，今天誰做飯，我還來得及蹭一頓嘛？”beta的規(guī)矩，不準叫外賣，想吃就自己做。

    “劉白和Alex，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大塊頭做飯，應該來得及，劉白說要做個海鮮粥。”

    帶著幾人上了二樓。

    本來還在嘗味道的劉白一見到魅影就做出了戰(zhàn)斗準備姿勢——這個女人怎么來了？！

    “把勺子放下！”莎莉絲驚呼一聲，去擦濺到地上的粥漬，“老大說這兩位是新的金主爸爸。”

    劉白這時候才看到晚一步上來的莫楚盈，她剛才去零食柜拿了一包巧克力所以才晚的。

    “怎么只有你在廚房，Alex人呢？”

    “他把菜都端走了，我這個海鮮粥還要半小時。”

    二樓樓梯口是開放式廚房，再往里走一點是餐廳會議室二合一的屋子，難得beta的人聚得比較齊，也是因為剛處理了中東人口販賣的活，連帶著端了一個東南亞和歐美的渠道，解救了挺多人。今天這頓飯就當是慶功了。

    辰凡看到救過他的光頭佬和短發(fā)女人也在。

    “誒？！”光頭佬愣了一下，想起來，和短發(fā)女人竊竊私語。

    Alex看到三人來了并不意外，早就打過招呼，他又拿了三個墊子鋪地上，還有三副餐具，這是榻榻米餐桌，白天開會吃飯，晚上睡覺大通鋪，來多少客戶都能容納，他們自己倒是有宿舍，就在頂樓，但很多人睡慣了大通鋪不喜歡一人一個房間。

    黛安娜是財務部兼采購部負責人，beta的一切吃穿用度都要經(jīng)過她的同意，莎莉絲是秘書，主要負責任務接單人員安排，還有一位黑長直日本國籍的小jiejie就是黑客。幾個女孩子坐在了一起，她們面前還有一份小蛋糕。莫楚盈本來想把自己的墊子拿著和她們擠一擠，被魅影一巴掌按住了。

    “老大看上去好像受制于人啊……”

    “你覺得誰在下面？”

    “這還用問？！你看看那位，她打得過？”八卦小分隊一眼就看出了幾人的jian情。

    “咳咳——”莎莉絲清了清喉嚨，“我通知一下大家，面前這兩位就是我們新的金主爸爸，以后的投資人就是這兩位了……呃，爸爸您貴姓啊？”

    “我是ew公司負責人，辰凡，這位是辰魅影。”

    “嘖嘖，早就說了到處買房亂花錢總有一天要破產(chǎn)。”端著海鮮粥過來的劉白毫不留情地吐槽。

    “放屁——”

    嗚嗚，錢還是她在出的只是名義上不是她的錢了！

    坐在對面的Alex把小炒rou往她這里推了推。

    算了，看在小炒rou的份上先不生氣了。

    她往碗里夾了好大一筷子。

    Ew公司在業(yè)內(nèi)還是很有名氣的，被他們接手相當于提高了一個規(guī)格。

    “那我們工資會漲嗎？”之前軍島的小個子看著辰凡問。

    “你們現(xiàn)在的工資是多少？”

    “每個月1000美元底薪，出任務按提成算。”

    這么公開工資，看來大家都是一樣的？

    “你們行政人員也是這個工資嗎？他們怎么出任務？”

    “我們哪有行政？”小個子瞥了一眼黛安娜。

    “咳咳，Beta全員都能出任務……除了莎莉絲，她是秘書兼管家。”莫楚盈補充了一下，繼續(xù)扒飯，小炒rou下飯菜yyds～

    “這樣吧，你們底薪翻倍，提成還是按原來的計算，不過……你們的日常任務多了一項，要替ew訓練新人。你們實戰(zhàn)經(jīng)驗比較豐富，又不是正規(guī)軍，應該可以策劃一下實踐課。”上面派來ew的新人個個都是學校出來的書呆子，直接扔戰(zhàn)場一定會出事，你要說訓練吧，在ew那里好像也杯水車薪了點，倒不如跟著beta學習下，再做做稍微安全一些的任務開始。

    小個子很得意，“誒嘿，我也能訓練新人了～”

    “想多了，你肯定是陪練。”Alex無情地戳破他的幻想。

    總之，beta的指揮權包括聯(lián)絡的密鑰就那么交出去了。

    “嗚嗚，看在我好歹投資了這么多年的份上，我來找你們幫忙你們還是要幫的……”抱著莎莉絲小聲假哭。

    “嗚嗚好的，那小洋房我今天還要收拾出來嗎？”

    “……”

    “什么小洋房？”魅影就待在邊上看她們呢姐妹情深呢。

    莫楚盈朝莎莉絲擠眉弄眼。

    “誒，老大你這個意思是這個房子送我了嗎？”

    “我*%#……amp;”，豬隊友啊！

    所剩不多的房產(chǎn)，-1。

    怪不得這間房子需要打理，屋外有好多盆栽植物，屋子里面白色的簡約美式裝修風格，陽臺柵欄上還開了個小孔方便貓咪進來玩。

    從裝修的角度上來說是最符合莫楚盈審美的一間，其他的地方都可以說是暫住地，這里就是度假的小屋子。就連臥室她每一間都裝成了不一樣的風格，一間是灰色系大水床，一間是圣誕小屋，還有一間是純白田園風。

