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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女尊】杯深琥珀濃在線閱讀 - 破陣子(六)微H

破陣子(六)微H

    寒川公子輕扣房門。

    “殿下,該啟程了,”他站在門外,低聲說。

    隔一道門,隱約可見屋內(nèi)交纏的身影。

    沉湎于歡好中的女人置若罔聞。她平躺在男人身下,嬌媚的身軀仿若新生的羊羔。飽滿的胸脯上,熟透的乳尖高高挺立,被男人夾在指尖把玩,粉唇咿咿呀呀地叫喚著:“云澤,云澤……啊……別這樣,頂?shù)锰盍恕!?/br>
    男人聽聞,愈發(fā)往深處搗去,猛烈地抽動起來,幾下便讓yin水沾濕股間。

    不過是個剛贖身的伎人,竟得此恩寵,寒川想著,冷笑一聲。

    他身為皇太女的正君公子,又出身顯赫,對于妻主的yin亂見怪不怪,如今只是氣她不分尊卑貴賤,全由喜好做事。

    皇太女陸照月自小嬌養(yǎng)于深宮,常伴女帝左右,性子說好聽些是開朗機靈,難聽些便是嬌縱軟糯。她雖與晉王是一個父君所出,行為處事卻迥然不同。

    若將晉王比作深山里的雪豹,太女便是金鑾殿的御貓。

    “殿下。”寒川公子提高聲調(diào),催促屋內(nèi)的妻主。

    男人伏下身,在陸照月耳邊說了些什么,緊跟著抬起她的一條細白的腿,猛地一下插進去。

    “啊!”女子愉悅的尖叫聲傳來,她腦海一片空白,舌頭顫顫地對門外的正君說,“寒、寒川,你先去,你……還要、還要,喜歡云澤的大棒子。”

    寒川面無表情地矗立門外,他筆直站著,雙手交迭,沖門內(nèi)俯身行禮,道:“那寒川先行一步,殿下莫要誤了時辰。”

    早幾年,門內(nèi)的是他,門外的是自小跟在太女身邊的男侍。

    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他堂堂一個正君公子,也淪落到站在門外聽妻主與旁人歡好了。

    寒川想著,又是冷冷一笑。

    太女性子嬌,又愛說謊。不管東宮內(nèi)哪個男人去問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她都會瞪著可人的圓眼,軟糯地說“我當(dāng)然愛你呀,只是除了愛你,我還愛著別人……莫要問我愛誰嘛,太為難人家了”。說完,佯裝氣惱地撇過頭,等男人們上前請罪。

    可只有后宮里被冷落的男人們自己知道,她的愛早已不在舊人身上。

    寒川公子并不在乎愛與不愛。

    打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母親便在籌謀如何才能將自己的嫡長子培養(yǎng)為大楚的帝君,而他活著的價值就是登上帝君之位。

    行至煙雨閣,寒川公子在交叉的廊道遇上了個不該碰見的人ρǒ1八sんù.c哦м晉王陸重霜。

    她孤身一人提著宮燈,從左側(cè)的長廊走來。若非一身緋紫羅裙和彰顯身份的白玉禁步,倒像是個尋常女婢,腰間玉石相撞,緩急有度、輕重得當(dāng),在昏暗的冬夜徐徐傳開。

    巧的是,寒川此時亦是獨自一人。

    她是不被圣上所喜的女兒,他是不被妻主疼愛的公子。

    兩人本應(yīng)是針鋒相對的死對頭,可此情此景,甚是寂寥,令寒川無端生出幾分兮兮相惜之情。

    “晉王殿下。”他行禮。

    陸重霜淡淡瞥他一眼,回禮。

    “殿下可是要去昌明閣面見圣上?”寒川問。

    “是。”陸重霜道。

    寒川公子停了幾息,意在等她問自己要去往何處、為何不與太女一道,可兩人足足并肩走了七八步,也未等到她開口。

    與昌明閣相比,煙雨閣頗為荒僻。摻了紫泥的夯土墻高高聳立,在廊道內(nèi)一串燈籠的照耀下,隱約可見夯土墻旁光禿的樹木與一條筆直的排水明溝。

    行宮內(nèi)帶出的女婢男侍一窩蜂地隨圣上遷到鳳凰燈附近。此時,整座城的達官顯貴都應(yīng)聚在閣內(nèi)飲酒賞舞,等著子正點燈的剎那。

    夜風(fēng)拂過他的鬢發(fā),一時間,唯有女子腰間的禁步,叮當(dāng)作響。

    寒川未曾見過陸照月孤身一人的模樣,不知道獨來獨往的女子,是否都如她這般清冷。他思索片刻,低聲問她。“晉王殿下怎么帶沒侍奉的女婢?”

    陸重霜眼角的余光在他面上輕輕劃過,似在詫異皇太女的正君怎會與她搭話。

    “府內(nèi)帶出的奴婢皆留在寺卿身邊,”她說。

    寒川想起,她今日要給突厥送來的阿史那氏作陪……還是他替太女拿定的主意。

    “殿下不必來的。”寒川道。

    “上元日,為人子女,應(yīng)當(dāng)來請安。”

    寒川公子語塞。

    二人沉默地走到廊道盡頭,如春日蜂蝶般狂亂的彩燈迎面涌來。

    “按名分,本王理應(yīng)喚您一聲姐夫。”陸重霜側(cè)身,半張臉映著紛繁的彩燈,清透的白粉覆在面頰,唯有唇上的口脂與眉心的貼花艷得扎眼。“可本王向來不愛理這些七七八八的關(guān)系,便直稱您為寒川公子,望您莫要怪罪。”

