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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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茍且(一更) 老太太柳王氏是真想起身起不來,就這般坐在地上哭。平日里總拿自己的痛風老毛病撒謊遭了報應,真到前幾日陰雨綿綿接連下的,她的痛風老毛病真犯了,膝蓋疼得起不來身。 今日老太太本是同周穆清一道出來的。 周穆清說年關前后鋪子都要休市三日,怕家中有缺漏,老太太這幾日也在家中憋壞了,便答應周穆清一道出門。等到集市中,轉眼就不知周穆清和丫鬟晃道何處去了,老太太尋不到,偏生不知道哪里竄出來幾個人,將她撞了,還分明誣賴是她撞的人,將他們手中的花瓶撞碎了。 老太太正好摔到膝蓋處,當下便起不來。 對方讓老太太賠花瓶,否則便見官。 老太太慣來都是沒個主張的,直接急哭,這便引了不少人圍觀。 老太太也是急壞了,“我兒子就是大理寺丞,要見官便見官,讓他好好評評理,究竟是你們撞得我這個老婆子,還是我撞得你們。” 圍觀的人本就不少,當下,對面的幾人笑道,“原來是大理寺丞的家眷呀,怎么,天子腳下,官員家眷就可以目無法紀,囂張跋扈嗎?拿自己當官的兒子出來說事,就可以不賠撞碎的花瓶嗎?老太太,這京中,大理寺丞這幾品丁點兒的官員,真不算什么稀罕。老婆子,你撞碎的這是古董!” 聽到古董兩個字,老太太懵了。 對方道,“就在前面的古玩店新買的,老婆子你去問問,是不是值兩千兩銀子。” 兩千兩,老太太愣住,“你們這不是訛人嗎?” 對方道,“你不是官家老太太嗎?誰訛你,要么賠銀子,要么見官!” 就鬧得這般僵持著,有人上去拎老太太起身賠銀子,推推嚷嚷中,老太太急哭,就使勁兒這么一推,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將那人推倒。那人正好倒在那花瓶碎片上,當下見了血,痛得大喊一聲。 老太太全然嚇蒙。 對方應是也沒想到,當下惱意,“見官!這是蓄意行兇!” 老太太也顧不得腿痛了,當下撒腿就跑,險些撞上眼前的人,豐巳呈一把攔住,老太太抬頭,只一眼,眼淚便落了下,“阿錦!” 由得先前推推嚷嚷,老太太的發髻松了,臉上也沾了些碎屑,極其狼狽。 “老太太……”蘇錦心中嘆了嘆,伸手給她一點點拭去臉上的碎屑。 聽到蘇錦喚她老太太,又給她臉上的碎屑擦下來,老太太的眼淚更忍不住唰唰往下低落。 對方本是氣勢洶洶,可見到蘇錦身后平陽侯府的侍從,當下便不怎么上前的,面面相覷一陣,也不管老太太這處,當下就混跡到人群當中去,怕平陽侯府的人追上來。 豐巳呈看在眼里。 又上前拾了地上的花瓶碎屑,哪里是什么古董,就是普通的花瓶。 方才那幾人是特意刁難的,但又不是為了錢財。 豐巳呈不動聲色拿捏了幾分。 “夫人,人走了。”豐巳呈起身,“不是什么古董?!?/br> 老太太這廂便更委屈了幾分,“阿錦!他們欺負人!” 說完,便怔住,忽然想起柳致遠和蘇錦已經和離,她不能像早前一般受了委屈或是闖了禍事就找蘇錦給她出頭或善后,眼下,老太太見著蘇錦挺著有孕的身子,應是……有六七個月了? 忽得物是人非,老太太忽得不說話了,眼中氤氳往肚里吞。 蘇錦替她擦完臉,溫和道,“怎么就老太太一人?” 再是如何,老太太這般年紀,又有腿疾,是不當一人出門的,府中的丫鬟婢子至少應當跟著。 老太太嘆道,“本來是和穆清一道出來的,結果走散了,這才撞到了方才那幾個訛人的?!?/br> 蘇錦看向豐巳呈。 豐巳呈頷首,就是訛人的,否則也不會見有人出面,轉眼便失了蹤跡。 老太太說完,眉頭忽得皺了皺,膝蓋疼得站不起來,蘇錦扶住老太太,朝豐巳呈道,“讓馬車過來,送老太太回府?!?/br> 豐巳呈應好照做。 “三嫂,我來吧。”瑞盈上前,蘇錦有身孕在,扶人的事瑞盈代勞。 “阿錦……”老太太其實關心,“你近來可好?” 蘇錦溫聲應道,“老太太放心,我很好。” 老太太不住點頭。 不知為何,她離開柳家這么久,再見面時,老太太仍覺親切,“幾個月了?” 蘇錦應道,“五個月了。” 老太太詫異,“這么顯懷?” 蘇錦笑了笑,沒有多應旁的。 馬車已行至跟前,有平陽侯府的侍從駕馬車。 