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的是講秘密(2)
“瀾瀾,謝謝你的信任。”她第一次聽段溪這樣喊她,從他低醇的嗓音喊出來,竟是那樣的好聽。 “應(yīng)該的呀,人和人相處應(yīng)該多點真誠的嘛。”溫瀾瀾用著玩笑的語氣,心里卻是因為他這一聲瀾瀾,心跳加速。 “如今申遠集團董事長段申厲是我的父親,總經(jīng)理段寧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她有猜測過他和申遠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八九不離十,都姓段,再明顯不過,所以她絲毫不意外。 “同父異母?你們長得可一點都不像。”她實話實說,兩個人一個爹生的,雖然都有上好的顏值,但真的都不像,可能都隨的人不一樣了。 “你見過段寧?” “恩?額,雜志上嘛,他是申遠集團的總經(jīng)理,哪個雜志財經(jīng)報紙上沒有他啊?”溫瀾瀾選擇隱瞞了和段寧上次的見面,自那天之后,她也再沒有遇到過他,看來這事算是翻篇了。 “恩,我們一直都不像,我長得更像我mama,而他長得像我父親。”她猜到了,肯定是不像,所以業(yè)內(nèi)才沒有猜他和段寧的關(guān)系。 “哦,我就說,不過你們家基因倒真不錯,長得都帥。” “他帥?算了,你也說過吳言帥。”段溪胸悶,她已經(jīng)第二次說一個男人帥了。 “實話實說嘛,我不也夸你了,你這人,真的是,不能接受跟人家并列是吧,希望別人說你天下第一帥是嗎?真沒想到你是那么自戀的人。”溫瀾瀾無語,真沒想到段溪還有自戀的一個屬性,還專橫的不接受跟人家并列。 “........”別人說什么他才無所謂,就是聽不得從她嘴里夸別的男人。 “哦哦哦,我條件反射,忍不住,絕對不打斷了,你繼續(xù)說,我吃,堵我的嘴。”她發(fā)現(xiàn)他看著她不吭聲,才知道她又不自覺的開懟了,確實挺讓人討厭的,老是打斷人說話。 “二十年前申遠工作室的那件事跟我mama有關(guān)系,她之前是申遠工作室的一名設(shè)計師,而正好是她負責(zé)那家客戶,她向來謹慎,所有的裝修材料都會親自挑選,也都會查詢相關(guān)的資質(zhì)證書,才會用到整個設(shè)計之中,當時這件事爆出來之后,對我媽的打擊極大,那時候我才11歲,只能看著她每天以淚洗面,卻做不了任何事,后來她承受不了親人的指責(zé)和外界輿論的壓力,在二十年前的跨年夜選擇了割腕自殺,我還記得當時她奄奄一息的對我說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恨你爸,我的母親一直想要靠著自己的設(shè)計在行業(yè)里闖出一片天地,可因為有心之人的陷害,變得聲名狼藉,遭人唾棄,甚至連她最親近最愛的丈夫都不信任她,她帶著失望和痛苦選擇了離開這個世界。”段溪的神色中不知不覺染上了狠厲,他會讓之前那些人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一個11歲的年紀,自己的mama被千人所指,并且在他面前死去,他卻無能為力,這樣的感覺該多么無助和痛苦。 溫瀾瀾很想安慰他,沒有經(jīng)歷過那種痛,她又有什么資格勸他放下,看著他難過只能跟著難過。 “過了幾年,我上了高中,有了自主的能力,就開始偷偷查那件事,我一直都相信我的mama不可能會害人,所以我進了當時那家供應(yīng)商的公司做了暑期實習(xí),查到一個女人和這家公司往來轉(zhuǎn)賬密切,她也是當時工作室的一名設(shè)計師,并且和我mama交好,因為是熟悉的人,我特別留了心,開始暗地跟蹤那個女人,發(fā)現(xiàn)她和段申厲關(guān)系密切,可笑的是居然還有一個十三歲的兒子,他們早就背著我媽在一起了,之后我偷聽到在她和供應(yīng)商老板的談話過程中,她出于嫉妒我媽高于她的才能,收買了供應(yīng)商,將已經(jīng)確認好的裝修材料偷偷進行掉了包,后來我才知道,我媽原來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也知道是她的陰謀,就連她和段申厲的關(guān)系,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在友情和愛情的雙重背叛下,她打擊太大,有一段時間都變得瘋瘋癲癲,認不出人,直到跨年夜那天,她突然變得清醒,在我上學(xué)之前跟我說話,我很開心,等到我放學(xué)回來,就發(fā)現(xiàn)她的尸體已經(jīng)涼透了,手腕上的傷見了骨,血還在不住的往外冒,止都止不住........”段溪的臉變得有些慘白,他陷入當年的回憶,瞳孔放大,帶著細碎的恐懼和痛苦,就連握著拳的手都在輕微顫抖。 “好了,不要說下去了,我不想聽下去了,對不起,對不起......”溫瀾瀾此刻有些哽咽,語無倫次的道著歉,這么痛苦的回憶為什么一定要讓他說。 “你........為什么要道歉?我只是想把這些都告訴你。”段溪從回憶中抽離,眼神恢復(fù)了清明,看見她有哭了的征兆,慌了神,抽出紙巾坐到她身邊手足慌亂的想替她擦眼淚。 “我覺得我很殘忍,你那么痛苦的回憶,我不能感同身受,還在這讓你回憶這些痛,你之后過得也一定很辛苦對嗎?”溫瀾瀾吸了吸鼻子,努力憋住了眼淚。 每天看他以笑示人,心里卻有這么大一個不為人知的痛,不由得想那件事過后的這些年他又是怎么度過的。 “我之后反而過的輕松了些,從家里搬了出來,不接受他一切幫助,打工兼職養(yǎng)活自己,日子過得清苦卻踏實,如今愿意和你說,就代表我已經(jīng)能從這件事里抽身了,所以不要難過了。”他輕描淡寫的說著自己的遭遇,早就已經(jīng)放開的過往,卻沒想到她會替他難過。 “好,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后會更好的,那個,謝謝你跟我分享你的秘密,我也沒什么秘密跟你交換的,那就請你吃鴨脖,都說吃能換心情,我們暫且忘記那些不開心,吃些好吃的。”她扯開嘴角,她還是太感性了,聽個別人的經(jīng)歷,還能掉眼淚,他還反過來安慰自己,自己也太不成熟了。 “好。”段溪點點頭,隨著她扯開笑意,好在她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下去了。 兩個人邊吃邊嘮,很快就風(fēng)卷殘云一般干完了吃的,溫瀾瀾一看時間,距離十二點只有一個小時了,她又生起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