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對不起
當你對一個人的愛是長達二十年的無結果的愛時,這份感情已經不在劇烈,你早已與它融合,血管里流淌著它的毒液。 張祺端完全無法想象不愛她的生活該如何繼續,愛的記憶過于持久,讓他產生了他生來就愛她的錯覺。 “舒甄……” 張祺端滿腦子都是她的樣子,他捂住胸口,情不自禁地喃喃出聲了。 他的聲音非常低,比他的腳步聲還要低。 他洶涌的愛意就這樣克制的從喉嚨間吐出,以兩個字的形式,在深夜靜謐地仿佛凝固了的空氣中微微震動。 張祺端走完最后一梯臺階時,忽然頓了頓。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也跟著顫抖起來,他緊緊地捏成拳頭,試圖平緩這種激動的心情。 “這不是什么大事……” “我只是想要看看她……” 張祺端在心里這么告誡著自己。 但是沒用的,他的心跳完全不受控的加速著。 張祺端太久沒有見到舒甄了,他恨不得每時每刻都注視著她,注視著那個讓自己愛了這么多年,或者說折磨了自己這么多年的女人。 他恨不得把舒甄的模樣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二樓最盡頭的房間就是舒甄的臥室,在躡手躡腳地走個半分鐘,推開門——自己就可以看到舒甄了。 張祺端還記得小時候舒甄有鎖門的習慣,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什么變化? 但就算鎖了門,也沒關系。他可以從書房進入到衣帽間,再進入到舒甄的臥室。 一想到這,張祺端的臉色就忍不住浮現出一抹微笑。 凌晨叁點多的舒家別墅,安靜的叫人害怕。 但是張祺端一點也不害怕,他的內心全是興奮和期待。 他知道自己在這個時間偷偷跑到別人家里去的行動,聽起來就很變態。 但是他真的只是太想舒甄了,太想看看她了,他想的睡不著覺,想到受不了了。 張祺端一邊在心中這么為自己辯解著,一邊再次行動起來了。 扭開書房的門把手時,張祺端輕輕地咬了下嘴唇。 隨著門一點點的被推開,隨著視線一點點的開闊,發生在這間屋子里的記憶也隨之浮現在張祺端的腦海中。他記得自己和舒甄一起在這兒寫作業,還記得舒甄教過自己的數學題。 那些放學后的日子,張祺端在埋頭寫題的時候也控制不住的時不時偏過頭看幾眼舒甄。天氣好的時候,黃昏那金燦燦的光線便從那扇大窗戶里射了進來,為舒甄的側臉抹上淡淡的光暈。 張祺端深深地吸了口氣,他仿佛還能聞到那種陽光的氣味和舒甄身上散發出來的極其微弱又無法忽視的清淡香味。 張祺端越是激動,腳步便控制的愈發的輕了,他可不想吵醒舒甄。 然而,就在他帶著期待的笑意,推開通往衣帽間的門時,他聽到了舒甄那壓得極低的說話聲。 瞬間,張祺端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吱——” 很輕很輕的推門聲,但舒甄還是注意到了。 她反應迅速的掛斷了和蔣琢的電話,同時起身朝著門口望去。 是張祺端。 一時間,舒甄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 怎么會是他? “你……” 舒甄略帶遲疑的開口,剛吐出一個字就看著張祺端已經羞得滿面通紅了。 借著月光,舒甄打量著張祺端。 不得不說,這么一張英俊的臉上染著的緋色,讓他看起來更加秀色可餐了。 舒甄必須承認,眼前這個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人,已經足夠讓自己的視線為他停留了。 “對不起。” 張祺端無比羞愧地說道。 他的眼睛,在銀色的月光的照耀下,像是泡在了清澈的池水中。 像是要哭了般的神情,更是讓舒甄興趣大增。 自己還沒有怪罪他呢,怎么就這么一副模樣了? 年輕人,臉皮真薄啊。 舒甄在心中感慨著。 其實,只要隨便一想,舒甄也能大概明白張祺端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那些小心思,舒甄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以前只是因為不在乎,而懶得在意罷了。 至于現在,舒甄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捕食者的亮光,她伸出手食指輕輕地撫過張祺端緊張到僵硬的手臂。 感受到這個動作的張祺端,臉上全寫著不可思議。 同時,他的臉也更加紅了,像是熟透了的蜜桃。 舒甄有些好笑的搖搖頭,這些年輕人啊,內心的想法全寫在臉上了。 “放松點。” 舒甄笑著湊近他,聲音低低地劃過他的耳垂。 他的耳垂,也紅了。 張祺端想開口說話,他有無數的話要說出來。 他的愛,他那積攢到此刻的愛像是要泄洪般的流出。 下一秒,舒甄的食指就放到了他的嘴唇上。 “別說,我不想聽。” 舒甄淡淡的說著,聽不出她的語氣。 張祺端果然閉嘴了。 他的心跳的厲害,他的臉更是紅的厲害。 一瞬間,他的腦子里全是亂七八糟的想法在飄來飄去,卻無法真的看清任何一種。 自己到底該做些什么?用手環住她的腰?抱住她?吻她? 還是? 張祺端的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他伸出舌尖,微微地碰了下舒甄還放在他嘴唇上的食指。 舒甄感受著一團熱氣在自己的食指上擴散,勾起了嘴角。 張祺端,比自己想象中要有意思嘛! 舒甄后退了半步,在黑夜中仔細的凝視著他,并將食指和中指伸進了張祺端的微張的嘴巴里。 他聽話的任由舒甄玩弄自己的舌頭,紅色的舌頭被舒甄的兩根手指夾著往外邊扯,一絲口水無法控制的流了出來。 他的眼神也愈發的迷離。 哪怕是這樣,張祺端就覺得自己幸福得要命了! 他想要這樣被舒甄玩弄,哪怕她根本不愛自己。 “我愛她就夠了!” 張祺端在心中興奮地叫嚷著。 他的jiba已經硬了起來,在牛仔褲下支起了一個小包。 舒甄自然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她挑了挑眉,用滿是張祺端口水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臉龐,她的動作相比剛才可謂是輕柔,讓張祺端產生了自己是她的愛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