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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桃片刻都沒猶豫:做! 漂亮小兔子自己送上門的機會可得要好好把握! 雖然這年輕村長并非是柳桃的菜,但是在一群矮子里拔高個,柳桃也就勉為其難接受了。畢竟他是不可能為了柳木曾這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他們又說了其他一些有關這個活動的細節,柳木曾在人群中,看似極不經意地往他們那邊望了一眼,沒人發現,那張看似高冷兇巴巴的英俊面孔下,某人波瀾不驚的心湖漾起了漣漪,心口有點酸有點脹。 這么多年,這人什么都沒有變。 柳木曾眼眸低垂,也不知道看哪,不一會便轉身離去。 他本來是還在鎮上做生意,中途被通知趕回來開村會,這會結束,想著回去繼續賣東西。等到夜幕降臨方才回去。 一路無話,不過他在這個世界本來就不能說話。只不過,這個背影略顯寂寥了。 臨到門前,他聽見屋子里有哐哐當當的聲響,還有清晰可聞的腳步聲。 他的母親常年臥病在床,所以不可能是他母親,也明知道不是那個人,但還是會隱隱期待,這扇門的背后,那個人會乍現。 綿長的吱呀一聲,門開了。 那人回首,欣然一笑:木曾哥回來了! 是周青兒。 可是她怎么會出現在這柳木曾以眼神示問。 周青兒羞澀地低下了頭:我,我偷偷跑出來的。我爹爹把我鎖在了房間里不讓我出來,我,我好不容易逃出來的 周青兒抬起眼瞄了一眼柳木曾,纖纖玉指不安地揉捻披散在肩頭的小辮子,未語臉先紅:這么久沒見木曾哥了,有些想念 柳木曾面無表情點了下頭,跑去給他母親煎藥。周青兒眼疾手快想要去接柳木曾手上的藥,但被柳木曾躲過了,其意思再明顯不過。 周青兒的臉色有點難堪。 柳木曾見他母親已經睡了,便手勢比劃要送周青兒走,周青兒只好聽從。在那之前,同樣地,他也給周青兒一張紙:以后別來了。 周青兒看了這句話,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千辛萬苦從長輩的禁錮中逃出來只為了見她日思夜想的柳木曾,結果他還不領情。一想到自己這么多年的付出都沒得到回報,現下只覺得委屈萬分。 柳木曾其實從一開始就告訴過她,自己和她不適合,但青兒想的是,可能柳木曾覺得自己家境和自己門不當戶不對,怕耽誤自己,所以一而再再而三來,只希望有一天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以前他委婉的表達過對自己的意思,但從來沒說過以后別來這種話,這是已經完全拒絕了她嗎 青兒抽噎,淚水不要錢似的嘩嘩直流:我知道你怪我很久沒來照顧你們了,可是,可是我已經回來了啊,還回來的這么艱難木曾哥,你就非要這么絕情嗎! 柳木曾:我什么時候說過怪你沒來 柳木曾又在紙上寫:從未怪過你,我們不合適。 青兒哭得更兇了:不合適你之前還允許我在你家做家務,不合適你還每次送我回家,不合適你還,你還 柳木曾: 這話還真的沒法對,之前因為難得有女子來到柳木曾家,柳母歡喜的不得了,每回離開對青兒都依依不舍,還回回讓她下次來,就算柳木曾不喜歡,年事已高,臥病在床的母親如此那般要求,也只得作罷,隨她去。 柳桃來時,柳母同樣歡喜,恨不得她天天來,但在那晚之后,柳木曾就把柳桃已婚的事告訴了她,得了希望又忽地沒了,柳母一時悲痛欲絕,病痛愈加嚴重。 此時,柳木曾倒真的不知如何作答了,畢竟之前一步走錯,現在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柳木曾眉頭微皺,繼而在紙上緩緩寫道:我已有心愛之人,不是你。 一筆一劃順暢有力,黑墨的碳石在粗糙的黃紙上劃過,比剛才還大的字清晰落在上頭,暈黃燭光映射,竟從這筆畫中讀出些綿纏的某些情誼,堅定又不張揚。 青兒看著正在寫這句話的柳木曾,忽然覺得他變得柔和了許多,分明前一刻的他還是冷酷堅硬。 承認喜歡一個人,接受這件事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就是單單寫這幾個字的柳木曾也變的不一樣。 青兒愣愣地盯著那幾個字,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不是我那是誰!她盛滿淚的眼忽然睜大,聲音忽然拔高,床上的柳母驚了一下,但沒有起來,還是保持著背對他們的姿勢。 柳木曾怕驚擾母親,就將他帶到了門外,他搖搖頭,并不不告訴她。 木曾哥,你是不是騙我嗯你怕我爹爹責怪我,所以才這么說的我不信,就是不信!青兒聲音忽地有軟了下來,可她這么問,也知道自己是白問了。柳木曾雖不會說話,但說出的話就沒有假過,這是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的事實。 她也從柳木曾墨黑透亮的眸子看到了答案。 好吧,那,那就祝木曾哥你幸福。青兒落寞轉身,就在背對的一刻,失落悲痛的瞳目里閃過一絲決絕和隱隱的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