    “男子卑賤,殿下喚我為于子崇便好。”他忽得說。“寒川是賜來的號。”

    寒川說完這句,后悔不已,他不該把自己的本名告訴晉王。

    陸重霜聽聞,笑了下,心道:果真是世家公子,同文宣的名兒是一個調(diào)調(diào)。她提著宮燈向前走去,筆直的身影漸漸消融于彩燈中。

    皇權(quán)政斗,不死不休……可惜了,他想著,露出一絲苦笑。驀然低頭,他忽得發(fā)覺腳下的砂石地落了一層薄薄的白梅,如霜。

    寒川公子的微妙情緒,陸重霜隱隱約約能猜出,她欣賞有野心的男人,只可惜二人道不同、不相為謀。

    出了那條廊道,大家都是關(guān)在金籠內(nèi),以彼此為食的野獸。

    昌明閣內(nèi)的宮婢見陸重霜走來,先是一愣,繼而如夢驚醒般俯身行禮。

    陸重霜吩咐下人帶路,前去覲見天子。

    作為天子臨幸之地,昌明閣早在一個月前便著手翻新,按女帝喜好,裝飾極為奢華。梁上彩綾垂落,細絹上又系著金鈴,開門、閉門,夜風(fēng)吹拂,鈴聲清脆。

    門剛開,陸重霜便見一位身著縹綠色衣袍的男人立于母皇前,高喊:“樂奏,玉樹后庭花。”

    鸞和女帝端坐主位,左右兩側(cè)是受邀赴宴的群臣。

    陸重霜穿過琴瑟聲,來到母親前,俯身行禮。

    “你怎么來了?”鸞和女帝執(zhí)起白玉筷,將手邊金碟內(nèi)片好的鹿脯送入口中。

    “女兒來給母親請安。”

    女帝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隨口道:“無事便退下吧。”

    “陛下,今日酉時西市走水,臣懷疑是城外的流寇趁上元解除禁令,潛入城內(nèi)所為。”陸重霜上前一步,拔高聲調(diào)。

    女帝厭煩地皺眉,啪得一聲擱筷,朗聲斥責(zé):“城內(nèi)大小事宜有憐情在管,干你何事?還不快退下!”責(zé)備之聲大到連吹笙的樂師都停了手,引得屋內(nèi)人紛紛側(cè)目。

    陸重霜未再言語,面不改色地躬身叁拜后,趨步退離。中端的樂曲又逐漸升起,男子溫潤的嗓音模模糊糊地傳出房門,吟唱著:“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她退離房間,還沒走幾步,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殿下!”

    陸重霜轉(zhuǎn)身,瞧見了許久未見的夏文宣。

    夏文宣快步走來,鴨青的外衫下藏著悶悶的紅衣,燈火一照,身上的色彩好似飽粘雨水,頗具雅趣。

    “你怎么來了?”陸重霜道。

    “圣上擺宴,可攜家眷前來。”夏文宣裝傻,故意將她的話曲解為詢問他為何會在昌明閣。

    陸重霜笑笑,不去戳穿男子的小伎倆。

    “我要去閣頂,你可要一起?”她說著,指了指上頭。

    夏文宣撇過臉,裝腔作勢地說:“上元佳節(jié),文宣怎能讓殿下孤單一人……去透透氣也無妨。”

    她說閣頂,夏文宣本以為在指昌明閣頂層,從那兒的圍欄往外望,能一眼看到大半個長安城。可隨著她一層層往上,直至頂層,只見陸重霜一開房門,夜風(fēng)涌入,她健步如飛地走出,雙手抓住支撐閣樓的赭紅柱子,腳踩墻壁,輕輕一蹬,便躍上高閣的翹角。

    陸重霜口中的閣頂,指的是最頂層的瓦片上。

    “害怕了?”陸重霜挑眉,朝夏文宣看去。

    夏文宣搖搖頭。“不怕。”

    陸重霜沖他伸手,神色和軟。“過來。”

    夏文宣頓了一秒,繼而做出什么重大決定似的,將手掌交予女子。她的手臂纖細卻有力,仔細觸摸,能感覺出指腹常年拿刀磨出的薄繭。她使勁一拽,便將他帶上閣頂。

    站在此處眺望,萬家燈火,盡收眼底。熙攘的人群如同沙粒,連那雄偉的鳳凰彩燈都成了一個不起眼的石子。

    升得極高的孔明燈似一縷稀薄的炊煙,悠悠忽忽地飄蕩。

    “真美啊。”夏文宣輕聲感嘆。

    陸重霜笑了笑,低聲告訴他:“我幼年與泠公子同住,不似太女被養(yǎng)在如月帝君身邊。吃穿用度樣樣齊全,卻無人照管。每逢夜深人靜,我便趁侍女不注意偷溜到屋頂,想看看站在上頭究竟是什么感覺……后來被派往邊關(guān),便是坐在城墻上眺望。邊關(guān)的月色與長安不同,那兒的月更蕭瑟,也更明亮。”

    “殿下……”

    “站在上頭的感覺如何?”陸重霜問。

    “甚好。”夏文宣道。

    一眼看盡城池繁華,如同將天下收入囊中。

    陸重霜負手而立,一字一句對他說:“文宣,成為我的夫君,這些未來都會是你的。”

    據(jù)《楚書·公子列傳》記載:鳳澤女皇文德帝君夏氏,尚書令夏鳶之子也。生五月而能言,四歲誦《毛詩》,五歲讀《論語》,八歲好屬文,十六長成,《左傳》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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