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書迷正在閱讀:寵妻如命(重生)、再蘇就炸了[快穿]、反派他爸教做人[快穿]、戀愛反面教材[快穿]、快穿:我是反派我最六、宇宙第一醋夫[快穿]、快穿之女配她總是不得好死、想飛升就找老攻、大魔王重生啦、白面饅頭
“你自己走吧,我不想跟你回去!” “說什么胡話,你一個小孩在山里過夜,不怕老虎把你吃了?”陳蕓揉了揉他的腦袋,小孩晃著頭躲開。 休息的差不多,陳蕓重新爬起來,查看四周的情況。 “咱們得換一條上去的路,剛剛那個不行,太陡了。”陳蕓用樹枝掃開巖壁上的草木,嘴里念念有詞。 她在這塊不大的地方轉了十幾圈,說著鐵柱聽不懂的話,突然轉身興奮道:“我找到上去的路了。” 陳蕓讓鐵柱起來,用樹枝指著說:“咱們往左走,斜著上去,你看那邊的坡度比這邊要緩,而且落腳的地方也多!” 重新規劃的線路要比原本的線路長一多半,看起來確實要好走一點點。 “就這么來。”陳蕓說完重新蹲下身,讓鐵柱上來。 小孩噘著嘴:“我不跟你走!” “行了別墨跡,讓你上就上。”陳蕓拉著他的胳膊放到自己肩膀上,嘴里威脅:“你不跟我一起走,我回去之后也不管你,讓你和老虎相親相愛吧。” 鐵柱癟癟嘴,張嘴的時候帶著哭聲:“你怎么這么壞?” “好了好了,我嚇你的,哪能不帶你上去呢?”陳蕓背著他,往上面爬:“我上山就是為了找你的,肯定要把你帶回去才行啊。” 被后媽打的時候鐵柱沒哭,一個人掉下去的時候鐵柱也沒哭,現在卻忍不住想哭。 小孩流著眼淚,嘴里發出嗚咽聲,埋著頭,把陳蕓背上的衣服都打濕了。 陳蕓又往上爬了一點,安慰道:“不哭了啊,咱們可以上去的,很快就能回家。” 鐵柱一時沒了聲音,半響打了個哭嗝,別別扭扭說:“我可以把兔子分你一點。” 陳蕓笑了:“謝謝鐵柱啊。” 重新規劃的線路確實不錯,陳蕓穩扎穩打,終于在力氣用盡前爬了上來。 “啊,我累死了。” 陳蕓癱在地上,手腳張開。 想當年她大學體側年年不及格,為此差點拿不到畢業證,如今竟然能背著人玩攀巖!可真是太棒了! 休息了許久,陳蕓緩過勁,重新爬起來,對鐵柱說:“走,咱們該出發了。” 鐵柱不讓她背:“我自己能走。” “腳都成這樣了,你單腿蹦回去?”陳蕓嫌棄:“可別了吧,萬一你沒蹦好,把另一只腳又崴了呢?” 鐵柱被她氣死了,鼓著嘴不說話,從地上拽了根樹枝做拐杖,就要往前走。 陳蕓也不勸,跟著走在后面。 鐵柱一只腿走不快,蹦了一會就沒力氣了。 陳蕓在背后閑閑道:“這個速度,咱們天黑之前能到家嗎?” “我不要你管!”鐵柱受到了刺激,一連蹦了好幾步,試圖把她甩遠一點。 山里的路本就不平,鐵柱著急沒看地面,一腳踩在樹根上,身體不穩摔倒在地。 地上都是藤蔓,摔下去倒是沒有特別疼,但是足夠丟臉。 鐵柱眼睛里含著一泡淚,死撐著沒流下來。 陳蕓走過去,把他扶起來。 小孩掙扎了下。 “對不起,是我的錯,不該笑你的。”她用手擦了擦鐵柱的臉,輕聲哄道:“別生氣了好不好,讓我背你回家。” 第003章 陳蕓背著小孩,一邊走一邊和他聊天:“山上很危險的,小孩子不能隨便上來。” “我不小!” “連字都不認識的小屁孩。” 鐵柱振振有詞:“我能掙工分,你都不行!” 陳蕓:“小孩子掙什么工分,上學才要緊,等你腿好了就上學去。” “我不上!”鐵柱小朋友很是委屈:“不掙工分你不給飯吃!” 陳蕓:“……” 沒想到原主還有這么缺德的cao作,自己在家呆著,趕小孩去上工? “好了好了,這事是我不對,我道歉,以后都給你們吃飽飽的。”陳蕓背下這個鍋:“但是學還是要上的,不上學就是文盲,以后跟老瞎子一樣。” 