柏遠扶老太太上車,老太太撩起車窗不舍看向蘇錦,“阿錦……” 蘇錦笑道,“早前回去吧,老太太,過年好?!?/br> 老太太眼眶便濕潤了,“過年好?!?/br> 豐巳呈朝駕車的侍從頷首,侍從會意。 車輪滾滾向前,蘇錦心中輕輕嘆了嘆,老太太這大半年來似是老了一頭。 “回府吧。”蘇錦笑了笑,老太太的事似是過了便過了。 “走回去嗎?”柏遠擔心,“要不等等,讓府中再來輛馬車?” 瑞盈也頷首。 “夫人若不棄,用我的馬車吧。”是羅曉的聲音,他方才并非有意跟上,只是這處嘈雜,他也正好行至,將好見到蘇錦幾人,也目睹蘇錦如何待柳家老太太。 柳家和離之事,他亦聽說些許。 自己本有身孕,馬車卻讓給了老太太,她會如此待柳家老太太,蘇錦與他想象中的不同。 蘇錦笑了笑,也未推辭,只道了聲謝。 瑞盈亦低眉笑笑,只是未同羅曉說話。 最后,蘇錦一行坐了南陽王府的馬車回的府中,羅曉并未一道,只遠遠目送馬車離開。 忽然想,蘇錦與柏炎不同,她對柳家老太太尚且和善,明日邀他入府,應當不是為了咄咄逼人,讓他知難而退。 …… 城中某處苑落里,一室綺麗迷亂。 女子趴在床榻上,身姿曼妙,隔著薄紗帷帳傳都能依稀見到些許端倪。 苑中的婢女和侍從都能聽到屋中的聲音。 一場激烈結束,廬陽郡王世子和衣起身,也未多管床榻上的人,只隨口道了聲,“后日再來。” 周穆清應聲。 廬陽郡王世子出了屋,侍從跟隨一道離了苑中。 周穆清身邊的丫鬟才入內,床榻上一片狼藉,周穆清雙手被綁著,根本起不來身。 丫鬟心驚,這個廬陽郡王世子回回…… 周穆清咬牙,她知道他很喜歡她,早前在京中,她便跟廬陽郡王世子相好,是廬陽郡王世子的外室。廬陽郡王世子不喜歡他的夫人,他夫人不解風情,不如她這般得他喜歡……她做了廬陽郡王世子外室一年,若不是他夫人構陷,她也不會落得被人掃地出門。 后來廬陽郡王世子離京,她忽得沒了著落,才想起柳致遠在京中。 臘月初,京中動蕩,廬陽郡王帶兵入城,成了護駕功臣。 廬陽郡王府在京中盛極一時,誰都要給幾分薄面。 廬陽郡王世子隨父入京,并無女眷跟來。 男人就是如此,她寫了一兩思慕的情詩,逗廬陽郡王世子想起早前,不到幾日時間,就同廬陽郡王世子重新攀到了火熱。他賞識她的才情,亦喜歡她在床。笫之事上的風情,如今他身邊沒有女眷,正是她重新抓住他的大好時機。 她當時是為他飲下絕子湯的。 只要她不生下孩子,日后廬陽郡王府的榮華富貴,她享之不盡。 當日挨了東宮內侍官和蘇錦的巴掌,柳致遠說是沖上去給她評理,最后也是落得給人下跪賠禮道歉的下場,她才知曉,一個探花在京中根本就不算什么,她要的是飛上指頭做鳳凰。 天無絕人之路,廬陽郡王世子回京了。她使出渾身解數,陪著他做盡了新鮮刺激,也得了他一句話,伺候好了,在京中,她便是沒有名份廬陽郡王世子夫人。 如今廬陽郡王府正盛,但廬陽郡王世子的夫人,早前是晉王一系。 如今晉王倒臺,世子夫人如坐針氈,被晾在郡王府中沒有入京,也不敢發難。 當下,她要好好抓住廬陽郡王世子這根救命稻草。 她平日不便出府,回回都要尋些理由。今日,便是同老太太一道出門的,中途有廬陽郡王世子的人攔下老太太,老太太又蠢,只要嚇蒙了,屆時她替老太太賠了銀子,糊弄幾句就過去了,老太太更不會主動提及此事。 婢女才替她收拾妥當,要趕回生事的地方接老太太去,結果早前那幾人回了苑中,說中途遇到些變故,老太太被馬車送回府中去了。 周穆清心頭駭然,連忙起身回府。 …… 回了平陽侯府中,柏遠和瑞盈著急拿今日的成果逗胖丁去了。 豐巳呈則跟蘇錦一道回了清然苑中。 “夫人,今日柳家太太遇到的那幾人有些古怪,若是為了錢財訛人,不當訛柳家老太太。那幾個人在推嚷中有人見了血,正是怒意時候,但見了我們來便走,更怕像是被我們拆穿身份似的,有古怪……”豐巳呈道,“夫人,可要查一查?” 蘇錦眸間微滯,稍許,抬眸看他,“不必。” 柳家的事,應當由柳家的人查。 她今日恰好遇見老太太痛風,便是見到年長長輩也應如此。 日后,應當與柳家也沒有旁的交集。 柳家的事,沒有管的理由。 豐巳呈拱手應好。 豐巳呈出了外閣間,白巧上前扶她,今日外出其實有些累,白巧扶她回屋中的小榻上躺一會兒,稍晚些,四爺和大小姐還要來苑中同夫人一道用晚飯,夫人正好打盹兒小憩。 等她躺好,白巧也出了屋中,不擾她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