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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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沈騖坐在定制的高椅上,隔著一張漫無邊際的長桌,偷偷打量對面的少年。 那時的孟淮之,還不太適合冷峻這種棱角分明的字眼。 沈騖比較想用清雋來形容他。 他們坐在長桌的兩頭,仿佛隔著銀河一般遙遠的距離。 少年安靜垂眼,沉默無言,如高不可攀的神祇。不可褻瀆,不可冒犯。 彼時,窗外夜色黯淡,而少年眉目清寂。 小小的沈騖眺望窗外遼遠的夜色,叼著勺子發(fā)著呆,想不出貼切的形容,明確地描述自己在那一刻的感受。 到了后來的很多年,模模糊糊的念頭方才有了確切的形式。 清雋的少年,就如夜空里那輪皎白冷月。 人人都看得見,人人夠不著。 孟淮之的確生來就適合成為頂流巨星,成為演唱會上那唯一的光源,閃閃發(fā)光。 而臺下萬人景仰。 時至今日,哪怕得知了小說劇情,沈騖仍舊很難相信這樣的人會喜歡上誰,對誰另眼相待。 孟淮之若有所覺,回頭,望進沈騖發(fā)直的目光里。 “怎么了?” 沈騖回神,垂下頭:“……沒什么。” 語畢也動身去搜索這間廣播室:“這里肯定有什么線索,我們動作快一點,說不定還能救下小南……” 他嘴上這樣說著,恍惚的思緒卻被真實的動作出賣。 桌上堆有厚厚幾疊文件資料,他拿起一小沓,隨意看一眼便放回去。然后從那小山般的文件旁略過,繼續(xù)搜尋下一個目標。 他隨意翻了翻,出神地走著,最后立在孟淮之駐足過的玻璃窗邊。 孟淮之先看了看窗外濃稠的夜色,而后才看向窗邊的沈騖,若有所思。 長大后的沈騖比小時候內(nèi)斂許多,偶爾才會展露出落拓不羈的一面。比如,在他擅長的領域里勇往直前的時候,因為有求于人而嬉皮笑臉的時候…… 但實際上,小時候的他也藏著安靜的一面。 天性頑劣的男孩,在飯桌上卻異樣乖巧安靜,食不言,連碗筷的碰撞聲里都帶著小心翼翼,敲出一種,撓人心癢的微妙旋律。 或許是出于對聲音的敏銳,或許是出于難以名狀的好奇,他無聲掀起長睫,望去。 小小的男孩似乎很容易滿足,因為吃到一樣喜歡的食物,眼睛不自禁瞇起,饒是如此,他也努力控制自己不發(fā)出異響,以免驚擾神明。 他專注于自己的小世界里,反而沒有注意到少年幾不可察的抬眼,以及,那注視久久的停留。 而多年后的此時。 “淮之哥,你的紋身……” 彌漫擴散的寂靜里,響起沈騖猶豫的聲音。 第22章 “淮之哥, 你的紋身……” 是m,還是w? 未完的話纏繞在沈騖舌尖,打了幾個轉(zhuǎn), 怎么都問不出口。 “我的紋身?”孟淮之疑惑一瞬, 聲音很輕,無奈得寵溺, “……不是為了保護你留下的燙傷嗎。” 見沈騖一瞬不瞬地盯著, 他主動走過去, 主動給沈騖展示手腕。 孟淮之沒怎么將這處傷疤放在心上, 沈騖卻因此愧疚了很久。 受傷那年,沈騖八歲, 他十二。那個暑假,是沈騖第一次來孟家長住, 對孟家處處充滿好奇。 十五年前的燙傷被紋身掩蓋, 現(xiàn)在, 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來了。 然而沈騖盯得仔細,喃喃:“有十五年了吧……” “嗯。” “我記得你是高三畢業(yè)紋的紋身?”沈騖繼續(xù)喃喃,“傷疤一直沒消嗎?得用紋身蓋……” 像是仍在愧疚。 孟淮之十八歲高中畢業(yè), 那時候距離意外的燙傷, 都過去六年了。 他解釋道:“那時疤已經(jīng)很淡了,否則也不好紋。” 沈騖:“唔。” 沒再繼續(xù)深究這件事。 孟淮之卻被他勾起了久遠的回憶。 當年, 紋身師推薦他說:“不如紋一個m?你剛好姓孟。” 他并無異議。 但兩人在紋身方向上意見相左。 “我比較建議你橫著紋。”紋身師說,“紋在手腕內(nèi)側, 你只有抬起手別人才能看到。如果豎著紋,別人看著是歪的, 你自己看著…… “就變成w了啊。” 孟淮之聞言愣了愣。 片刻后道:“還是豎著紋吧。” 如果說如今的青年孟淮之時經(jīng)年不化的冰原,那十八歲的少年, 就是輕盈的薄薄霜雪。 紋身師滿身刺青,頗為可怖,與干凈清朗的少年相比,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或者說,那樣的少年,就不該出現(xiàn)在與“個性”“叛逆”“張狂”等關鍵詞聯(lián)系在一起的刺青工作室。 紋身師不由得起了八卦的心思,面對比自己小了一輪的少年,大膽問道:“w對你來說,有特殊的意義嗎?” “嗯。” “女朋友?” “不是。” 話題到此終止。 許是擔心外人誤會,過了一陣,孟淮之又道:“是弟弟。” “這樣啊。”紋身師笑得意味深長,“等弟弟談戀愛了,小心被人家對象誤會哦。” “沒事。”少年神情淡淡,“只是弟弟而已。” 他也只是哥哥而已。 回到現(xiàn)在。 熟悉的機械廣播音響起,兩人皆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