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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慕嘉嚇得想往后退,然而一瞬間想到他要是退了阮茗箏肯定就暴露了,硬是克制住本能立在那里。 司天閣隊伍后方突然傳來吵鬧聲,陶慕嘉借著吵鬧聲側(cè)身一躲,阮茗箏的紅色尖角堪堪劃過他的袖子。 隊伍后方一片混亂,地上被酒水打濕了,酒壺瓷杯乒乒乓乓碎了一地,在場眾人不敢出聲,都睜大了眼睛往這邊看來,廉查從座位上站起,深鎖眉頭注視著這個方向。 陶慕嘉往一旁挪了兩步,離阮茗箏遠了些,司天閣眾人向兩邊排開讓出一條道。 獨孤啟趴在道路末尾,托盤和酒壺散在他兩邊,沒人敢去碰他,也沒人敢去拉他一把,他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身上沾滿了灰塵,太陽在他背上炙烤著。 陶慕嘉走過去,招呼人把他拉起來。 獨孤啟被架在兩人中間,眼睛閉著,蒼白著臉,嘴唇也失了血色,一看就是中暑,陶慕嘉翻了翻他的眼皮,發(fā)現(xiàn)眼白并沒有上翻,立刻把眼皮放下了。 這小孩八成是第一次演戲,細節(jié)不到位,差評。 陶慕嘉招來侍衛(wèi),讓他們把獨孤啟抬下去,反正最后一杯酒也喝完了,祭祀結(jié)束,應(yīng)該回程。 他走上逐鹿壇,剛說了回程禮的開頭,廉查審視著他開口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國師大人不準備說一下嗎 方才只是一件小事罷了,獨孤啟年幼,體力不濟,中暍罷了。 哦廉查打量著獨孤啟被抬下去的位置,眼中多了許多玩味,他背著手慢悠悠走下來,站在陶慕嘉身邊,在祭祀上昏倒,上天會怪罪的吧。 上天體恤萬民,自然不會因一個小兒怪罪廉國。 呵,體恤萬民。廉查笑笑,對著高劉喊道,行了,回程。 他便背著手走下去,路過兩旁的人,直直地向皇宮走,陶慕嘉連忙跟上。 祭祀除了最后的插曲,其他都一切順利,但偏偏是這小插曲,足以要人命。 回程的時候,廉查的心情顯然不大好,陶慕嘉默默走在他身后也不敢上前說話。 進入大正太和殿之后廉查發(fā)表了一通普通的講話,就讓眾人退下了,獨孤啟被抬去太醫(yī)院治療,廉查把陶慕嘉留下,讓他同自己一同去御書房。 御書房除了外面兩個侍衛(wèi),只剩下陶慕嘉,廉查,高劉三個人。 廉查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讓陶慕嘉坐下,自己坐到了桌案后,用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高劉,擬旨。 是。高劉從一旁的柜子里拖了黑牛角軸的綾錦出來,鋪開在廉查面前,開始為廉查磨墨。 黑牛角軸,官位四五品,恰好合了司天閣學(xué)子的品級,陶慕嘉心里咯噔一下,廉查的目光掃過來,平靜地打量他。 祭祀當(dāng)日擾亂現(xiàn)場,應(yīng)當(dāng)怎樣處罰,國師大人記得嗎 官位五品,削官職,杖責(zé)四十,編入奴籍,永生不得踏入聚陽城,其上司罰俸半年。 廉國的法律一向狠絕。 心臟像勒緊了一般,陶慕嘉大氣都不敢出。 陛下這是 廉查靜靜地看著他。 陛下若是真想處罰,何必叫我來這里。 廉查朝高劉揮了揮手,高劉退了下去。 滕羅,孤一向不干涉你的事,可,你自己可有發(fā)現(xiàn),自從你和獨孤啟見面之后,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陶慕嘉不知道說什么好,畢竟他本來也不是滕羅,我只是順應(yīng)天命,他將來會是陛下有極大的助力。 廉查的目光從他身上挪開,緩緩靠在椅背上,鼻翼翕動,悠悠吐出一口氣,天命,又是天命,你倒是告訴孤什么是天命 天機不可泄露 夠了!孤已經(jīng)聽夠了這些虛言。廉查似是突然發(fā)了瘋,把杯子摔下去,落了一地的碎片。 房間里靜下來,只能聽見廉查粗重的喘息聲,好似一頭瀕臨崩潰的野獸。 許久,那呼吸聲才漸漸平緩,廉查閉上眼睛,把綾錦卷起來,筆也丟到一邊。 罷了,你要做什么,孤也管不著,孤只想提醒一句,該罰要罰,別惹了眾怒,你退下吧。 陶慕嘉起身告退,把一片狼藉的御書房留給廉查。 廉查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咎扉w的人要好好練練身子,畢竟可是要承受天命的人,別天命沒承受住,先去了。 腳步微頓,多謝陛下提醒。陶慕嘉再沒回頭。 他走到宮門口,回頭看宏偉大氣的宮殿,那些雕梁畫棟,那些飛檐吊角,如畫般映入他的眼簾,那么近又那么遠。 喜怒無常的君王讓他感到害怕,文武百官的斗爭讓他感到逼仄。 這里終歸不是他的家。 他嘆了口氣,走出宮門,鉆進了馬車。 陶慕嘉:我想不通,為什么我每次一提到天命,廉查就要發(fā)瘋呢 1551:明明是你每次跟他說話他都會發(fā)瘋。 陶慕嘉:是啊,伴君如伴虎,他到底哪根筋搭錯了 1551:說不定人家喜歡滕羅呢。 陶慕嘉:他這種人什么得不到啊,要真喜歡早得手了,我看未必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