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意將剝好的蝦rou遞了過去，諂媚得極其明顯：“哥——還是你最好了，你要好好解釋別讓未來嫂嫂誤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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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進(jìn)入顧懷亦的夢境已經(jīng)輕車熟路，顧斯意的目標(biāo)簡單明確，他要弄清楚思思究竟是誰。

    若無四年分離，顧懷亦人生前二十八年該都被他占據(jù)，沒有其他人的可趁之機(jī)；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太久，不知何時有人擠掉他在哥哥心里的位置，親情慘敗于愛情。

    十多歲的時候因為控制不了能力，他時常誤入別人的夢境，導(dǎo)致意識渾渾噩噩。好在哥哥精神內(nèi)核穩(wěn)定而強(qiáng)大，不論他從什么樣的噩夢中醒來，第一時間都能得到安撫。

    從記事開始哥哥好像一直都是沉穩(wěn)而淡定的，不論發(fā)生什么情況都能泰然處之。這么多年……沒有變過。

    躺在顧懷亦的床上，久違的安心感讓顧斯意喜歡得不得了。不一會兒顧懷亦帶著一身水汽上了床，問他桌子上的粉色信件是怎么回事。

    “我同桌寫的。”他從被子里露出一對眼睛，簡短回答了一句。

    顧懷亦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小小年紀(jì)不許早戀，倒數(shù)第三的成績還有心思想別的事情？”

    “不是給我的，”他用小腿踢了對方一腳，順勢交纏在一起，“是給你的情書，風(fēng)流大帥哥。”

    給他開過一次家長會就拈花惹草，聽到他的話顧懷亦挑了下眉，伸手拿起信拆開，看了片刻便皺起眉來：“你同桌的語文看來也不怎么樣……”

    說罷居然提筆改了幾個錯別字和語法，讓他退回去并轉(zhuǎn)達(dá)小姑娘，哥哥不太喜歡學(xué)渣。

    學(xué)渣本人不禁開始生氣，“學(xué)霸有什么了不起，成績差又不代表一無是處，只是不擅長讀書而已。”

    顧懷亦把他抱進(jìn)懷里：“斯斯不生氣，哥哥不嫌你。”

    就是嫌棄他，顧斯意咬著唇忍下心頭的憤懣不平，問出今晚的目標(biāo)：“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他有點緊張，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誰知對方在夢里對他設(shè)了防，漫不經(jīng)意地摩挲著他的耳垂，隨口點破他的少年心事：“你喜歡哥哥？”

    多年前他紅著臉顧左右而言他，眼下反而轉(zhuǎn)過身坦誠面對心上人：“對，想和你上床的那種喜歡。”

    至始至終顧懷亦的動作都不輕不重，沒有被告白的意外或緊張，游刃有余得像是故意為之——親手給他編織好一個曖昧的圈套，引誘他靠近吻下去。

    所以顧斯意親了上去，在夢的世界里顧懷亦可以只屬于他一個人，哥哥的吻只屬于他，哥哥的心也只屬于他。

    而顧懷亦沒有推開他，輕一下重一下地掐著他的腰，明明是縱容卻像要求，讓他不自覺收緊了手臂。

    “……別緊張，”哥哥的吻燙得他屏住了呼吸，“第一次不是做得很好么。”

    情欲沸騰身體開始升溫，對顧懷亦而言，眼下的一切皆是可以肆無忌憚的春夢了無痕，但顧斯意會清楚地記得每一個吻，每一份顫栗。

    “哥哥……”頸后的鼻息如此guntang，愛意快要將他點燃，“你會喜歡我嗎？”

    顧懷亦的回答卻似冷水瓢潑，將他所有情焰澆滅：“我所追求的都已入囊……喜歡你和作死有區(qū)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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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工作以來顧斯意從未如此失落過，得知顧懷亦潛意識里最真實的想法后，他一往無前的信心大打折扣。

    哥哥是世間最完美的男人，外貌英俊情緒穩(wěn)定，工作理想家庭和諧，除去人生意外顧斯意，幾乎符合得到幸福的所有條件——何必作死回應(yīng)弟弟的喜歡，攪得體面人生一團(tuán)糟呢？

    在對顧懷亦使用小手段這件事上，顧斯意前所未有地失去了興致，飯桌上少了他的陰陽怪氣氛圍凝滯，直到噗噗喊了句“爸爸要遲到了”打破尷尬，他匆匆忙忙背上粉色小書包抱著女兒下了樓。

    坐上車也沒了原先的期待感，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沉默，顧懷亦難得主動關(guān)心了一句：“身體不舒服？”

    他搖了搖頭。

    車窗外紛繁飄落的行道樹葉好像此刻破碎的心，不知怎地顧斯意脫口而出：“被人拒絕了，心里不舒服。”

    可能以為他還在為前天的事情別扭，顧懷亦微蹙起眉：“雖然走在我的前面，早早經(jīng)歷了結(jié)婚生子，但你其實一點都不成熟。有些事情不該只考慮自己的感受，當(dāng)下任性可能造成許多錯誤的開始，沒有意義的固執(zhí)是無用功。”

    夢里抱著他互幫互助倒是挺起勁，醒來冠冕堂皇地冷淡訓(xùn)話，他才沒有……不過解釋沒有意義了。

    把孩子交給老師后，顧斯意索性坐公交來到了工作室。

    現(xiàn)實世界總是讓人失望，還不如夢里自由，至少他能得到一點虛假的愛意和安慰。

    推開門陸之恒先遞給他一份材料，資料顯示客戶名叫魏柯寧，父親在政府機(jī)關(guān)工作，是位年輕漂亮的優(yōu)秀女性。顧斯意無法理解這樣順?biāo)斓娜松鷷惺裁纯鄲溃吘棺约翰讲教ゅe處處皆坎坷，但還是仔細(xì)閱讀了對方列出的注意事項。

    大致有了一個了解后，他將魏女士的問題粗略定性為工作焦慮。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父親出事，魏柯寧不得不四處奔走，約是因此誘發(fā)了睡眠障礙，導(dǎo)致白天工作不在狀態(tài)。工作沒有進(jìn)展加重了情緒焦慮，一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惡性循環(huán)之下連精神都開始出現(xiàn)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