老瞎子是村里的一個老光棍,五十多歲了還沒娶到媳婦,整天干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村里人都很討厭他。 鐵柱不上這個當:“我才不是老瞎子,我要當解放軍,和我爸一樣!” “當解放軍也要讀書。”陳蕓跟他說:“不讀書當解放軍只能被人管,讀了書就可以去管人了。” 鐵柱吸了吸鼻涕:“我爸爸就管人!” “哦,所以你爸爸讀過書。” 背上的小孩安靜下來,似乎在思考陳蕓的話是否準確。 過了好一會,他開口道:“那我讀書。” 又不放心地確認了一遍:“你給我飯吃?” “肯定給。” “弟弟meimei也有。” 陳蕓保證:“只要我在一天,有我一口rou吃,就有你們一口湯喝。” “我也想吃rou。” 陳蕓:“……回去就把這兔子燒了。” 倆人邊走邊停,用了很長時間才走到山下。 他們先回家了一趟放兔子。 兩個小的看到哥哥這幅凄慘的模樣都嚇得不行,二妞先哭,鐵蛋跟著哭。 “哭什么哭?”鐵柱被二妞碰到腿上的傷口,疼的他一咧嘴:“我又沒事!” 又拎起抓到的兔子,驕傲道:“晚上咱們吃rou!” 幾個小孩對著死兔子流口水的時候,陳蕓去房間里拿錢。 鄭衛華每個月會寄回來五十塊錢,原主花錢大手大腳,這個月才過一半,家里只剩下十塊錢了。 陳蕓也不知道看病要花多少,想了想把錢全都帶上了。 她出來的時候,看到三個小孩圍在一起,鐵蛋正抱著死兔子啃。 陳蕓嚇了一跳,趕忙過去把人拉開,扣出鐵蛋嘴里的毛:“寶貝你在干什么啊?” 鐵蛋對他咧嘴笑,流著口水說:“七佑佑!” “這個還是生的,不能吃,晚上我做給你吃啊。”陳蕓把他抱到一邊,把兔子放到小孩們夠不到的地方,然后對他們說:“我帶哥哥去看病,你們倆在家要乖乖的。” 二妞有點害怕:“哥哥……” “哥哥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小青山的赤腳醫生是下放來的大夫,因為醫術不錯,很受人尊敬。 大夫六十多歲了,面容和藹,抓著鐵柱受傷的腳夸他:“這么多傷都沒哭,小同志真勇敢。” 鐵柱驕傲地挺起胸膛。 大夫說完話開始用力,疼得鐵柱慘叫了一聲,叫完想起剛剛才被說了勇敢,于是憋著眼淚死死咬住牙,一聲不吭。 他這模樣著實凄慘,但兩個沒同情心的大人只想笑。 醫生忍著笑一邊用力,揉了一陣說:“好了,試試看還疼不疼?” 鐵柱動了動腳,驚喜道:“不那么疼了!” 說話的時候睫毛上的眼淚滾落下來,他伸手一抹,淚水在臉上糊開,和著灰塵,把自己弄成了個花貓。 大夫又夸了他,起身對陳蕓說:“這只腳暫時不要用力,回去養兩天。” 陳蕓點頭說好,又問:“他身上的擦傷要用藥嗎?” 大夫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原主在村子里名聲不太好,都說她虐待繼子女,醫生有所耳聞,對她的印象也不太行。 但今天一看,似乎傳言不太可信? 老大夫想著,從柜子后面拿出一盒藥膏。 “我自己做的東西,回去把傷口洗干凈涂上就行,兩天就能好。” 陳蕓接過:“好的,多謝。” 一大盒藥總共五毛錢,剩下的不收費。 付錢的時候鐵柱眼巴巴看著,過后想背他的時候還別扭了下。 回到家,陳蕓給鐵柱清洗傷口。 傷口在山上擦出來的,還有泥巴粘在上面,很容易造成感染。 如今又沒有破傷風針,他這個傷口最好要用酒精消毒。赤腳醫生沒說,應當也沒有高純度酒精,只能用別的東西代替。陳蕓在家里翻找了一番,找到半瓶白酒。 這酒是去年原主和鄭衛華結婚剩下的,一直沒人喝。 陳蕓打開瓶塞聞了聞,酒味很足,酒精濃度應該挺高。 勉強用吧。 她找了塊干凈的布,沾了白酒,去擦洗鐵柱身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