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嗯，到了打電話。”李穩說。

    兩個人做了奇怪的事在人前還能若無其事地告別。

    李思和趙婉婉兩人步行回學校，反正路不遠，趙婉婉說：“我還以為有事業有成的師兄師姐送我們回家呢。”

    “人家忙著加班呢，哪有空來這里。”

    “好慘，我不想成功了。”

    畢業八百年的優秀師兄師姐也會出來秀一波優越感，但是只限于群里，享受一下小孩們的羨慕敬仰就夠了，到線下來的，不是給自己公司物色未來社畜，就想物色對象做海王。

    李思去洗了葡萄給大家吃，吃完了趕緊睡覺，軍訓最后幾天了還是要好好表現的，不然明年重新軍訓教你做人。

    這些都是師姐的經驗之談，和李思她們一起軍訓的就有一位大二的學姐。

    解散休息的時候，她們圍成一圈聊天，季靜問她：“師姐，為什么我們寢室沒有空調啊？為什么九月份了這里天氣還是這么熱啊？”

    師姐神秘一笑：“其實我們宿舍區原本是有空調的，但是有一屆幾個女生因為開不開空調打起來了，那個血啊，濺紅了墻壁和空調，看過周星馳的九品芝麻官沒？就和虎頭鍘斬常威血濺公正廉明牌匾一樣的。”

    這時候天已經快黑了，配合著她瞇著眼似笑非笑的神情讓故事顯得格外陰森。

    軍訓完了大家回去休息，路上膽子比較小的梁辰琦挎著李思的胳膊說：“思思，你說會不會真有啊？我們回去要不要去看看？”

    “她肯定又在胡說了，上次她還說她跟我們一起軍訓是因為揍了教官，結果是因為她去年生病沒趕上軍訓。”

    李思跟別人說的很堅決，但是關了燈以后背對著墻壁卻覺得涼颼颼的，忍不住翻個身去看墻壁又覺得黑漆漆的確實有什么痕跡。

    早上起來，李思洗漱之后穿好軍訓迷彩，迎接最后一天的訓練。

    烈日炎炎驅散了所有被黑夜放大的恐怖氛圍，李思甚至想努力回想一下好消暑。

    “好熱啊，我要跟著師父去取經，喝干流沙河。”

    “我喜歡通天河。”

    “你喜歡的是通天河嗎？你喜歡的是烏龜湯。”

    軍訓最后一天晚上加訓，但是今天是個cao場的大燈都打開了還是照不亮的黑夜。

    李思在后面偷偷放松，教官來時手腳繃緊，教官會故意給點提示音，以防場面太過難看，雙方配合的都十分默契。

    八點半訓練正式結束，軍訓感言留給明天，大家圍成一圈唱歌聊天。

    不知道怎么的，就又聊到了空調的事，梁辰琦問另一個師姐說：“師姐，你聽過女生宿舍因為開空調行兇的事嗎？”

    “誰告訴你們的？當然是嚇唬你們的了。”

    “這種故事我一天晚上能編十個。”

    “我就說她是騙人的吧，你聽學姐的名字就很會騙女孩子。”

    “誰告訴你們的啊，我看看誰一來就欺負小師妹？”

    “成仕美啊。”

    “……”

    幾個師兄師姐都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強撐著開玩笑的氛圍說：“哪有薛文這個人啊？做夢呢吧？還是個集體夢。”

    “真的。”

    “大晚上的別開玩笑。”

    “我們沒有啊。”看他們嚴肅起來，女生們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所有人聚成一團。

    “怎么沒有？！”成仕美從她們后面陰森森地說。

    “啊啊啊！！！”學姐出來了，女生們尖叫著跑開。

    然后師兄師姐們哈哈大笑著看著她們，有人捧著肚子笑得坐在了地上。

    “我以后也這么嚇唬大一新生。”

    “你要重新軍訓嗎？”李穩在刷牙，吐掉牙膏沫之后對她說。

    “那算了。”李思想想這幾天的太陽就覺得熱。

    “誒，你要請我們宿舍吃飯嗎？”

    “為什么？”

    “我看她們在群里說來著。”李思把女孩子們群里的幾句話截圖給李穩發了過去。

    “唔，我有時間的話。”

    “那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啊？”

    “我沒時間。”

    “小氣鬼喝涼水。”

    “你去喝熱水吧，掛了。”李穩和李思說完話就給蔣昭打了過去。

    李穩是真的沒時間，蔣昭在附近，但是他的行蹤越來越神秘，李穩問不出他在做什么，也懶得問了，只是每過叁天都會聯系他一次。

    雖然蔣昭是個成年人了不需要別人擔心，但是他是個沒有身份的成年人，也就是即使他消失在哪個角落也不會有人找他。

    “你要是個女的，我和穎真還有什么后續啊。”蔣昭躺在浴缸里調侃李穩，他剛剛在里面睡著了，水已經涼了。

    李穩說：“你現在來跟我也來得及。”

    “meimei朋友的男人都撬，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了？”

    “崔叔叔會感謝我的。”

    “唉，你能不能不哪壺不開提哪壺？”原本要出去的蔣昭又坐回了冷水里。

    “看你哪一壺能開吧，你要是進去了別連累穎真。”

    “…別詛咒我行不行？”蔣昭聲音最后是咕嚕咕嚕進入水里的聲音。

    “浴缸可死不了人。”

    蔣昭從水里出來，說：“冷血，我怎么可能連累她。”

    “以防萬一。”李穩邊和他說話邊盯著桌子上的高數題，“你要是有事就找我吧。”

    “就過普通人的生活不好嗎？”蔣昭對李穩總往這事上貼挺不理解的。

    “過久了挺沒勁的。”

    從沒過過普通人生活的蔣昭：“…拉仇恨值的技能不減當年啊。”

    “我妹說是我常年修煉的結果。”

    “妹控再見。”

    “再見。”李穩不知道的是這么一說再聯系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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