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后霸總跪求我復婚_分節閱讀_99
蘇明和也來不及問葉欽細節,跟他打了聲招呼,就跟著擔架車一路的小跑。 葉欽想跟,兩條腿卻沒有氣力,被路尋聲扶著追了幾步就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葉,要不要緊?”路尋聲匆忙扶住葉欽,焦急地問。 葉欽皺著眉,心里有一百萬個問題:怎么燒傷還有二點五這種分度?肺部并發癥是什么?補液是什么?減張處理又是什么?童峻是什么時候燒傷的?是他說他絆了一下那里嗎?還是進來找他的時候就已經受傷了? 還有,童峻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葉欽推開路尋聲,踉踉蹌蹌地朝著救護車的方向跑,他下意識地想跟著童峻去醫院,雖然他不知道去干什么,總覺得要看見他心里才踏實。 但他還沒跑到,就看見藍色的車頂燈在急促尖銳的鳴笛聲中一閃而過。 “你別急,”路尋聲跟在葉欽身邊,扶著他的后背寬慰道,“救護車上寫著市醫院,我送你過去吧?” 葉欽一動不動看著救護車遠去的方向,臉上的慌亂逐漸被一種漠然取代:“不用了。” 路尋聲看向葉欽的目光復雜了幾分,卻沒再說話。 發生了這么一起不小的事故,拍戲的進程卻沒受到影響。兩三天過去,葉欽天天在片場從早忙到晚。 有些事情不去想,就好像不用想。 “葉子,咱們不舒服一定要說話,不能瞎堅持,聽到沒?違約金我們出得起。”何玉謙這兩天突然又不忙了,有事沒事就往片場跑,今天散了戲又找過來了。 路尋聲在旁邊看著條片喝枸杞茶,突然就出聲了:“玉謙,說給我聽呢是吧?小孩子家家不長出息光長心眼兒。葉在我這兒難道還能受委屈?我早就告訴過他了,我隨時可以為他停機。但他狀態挺好的,今天的片子都是一條過,要不要看看?” 何玉謙連忙狗腿地湊上去給路尋聲敲肩:“辛苦您照顧我們葉子了,他懷著孩子,前幾天又差點出事,我心里頭怕?!?/br> 路尋聲不吃他這一套,“呵”了一聲,端著東西走遠了。 何玉謙看就剩他和葉欽了,反倒像是個鋸嘴葫蘆一樣,在旁邊轉了幾圈不吭聲了。 “你怎么了?小狗憋尿似的?!比~欽看著第二天的劇本,頭也不抬。 “那什么……”何玉謙坐在旁邊,一共就兩條二郎腿,左腳翹完右腳,又換右腳翹左腳,吭吭哧哧半天才說出來,“沒去醫院看看?” 葉欽知道他問的不是去醫院看病,而是去醫院看人。 他想著怎么說,一不留神,沉默的時間就長了。 何玉謙見勢不好,生硬地把話題往別的方向猛拽:“哈,公司這邊已經和酒店那邊接洽完了,起火原因也找著了。那個酒店的電路老化得厲害,你那屋的電水壺還有故障,不會自動斷電,燒干了起的火?!?/br> 現在想起來,那天晚上葉欽燒上水之后光想著回復路尋聲,徹底把水壺這檔事兒拋在了腦后。 “這個事兒酒店全責,”何玉謙用食指撓著鼻梁,眼睛偷偷瞧著葉欽,“沒想到現在的四星都墮落成這樣的哈,下回我們找個再好點的,還有就是那個……那個誰啊……” “何玉謙,”葉欽抬起頭來,定定地把他看著,口氣很平靜,內容卻很茫然,“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葉欽眼睛一眨不眨的,卻沒聚著焦:“我覺得童峻傷成那樣,都是因為我。我當時根本就不渴,干嘛要手欠燒一壺水呢?” 何玉謙趕緊從自己的座位上起來,跑到葉欽旁邊坐下了:“葉子,不怪你,沒人怪你,是那個酒店的問題。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怕你胡思亂想,憋出毛病來。” “可是那么多人住酒店,怎么到我這兒就著火了呢?是不是就該著我了呢?”葉欽盯著的自己的手指頭,把這幾天心里的困惑說了出來,“我跟童峻說了好幾次,斷了就是斷了,讓他別跟著我,他就是不肯聽。他要是不來,其實燒死……”他后面的話沒說完,嘴巴就被何玉謙捂上了。 何玉謙的臉上罕見的帶了沉沉的怒氣:“葉欽我警告你,你給我好好說話啊,我侄兒雖然小,你要是再這么胡說八道,嚇著他我跟你沒完!” 說到葉芽,葉欽臉上更茫然了,他一眨眼,眼淚就從睫毛上滾了下來,guntang地砸在何玉謙的手上。 何玉謙就有些慌了,用手心給葉欽擦臉上的眼淚:“嗐,別哭呀葉子,你怎么哭了呢?”他一個糙老爺們兒,根本不會哄人,顛來倒去那么兩句詞兒:“別哭了,誒呦祖宗,哭什么呢?童峻他……”他本來想說童峻還好好的,但是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只能硬生生地把話截在這兒,織毛衣似的留下一個短線頭。 葉欽很快抬起手把眼淚擦干凈了,聲音也冷靜了:“沒事兒,我就是有點不明白?!?/br> 聽葉欽這么一說,何玉謙心里更難受了。他今天過來本來是想告訴葉欽童峻從ICU轉出來了,但是一想要是葉欽壓根兒就不知道童峻進過ICU,沒準說了還起反作用。 他躊躇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那你以后,和童峻怎么辦呢?” “我不知道怎么彌補他,但是我拍完這個戲,就準備去美國了?!比~欽抬起一雙遍布血色的眼睛,嘴角抖著,綻出一個破碎的笑,“我要逃走了,是不是自私又懦弱?” 那個笑,就仿佛開在凜冽冬雪里的一樹傷花,美麗卻絕望。 何玉謙不忍心看,按著他的后腦勺把他壓進自己懷里:“你們各自有選擇的權利,沒有什么對錯。童峻他……”他兩句話又把自己逼得沒詞兒了,只能匆忙地湊了半句,“……會好起來的。” 葉欽聽著這句話,腦子里呼啦地閃過電視劇里那種詛咒一般的臺詞,一般說生病的誰誰誰會好起來的,基本就判了死刑了,心里不由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