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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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抬眸看了看,這街市正是她昨天白日里同柏炎一道來的地方。 果真白日里同夜市是全然不同的景象。 “夫人,可要用些栗子糕,是我們洛城最有名的……”沿街,都已有小販將攤位擺到了當街,外地人其實很好辨認,小販也熱忱。 蘇錦抬眸,果真見酒旗上寫的是“酸棗栗子糕”三字,蘇錦笑了笑。 白巧悄嘆道,“原來這酸棗栗子糕竟是洛城特產呀……” 應是心中唏噓。 蘇錦忍俊。 早前蘇錦出嫁時走得急,平城同遠洲路遠,路上要走月余時間,沒在路上做太多耽誤,蘇錦都記不得是否在洛城落腳過,更勿說像今日一樣在洛城中閑適散步。 “酸棗栗子糕”是一處,“魚腥草凍露”也是一處。 魚腥草的味道做成凍露,白巧只是為了獵奇,僅一口便止住了,再多都吃不了。蘇錦覺得尚好,至少,比“酸棗栗子糕”要好上一些…… 這便是一人一味。 白巧心細,遂也想著將酸棗栗子糕和魚腥草凍露都一并再帶些了,說稍后給子澗大人。 蘇錦應好。 等到行至昨日路過的那家“琉璃坊”的時候,蘇錦有了些許印象,便稍稍駐足。她不覺伸手摸了摸鬢間,昨日柏炎給她的那枚金翅蝴蝶翡翠牡丹步搖,便是在這家“琉璃坊”挑的。 正巧,她們行至此處,柏子澗也攆了上來。 方才去添了些明日路上用的干糧和旁的用度放回馬車上,又叮囑客棧的人飲水和喂糧草,耽誤了些時間,但夫人尚未走遠,他很快便尋到。 “夫人。”柏子澗拱手問候。 “事情辦完了?”蘇錦是見他兩手空空。 柏子澗應道,“都辦妥了,夫人放心。” 蘇錦頷首。 柏子澗慣來周全穩妥,柏炎讓柏子澗跟著她,是怕她這里無人照應,那他可會一路都不習慣? 蘇錦指尖微微滯了滯。 她似是,時時刻刻都在想柏炎…… 言辭之間,只見琉璃坊的掌柜不時朝這邊瞅瞅。 他是偶然瞥見蘇錦鬢間的那枚金翅蝴蝶翡翠牡丹步搖,那步搖他昨日見過的時候便覺做工精細,很是特殊,印象便極為深刻,是巧奪天工之物。 掌柜眉頭略微皺了皺,怕認錯,又再仔細張望了幾眼眼下,確實見那金翅蝴蝶翡翠牡丹步搖,在店鋪屋檐下的燈籠光下熠熠生輝,很時惹眼。 就是他昨日見到的那枚…… 眼見蘇錦幾人要離開,琉璃坊掌柜趕緊抽身,一面伸手,一面快步迎了出來,“夫人請留步。” 蘇錦幾人相繼停步,轉身。 “您是……”白巧對這掌柜沒有印象。 蘇錦見他從琉璃坊出來,瞧模樣是琉璃坊的掌柜,卻不知他何意。 掌柜怕他們誤會了,當下拱手致意,歉意道,“夫人莫怪,老夫是這間琉璃坊的掌柜,昨日,有一位公子來了坊中,請老夫幫忙固定步搖上一個松動金絲片,似是,碰巧正是夫人鬢間這枚,老夫方才正巧在坊中看到,便來尋夫人說句話……” 柏子澗和白巧都循著掌柜這話瞧過來。 蘇錦卻微訝,柏炎他……不是在這間琉璃坊買的步搖? 蘇錦心中詫異,臉上卻是笑笑。 掌柜才嘆道,“說來是也是唐突,老夫做這金銀首飾的手工行當少說也有幾十年了,一直在洛城經營這間琉璃坊,在附近也小有名氣。但昨日這位公子拿來坊中,讓我幫忙固定的這枚金翅蝴蝶翡翠牡丹步搖,卻讓老夫開了眼界,這等精細做工,實為罕見,應是出自國中某位或某幾位能工巧匠之手……” 蘇錦是未曾想過這枚步搖…… 掌柜繼續笑道,“昨日那位公子走得急,老夫沒尋得空處問,便想問問夫人可知曉這步搖出自哪位能工巧匠之手,老夫想親自登門拜訪探討。” 蘇錦淡淡笑笑,又緩緩斂了笑意。 …… 自琉璃坊離開許久,雖然仍在洛城夜市中逛著,但蘇錦心有旁騖。 方才琉璃坊掌柜的一襲話,一直在她心底繞梁不斷。 這樣一直貴重的步搖,不是隨意找一處便能尋到的,應是柏炎早前特意找能工巧匠制作的,聽琉璃坊掌柜話里話外的意思,還應當不是能工巧匠能一人能造出來的…… 這樣一枚金翅蝴蝶翡翠牡丹步搖,柏炎一直帶在身邊…… 是心中,放了人。 蘇錦淡淡垂眸,心中好像揣了只兔子一般,分明還跳動著親近的歡喜,卻又在這層歡喜上蒙了一層惴惴不安的心境。 “回去吧,似是有些累了……”蘇錦臉上淡淡笑意。 明日還要啟程回平城,雖說只有四五日腳程了,但這段路是最不好走的的一程。 柏子澗應好。 馬車停在稍遠處,柏子澗先行一步回客棧處取。 蘇錦和白巧則漫步折回。 洛城的夜市不大,四處火樹銀火。 白巧輕聲問了句,“小姐自方才起似是臉色就不大好,可是心中有事?” 蘇錦微怔。 白巧并非旁人,蘇錦看了看她,沉聲道,“我在想,自己可是貪心了……” 白巧微訝。 …… 回到城西小苑,洗漱更衣。 白巧伺候她歇下。 今日月光同昨夜一樣好,床頭點著夜燈,內屋還能照進一片月華。 蘇錦并無太多睡意。 身上還留有晌午歡。好過后的酸痛痕跡,側身躺在床榻上,目光久久盯在手中的金翅蝴蝶步搖和那枚同心結發呆。 ——我一直當真。 ——我若不同你一道回平城,你一個人要如何向老夫人和宴夫人交待? ——我只喜歡我喜歡的,不需要拿自己的婚事來渡人。 ——阿錦,你動過心了……方才…… ——我在等你……我知道你會來…… …… 許久后,月華躲進云層,只留了清暉淡淡。 蘇錦微微斂眸。 伸手放回那枚金翅蝴蝶翡翠牡丹步搖,又將那枚同心結置于枕下。 ——阿錦……他歡。愉極致時,將她十指輕扣在掌心。 ——等我回來。浴桶里水聲裊裊,他在她耳畔沉聲叮囑。 “嗯。”她吹熄夜燈。 ****** 翌日天明,白巧來屋中喚她起床。 卻見床頭一側的夜燈,似是只剩了殘盞,不知她昨夜何時入睡的。 白巧頓了頓,又掀起簾櫳出了外閣間中。 “小姐昨日睡得有些晚,怕是要晚些時候才醒,應是要晚些上路了。”白巧尋了柏子澗知會一聲。 路上行程都是柏子澗在安排,早出發晚出發要考慮的落腳處許是不同,洛城往平城去的路便開始不怎么好走了,白巧心思周全。 柏子澗應好。 白巧點頭,心中舒了舒,有子澗大人在這些事要cao心的便少。 等白巧從苑中折回,卻見屋內蘇錦已洗漱穿戴整齊。 “小姐醒了?”白巧詫異,“昨夜睡得晚,怎么不多睡會兒?” 她知曉她昨日睡得淺。 蘇錦笑了笑,“昨日聽子澗說,洛城回去的路不怎么好走,怕起晚路上耽擱了,能早些便早些,子澗那邊可備好了?” 白巧點頭,“都備好了。” 蘇錦歉意,“昨夜許是甜食食多了……” 她昨夜就喝了那兩口魚腥草凍露,白巧笑笑,沒有戳穿。 臨上馬車的時候,柏子澗置好腳蹬。 柏子澗先扶白巧上馬車,白巧先置好隨身之物,也就兩個包袱。 柏子澗再扶蘇錦上馬車。 馬車緩緩駛離小苑處,柏子澗叮囑一聲,“夫人有事喚我。” 蘇錦應好。 馬車是早前她坐的那輛,還留了她早前未翻完的書冊在。 還有那本掉落的冊子,她那時搭在臉上,將自己的臉捂得嚴嚴實實,實則心中七上八下忐忑著,直至柏炎掀起簾櫳如被。 分明就是昨日的事,卻好似,許久之前一般…… 白巧正收拾到柏炎早前坐的那個角落,周遭也零零散散堆了數本他早前看的冊子。 白巧大多不馬車中,又是柏炎的東西,白巧早前也沒碰過,眼下柏炎離開,白巧正準備一并收了挪處空余來,卻似是見書冊的名字便怔住了去,半晌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