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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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什么都沒做,又成了惡人一個! “二哥給我吧。”他從二哥手中接過這半幅面具,朝外祖母道,“日后二哥別帶了,我來嚴州的時候帶,外祖母滿意了?” 外祖母自是氣得拍桌子。 他拿了面具,在外祖母的連翻聲討中出了苑落。 身后,是二哥安慰外祖母的聲音。 他那時自是年輕氣盛,覺得外祖母偏心,心頭不舒服的勁兒過不去。可事后出了盛府,又惱火嘆了嘆,怎么又同外祖母爭執上了,分明起初不是這個心思,忍一忍不就好了? 外祖母年事高了,他分明是想她才來嚴州的。 又不是來氣她的…… 柏炎低下頭,心中暗自立下旗幟——下回來嚴州,便是外祖母指著他鼻子數落不是,他也不要同她老人家再嗆嗆了。 青木上前,“侯爺,這面具……” 他看了看,“二哥的,留著吧。” 青木接過,莫名看了看,又問,“侯爺,回京嗎?老夫人在遣人打聽你行蹤了。” 柏炎笑笑,“你告訴她不就好了?反正你不告訴她,她也能知道。” 青木嘴角抽了抽。 “我去平城看看四哥。”柏炎躍身上馬,“反正也順路。” 青木也躍身上馬,“聽說蘇將軍要升遷了。” 柏炎笑笑,“四哥為人穩妥,升遷是遲早的事。” 嚴州到平城路途其實不近,他與青木連騎了幾個晝夜未停,累了就在溪邊飲水歇息,困了就在樹上小寐,這才接連了甩掉了幾波打探他行蹤的人。 他不想帶一堆尾巴給四哥添麻煩。 但去平城這一趟是對的。 父親和兄長過世得早,二哥又在嚴州同外祖母一起,與他說不到一處去,四哥能給他不少中肯建議。他喜歡同四哥一處,四哥與他沒有利益糾葛,甚至在軍中的升遷都不要他過問,卻同他交心,大凡他心中有苦水的時候總會想來四哥這里。 譬如眼下,好容易征戰回來,本想去見見外祖母,又鬧得雞飛狗跳一場。 四哥聽過卻笑不可抑。 本是在一處飲酒,結果四哥家中來人,說小姐不見了,家中都亂了套。 他見四哥神色都緊張了。 他知曉四哥很疼這個女兒,他未曾見過,卻聽四哥說起過,是個不怎么省心。 他亦好奇,怎么個不省心法。 有他那個四弟不省心嗎? 不過四哥家中有事,他不便多留,早前也在府中見過老夫人了,眼下離開也不算失禮。 四哥前腳剛走,青木后腳就來,“侯爺,長翼追來了。” 又是母親讓人來尋他了,他正好飲了些酒,酒意上頭,“你帶他去多繞幾個圈子。” 好,青木應聲。 “等等。”他又擺手喚他上前,“把二哥那個面具給我。” 青木莫名遞給他,他笑笑,扣在臉上,“有備無患嘛。” 青木無語。 他朝青木道,“邊城等,我若沒到,你再來尋我。” 青木直接上馬,也不啰嗦。 他環臂笑笑。 城門口過往的商旅中,他伸手攬了一人,“借問,去邊城,走哪條路人少些。” 旅人煩躁看他,“要人跡罕至那種嗎?” 他點頭,這樣最好,省得一路都是打聽他的人。 旅人遙指西南側。 他騎馬往西南處去,走了一天一夜,越走越偏僻,才知走到了山林了,他是想繞出去,山林中卻有迷霧,最后越走越遠,連馬都跑丟了。 那人真沒騙他,人跡罕至。 遍地只有蛇和狼。 他真是份外想念青木在的時候。 眼下,他怕是短時間找不到出去的路了,若再走不出去就要天黑,久在軍中,天黑的山林中有多危險他自然知曉。 尋一處安全之地,鉆木取火,火堆要堆得夠大,足夠熬到天亮時候。 日落黃昏,山林中各處開始狼嚎。 他在溪邊抓了幾條魚,正架了木架子,將魚穿上,忽聞身后有意放低的腳步聲,他警覺皺了皺眉頭,手中的匕首倏然滑至衣袖間,匕首可以見血封喉。他轉身,目光所及之處卻是一個扎著馬尾的丫頭。 他微楞,她卻伸手將他的頭按下,低聲道,“低頭。” 他詫異。 尚未反應過來,生平頭一遭被個丫頭把頭直接按了下去,撲倒在地,吃了一嘴土。 他心中暗罵了一聲,才從泥土抬頭,嘴里都是泥土,只聽頭頂上“嗖”的一聲,箭矢射出,正中他先前身后那顆樹上,倒掛著的一條吐著信子的蛇。打蛇打七寸,這箭正好精準射到七寸處,那蛇垂直落下,沒了動靜。 這距離,方才應當正好是朝著他后背吐著信子。 柏炎心底微頓,背脊微涼,方才似是真有些險。 他驚訝轉眸看向她,夕陽西下,落霞在輕塵中輕舞,側顏在余暉里剪影出一道清麗的輪廓。 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條蛇,有些看楞。 稍許,嘴角微微勾了勾,這丫頭生得有些好看。 “你沒事吧。”她先前見他愣住,應是覺得他被蛇嚇楞了。 她上前,見他胳膊處有血跡。 他看了看她。 她亦看了看他,“疼嗎?” 他想也不想應聲,“疼。” …… 稍許,她給他包扎。 整個過程認真專注,他偷偷看她,賞心又悅目。 最后,他見她手指微微翹了翹,在繃帶尾巴上系了一個蝴蝶結,他嘴角暗暗勾了勾。 似是從小到大,他從未這么偷偷看過一個人過。 她去溪邊洗手。 他又看了看她放在一側的弓箭,弓箭上刻了小小的“蘇錦”兩個字。 原來叫蘇錦。 蘇錦,阿錦,小阿錦~ 他眉眼笑開。 入夜,果真周圍的狼嚎聲此起彼伏,遠遠的,隔著一條小溪,似是還能看到不少閃著光的眼睛。 她應是有些怕。 離火堆就近處坐下,手還搭在弓箭上,她心中并不踏實。 他上前,靠她就近處坐下,“火堆燒得這么旺,它們不敢上前,除非下雨……” 話音未落,天空中閃了閃電,而后是幾聲悶雷。 她眨眼看他。 他亦眨了眨眼看她。 不遠處的電閃雷鳴,兩人四目相視,喉間都緊張咽了咽。 最終,這場雨還是沒落下來。 他靠在她身側,悠悠道,“我值上半夜,你值下半夜,你先睡吧。” 她沒怎么動彈。 他湊上前道,“我以人格擔保,我是正人君子。” 她應是白日里累計,不多時真的睡著。 只是睡著了,手中還握著那把弓箭。 他笑笑,還真敢睡。 他的人格竟這么值錢。 他脫下外袍,輕輕蓋在她身上。 身前的火堆嗶啵作響,火光處映出兩道人影,似是她偎在他身側一樣。 他笑笑,往火堆里加了樹枝。 …… 她醒的時候,已是天明。 火堆已熄滅,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她伸手習慣性在額頭搭了搭。 忽得,似是想起什么一般,驟然睜眼起身。 柏炎看她,“醒了?” “怎么不叫我……”她眸間歉意,原本說好她值下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