    看著莫楚盈一臉不情愿，魅影安慰她，“加州我們不用安全屋，這個小屋子還是你的，不會放出去給別人用的。”

    “不過他們說的對，你確實，買太多房子了……”辰凡把行李箱搬了進來。

    花園的貓貓看到房子里來人了，有些不敢出來，莫楚盈掏出房門口藏的貓條擠了一些出來，橘黃色的小貓大著膽子往前，看了看莫楚盈，低頭開吃。

    “下個月我和魅影要回國一段時間。”

    “哦。”她摸著貓貓頭，嘴上敷衍著答應。

    “我們每年都要回去陪我爸一個月。”

    “哦……嗯？”也對，辰凡和魅影是有家人的。

    “我是說，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去見見——”

    “不去。”她這個情況還沒做好見家長的打算，萬一把家長氣出個好歹說她聚眾yin亂之類的……算了吧。

    “你是不是以為我爸是個老古板？”

    “長輩都這樣，很正常。”低落氣息喂著貓的莫楚盈沒有抬頭。

    辰凡和魅影看出來了，她還是對倆人的感情不太相信，甚至沒有一起走下去的勇氣。可明明在泰國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的和ken介紹他們，怎么一提到回國就這么萎靡不振。

    “我爸媽沒有結(jié)婚。”辰凡蹲下來，索性和她一起擼貓。

    “喔，渣男。”

    “不是這個原因，登記了會很麻煩，但是她們舉行婚禮了，小范圍的，只有最要好的家人朋友參加的。”

    “登記在法律上會有效力的，你爸媽那個叫非法同居。”

    “他們又沒有矛盾，也不會鬧著分手、離婚，你覺得法律上的一紙文書真的有什么作用嗎？”

    莫楚盈抬頭，“你說的這個話很危險哦，在挑戰(zhàn)婚姻登記的效力。”

    “不，我是想說——”

    “那我們呢？”魅影出聲打斷，“你應該知道同性戀在中國，沒法登記吧。所以因為沒法登記，我們之間的感情就沒有效力了嘛？”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再次低頭，貓條已經(jīng)快喂完了，“我只是……想得到大家的認可……”

    “大家是誰？”

    “……”莫楚盈的朋友們很少，家人也不剩幾個了，還有失聯(lián)的。

    “照你這么說，你的這份情報販子的工作是不是也想得到大家的認可？”

    “……，我有一份正經(jīng)的攝影師的工作……”蒼白地辯駁著。

    “呵。”魅影沒有再說下去。

    辰凡拍了拍魅影，“她和我們不一樣，她是在國內(nèi)長大的。”

    國內(nèi)的成長環(huán)境他多少還是了解一些，成年人都想維持體面的生活，每個人都盡力扯出一張笑臉告訴別人，他很好。其實背后有多少辛酸苦辣其他人根本不關心也不在乎。努力做這么多只是想變得合群，既覺得自己不普通，又想融入普通的人群。活得很累。

    要不是碰到了變故，可能眼前的這個小家伙也不會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還有當情報販子的天賦，可能就真的渾渾噩噩進入鴿子籠打工一輩子。

    “我們先收拾下屋子吧，等會再說這些事。”

    平時這間房子有保潔來打掃，灰塵方面不用多清理，也就是安排下臥室，再看看廚房有什么吃的。Alex正好買了些東西送過來，包括一大袋子食物。

    兩個男人在廚房收拾，魅影在沙發(fā)上生悶氣，莫楚盈在院子里逗貓。

    “她好像不是很希望見到我家里人。”

    “不會，她對我?guī)煾刀己芎茫八土司b版的槍械圖冊給他。”

    “你師傅……不一樣，是外國人，我爸是中國人。可能是這個原因，她覺得中國人就會比較保守，不太能接受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

    “確實，中國人很保守。”以Alex接觸過的幾個人來看，中國人的性格內(nèi)斂含蓄，尤其是長期生活在中國的人，“年輕人好一些，年紀大的有些不太能溝通。”

    辰凡皺眉，“可我爸不是那樣的人啊。”看著在花園里逗貓的莫楚盈，有些犯難。

    要不直接綁回去帶到他爸面前？

    在門口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貓毛，莫楚盈換鞋進房間。雖然很喜歡貓貓，但是她有些貓毛過敏，所以擼貓的時候一定要做好清潔收尾工作，不然會不停打噴嚏。

    她看到魅影翹個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不滿地看著她，一時摸不著頭腦。

    “魅影，你生氣了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像花園里的貓一樣，被你擼完以后狠心拋棄，連殘留在身上的毛發(fā)氣味都要被抹盡。”

    “啊？……我……我貓毛過敏啊，不弄干凈我會不舒服的。”

    “借口。”

    辰凡聽出來了，魅影是在質(zhì)疑莫楚盈對她感情的真實性，到底是真的愛她還是只是隨便談著玩玩的，要不然為什么不肯見父母不肯公之于眾是不是對同性戀本身就有偏見。剛才還信誓旦旦說什么要獲得認可——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如果真的愛她就不應該去管什么“大家的認可”。

    可是這些，你倒是說啊。

    拿著手上的茄子，對著魅影的腦袋就敲了下去，“別借題發(fā)揮，有什么話就跟她直說，她腦子不夠用的。”

    揉了下茄子打疼的地方，魅影看著眼前不知道哪里惹到她的莫楚盈，起身拉起她，“我們?nèi)巧险f。”

    隨便挑了一間圣誕風格的臥室進去，“砰”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