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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則知沉了沉氣:大姐,你是怎么想的 聽見這話,何振理趕緊給她使眼色。 我孟大姐張了張嘴,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略有些黯然,吶吶說道:我還能怎么想。 孟則知懂了,他說:我知道了,你把手機給媽吧。 喂,老四啊 媽,三哥他們在嗎孟則知問道。 不在,怎么了 您先把他們叫回來,我有點事情要和他們說。 好。孟母猶豫著點了點頭,總覺得自家小兒子的語氣似乎是有些不太對勁。但她也知道,這股子不對勁不是沖著她來的。 她瞥了一眼何振理,然后按照孟則知的吩咐,從手機通訊錄里找到了老三的名字,打了過去。 媽,怎么了這是何振理不明所以,心里突然升起一抹不安來。 孟母沒搭理他,只是催促著老三他們快點過來。 掛斷電話,孟則知轉身向實驗室走去。 聽見聲響,祝正卿放下手中拿倒了的儀器使用說明書,抬頭看向孟則知,不動聲色的說道:電話打完了 嗯。 這會兒孟則知滿腦子想的都是家里的事情,哪還記得剛才發生過的旖旎。 他說道:對了祝教授,我家里出了點事,就先回去了。 學校人多耳雜,不是個處理問題的好地方。 看著孟則知一臉淡然,好像剛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祝正卿艱難的點了點頭:好。 那我過兩天再來找你。 說完,孟則知轉身離開了實驗室。 聽著耳邊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祝正卿緩過神。 是孟則知對他沒意思還是對方壓根就沒開竅。 祝正卿的唇角抿了又抿,果斷選擇了后者。 這么大一塊老榆木疙瘩,上還是不上 祝正卿眉頭微皺,愁啊! 這邊孟則知剛剛回到家,那邊孟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孟則知反手關上房門,一邊解下身上的外套,一邊問道:媽,三哥他們都到了嗎 都到了。孟母憂心忡忡的說道。 那好,您把免提打開吧。孟則知將脫下來的衣服扔到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老四,你把我們叫過來到底是有什么事啊。說話的是孟三哥。 孟則知喝了兩口水,說道:是這樣的,剛才大姐夫打了個電話給我,說是他兩個兒子結婚,要我掏六十萬給他們買房。 老四這是話里有話啊! 孟二姐和孟三哥對視了一眼,俱是一臉的凝重。 何振理一臉尷尬,心里越發的不安,他起了退縮之意:這老四啊,你要是手頭緊的話,那就算了吧 不就是六十萬嗎,錢,我有的是。孟則知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可我就想說一句,你兩個兒子結婚,和我有什么關系 這這,何振理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道:怎么說他們也是你外甥不是,就、就算不是親的,可他們好歹也喊了你二十多年的舅舅 我寧愿沒這兩個外甥孟則知怒聲說道,完全將自己代入到了前身的身份之中。 我這一輩子,最對不住的就是大姐,就為了供我上學,她被迫嫁給了一個年紀比她大了一輪的鰥夫,一進門就做了三個孩子的后媽,那個時候,她才十八歲。 聽見這話,孟大姐一臉恍惚。 孟母直接紅了眼眶,怪她沒本事,只能靠賣兒賣女送小兒子上學。 如果她過得好也就算了,可實際上呢,她結婚二十四年,作為一個女人,卻連懷孕生子的資格都沒有。為什么 因為她的鰥夫丈夫已經有了三個可以傳宗接代的孩子,加上家里條件本來就不好,自然沒必要再生一個孩子增加負擔,反正他再婚就是為了找一個廉價的保姆伺候他一家老小。 老四,你胡說些什么何振理氣急敗壞,可根本就沒人搭理他。 聽到這里,孟二姐和孟三哥也知道孟則知發火不是因為他們盯著他的錢的緣故,而是惱了何振理。 他們心底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就為了那一千五百塊錢彩禮,二十四年了,她伺候了你們父子四個還不夠,還得伺候你的孫子外孫,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情。最可笑的是,何振理,你竟然還有臉讓我拿錢給那兩個小畜生買房! 前身沒考上大學之前,何振理家的三個孩子可從來沒有叫過前身一聲舅舅。前身去他家拜年的時候,更是不止一次的看見他們在親戚面前給孟大姐難堪。 前身一家在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這樣的肆無忌憚,可想而知前身一家不在的時候,孟大姐過的又是什么日子。 等到前身出息了,他們倒是一口一個舅舅叫的要多甜有多甜。 你你何振理惱羞成怒,伸手抓向孟母手中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