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后霸總跪求我復婚_分節閱讀_46
車里開著暖風,側窗的玻璃上凝起了薄薄的一層霧汽。 良久之后,葉欽很輕地開口了:“抱歉童峻,我不再相信你了。你在我心里,聰明有能力,還很好看,比我認識的所有人都好。其實回想起來,根本就沒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因為我見到你的第一面太深刻。” 他輕輕笑了笑,“因為你是那么美好,所以我喜歡你,而且自以為比世界上所有人都更喜歡你。曾經我覺得你就是我生命里的一束光,把之前和之后所有的黑暗都照亮。我以為你是一個可以和我背靠背的人,所以我把整個人生都交付。” 葉欽低著頭,深深吸了一口氣:“但其實這是一種愚蠢,也是一種自私。我從沒想過你會不愛我。” “離婚的時候我恨你嗎?”葉欽抬起頭,看著馬路對面泛著毛邊的紅綠燈,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我肯定恨啊。我想你憑什么就那么理所應當地把我當成另外一個人,還做出一副和我相敬如賓的樣子?但是冷靜下來之后,我就覺得其實問題還是出在我。是我追的你,卻一廂情愿地把你的那些表現理解成笨拙的愛情,因為我總是不肯信,不肯信你不愛我。” “不是!”童峻激動地打斷他,“之前是我錯了,是我沒想清楚,不是你的錯!” 葉欽輕輕搖頭:“就像我之前說過的一樣,不重要了。無論是你的錯,或是我的錯,都已經結束,我也想通了。” 童峻從后視鏡里瞪著他,眼睛里閃爍著細微的水光,他咬著牙:“你想通什么了?” 葉欽慢慢恢復了平靜,聲音里是沉沉的倦怠:“其實人生在世,少了誰都沒什么太大關系。我爸我媽幾乎從來沒管過我,我也不缺胳膊不少腿地活到了這么大。我在你這栽了個跟頭,看上去傷筋動骨了似的,但其實也沒有。就是我自己把這件事看得重了,所以才顯得狼狽。” “你什么意思?”童峻攥著方向盤的手越攥越緊,猛地抬著袖子抹了一下臉,“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不管你現在覺得咱倆分開是一件多嚴重的事,慢慢你就看開了,你會認識更喜歡的人,就不會這么在意了。”葉欽聲音淡淡的,像是沒看見他的焦灼。 “可是憑什么我要去認識別人?我不要別人,我只喜歡你。”童峻猛打方向盤,把車開進了小區。 “如果你真的心里完全沒有我,那你剛才……你明明是喜歡的。”童峻說的是剛剛過去的那一場荒唐。 “是,我是喜歡的。”葉欽依舊波瀾不驚地看著他,“身體比大腦更莽撞,它理解不了感情上的不甘愿。” “你的意思是,”童峻停下車,目光死死把葉欽咬著,“換成別人,你也會這樣?” 葉欽閉了閉眼,拔掉了安全帶,正準備下車,卻發現童峻已經把車門鎖上了。 邁巴赫的空間很大,童峻直接從駕駛席跨了過來,把葉欽牢牢困在方寸之間:“是什么意思?你喜歡別人?” 等不到葉欽回答,一個兇狠的吻就壓了下來,帶著眼淚的腥咸和怒火的熾熱,好像要把葉欽撕碎。 趁著意識還清明,葉欽在喘/息間極力說出一句話:“如果我們之間什么都沒了,卻還有rou/體,那我們算什么?” 那個吻逐漸就消退了,從攻城略地的索取變成了丟盔棄甲的哀求。 溫熱從臉頰上輕輕滑過,葉欽感覺到自己的領口被輕輕攏好了,他睜開眼,目光里已經沒有了一絲繾綣。 下了車,葉欽在前面慢慢走著,童峻在后面亦步亦趨地跟著。 兩個人進了同一部電梯,舒緩的輕音樂縈繞在四周,香檳色的鏤花廂壁上,影影綽綽地倒映著他們的影子。 不到半分鐘,葉欽知道童峻一直在看自己,但他沒轉頭,只是看著電梯側面上貼著的安全須知。 “叮咚——十七樓到了。”溫柔的女聲響起來,葉欽下了電梯。 一雙收口的短皮靴,一雙張揚的鱷魚皮,在走廊里敲出兩種截然不同的腳步聲,前者清脆,后者沉穩。 見短皮靴跨進了家門,鱷魚皮加緊兩步追了上來,卻被擋在了門口。 “你不是說要送我回家?”葉欽一只手別著門,很認真地看著童峻,“你已經送到了。如果以后沒什么事,我們就沒什么再見面的必要了。” 童峻站在門口抵住門不讓他關上,就像是含著一顆酸苦的果子,眉間擰出了深刻的溝壑:“葉欽,你真的,心里一點兒都沒我了嗎?” “沒有了。”葉欽猛地推開他的手,重重關上了大門。 “哐”的一聲,在樓道里孤零零地回蕩。 在門上靠了不到十秒鐘,葉欽的呼吸就急促了起來,他緊緊攥著自己的衣領,無力地蹲在了地上。 淚水拼命地往外涌,像是要把他淹沒在一片苦海里。 為什么?為什么他可以那么若無其事地對童峻說那些謊,可卻承受不住黑暗中的獨處? 為什么他可以像說臺詞一樣把所有的絕情編織得天衣無縫,可卻終究騙不過自己? 舞池里的躁動,切諾基里的迫切,他知道自己有多想要童峻。就像是一種深入骨髓的詛咒,只要他看見這個人,聽見這個名字,心里就止不住地發抖。不是因為畏懼也不是因為厭惡,而是因為一種最真摯的狂熱,一種不容忽視的渴望。 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幸運,他還有演技,他還能隱…… 門鎖突然叮鈴一響,葉欽恍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