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啥可忙活的，今天家里阿姨多，我就看著點，小溪在樓上休息吧？你要不也上去睡一覺？待會兒吃飯我讓應嫂去喊你們。”林菀秋拍了拍她的手，并不打算讓她幫忙，她嫁進段家那么多年，早就習慣了張羅這種大小宴席，完全可以應付的過來。

    “我睡不著，您就讓我幫著點吧？不然我這晚飯也吃不踏實了。”

    “行行行，真拿你沒辦法，那你就進去遠離油煙，洗洗切切就行了。”林菀秋拗不過她，只能是勉強答應，牽著她往廚房里走。

    “夫人好，大少夫人好。”阿姨們看見她們進來，齊齊喊道，沒見過這樣場面的她，倒有些不自在了。

    “都忙吧，不用管我們。”林菀秋出身貴族，一股渾然天成的女主人姿態，滿眼帶笑，沒有給人帶來特別壓迫的感覺。

    “林姨，這菜您打算怎么做？”她看了一眼擺放整齊的食材，有些無從下手，就主動問起了林菀秋。

    “打算清炒的，大魚大rou的最后來一道清炒蔬菜，最能解油膩了。”林菀秋笑著解答，她點了點頭，洗凈之后切成了小段。

    “這樣一看，瀾瀾是懂廚藝的呢？那我們小溪算是有福氣了。”林菀秋見她刀工嫻熟，切的段大小適中，猜測她是有廚藝在身的，并不是嬌生慣養從不下廚的那些女人。

    “林姨，您就別夸我了，省得我飄起來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繼續了手上的動作。

    “做得好當然得夸，現在的女孩子啊，嬌生慣養的，沒幾個會下廚的，可見你父母教的好。”林婉秋是真心喜歡溫瀾瀾這種不矯揉造作的姑娘，以前她見過太多姑娘，十指不沾陽春水，稍微干一點活就要扁個嘴。

    “就只多讓自己不餓著罷了，以前父母工作忙，自己不做那就得餓肚子呀，只能自己循序漸進摸索著做一點墊肚子呀。”

    “挺好的，我呀就喜歡你這種腳踏實地的姑娘，看著討喜。”

    “謝謝林姨。”她笑了一下，謝了林婉秋的夸贊。

    過了一會兒，秦以楠就到了，也加入了幫忙的隊伍。

    秦以楠的廚藝一直很好，哄的林婉秋笑的更合不攏嘴了，夸的更厲害了。

    溫瀾瀾悶頭笑，話題總算轉移了，反正她是越聽夸獎心越虛。

    總算滿滿一桌子的菜上桌，就可以開席了，除夕夜算是家宴，就只有段家一家人圍著過。

    段申厲招呼應嫂拿了一瓶年份久遠的紅酒出來，說今天日子特殊，所有人都喝點。

    就連溫瀾瀾和秦以楠都被添了大半杯，想著還有后半場，她們不敢喝大，只是在段申厲舉酒杯時小咪了一口。

    這飯也吃了有兩個小時了，桌上的菜也都吃的七七八八了，但段申厲貌似還意猶未盡，有再開一瓶的趨勢。

    眼看著快到十一點，段家離江邊有近四十多分鐘的路程，他們是希望趕著零點去跨年的，溫瀾瀾面上不動聲色，腳碰了一下身旁段溪的腳。

    他看了她一眼，她笑著歪了一下頭，用眼神告訴他，時間快到了，再喝下去，跨年可就來不及了。

    “那個，爸，我們四個打算去江邊跨年，這會兒十一點多了，是時候出發了。”段溪會意，立刻跟段申厲開口道。

    “是啊，爸，您看您跟林姨和我們一起去嗎？”溫瀾瀾笑著附和，順便邀請他們一起去，人多也熱鬧些。

    “你們年輕人的活動，我們這些老人家瞎摻和什么，罷了罷了，你們自己去玩兒吧。”段申厲笑了一下，擺了擺手，總覺得和他們年輕人格格不入的，所以也就不摻和到他們之間了。

    “怎么會呢？爸，一年到頭，也就今天江邊最漂亮了，有煙火和孔明燈，還有燈光秀，就和我們一起去熱鬧熱鬧吧？”她繼續勸說著，因為她又有一個念頭，在這么繁華熱鬧的江邊，留下大家的合影，才是今年最完整的過年才是。

    因為去年除夕就只有她和他的合影，今年是她和他，包括和他的家人合影，這么一個跨度，有了合影才是最幸福的見證。

    “是啊，爸，媽，如果在江邊放上孔明燈，所有的愿望都會實現的，這多美好的事情啊！”秦以楠也跟著勸著，這種時候，她們就體現了高度的默契。

    “阿厲，既然孩子們這么有心要我們去，要不去看看？”林婉秋聽著她們的描述，心有些微動，就提議段申厲一起去。

    “好吧，那就去逛逛，讓老岑去開車吧。”段申厲笑著應下，老婆和小輩們盛情邀請，他再拒絕就是掃興了。

    接下來一行人就出發了，溫瀾瀾、段溪、秦以楠和段寧一輛車，都喝了酒，叫來老岑的兒子開，段申厲跟不上年輕人玩的時間，就打算待到零點過完就回家，所以單獨和林婉秋，老岑開一輛。

    老岑是段申厲的私人司機，為他工作很多年了，還有一個二十五歲剛大學畢業的兒子，也就是今天幫他們開另一輛車的小伙子。

    兩輛車就出發去了江邊廣場，和去年的廣場無異，依舊熱鬧非凡，今年的人好似比去年更多了一些，到處是人頭攢動。

    怕走散，段溪緊緊牽著溫瀾瀾的手，右手提著她提前準備好的煙火和孔明燈，而她怕其他人走散，緊緊盯住其他幾個人。

    最后來到一個稍微人群少一點的位置，打算在零點的時候放上煙火和孔明燈。

    零點的鐘聲準時響起，而他們手里的煙火也隨之點燃，孔明燈也都提前寫好心愿飛升上空，照亮了半邊的天空。

    仿佛一個新的世界正在隨著零點到來，段溪看著溫瀾瀾的側臉，思緒回到了一年前的除夕夜，確定心意到她屬于自己，這一切來的多么不容易。

    “是不是想起了一年之前？”她感受到他的視線，轉頭看向他，他的眼里除了柔情還有纏綿的愛意，何止是他，她也回憶起了一年之前，那天的記憶是多么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