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李思好奇，不管李思怎么問，李穩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這件事。

    爺爺陪他們看了一會兒，奶奶嫌一驚一乍的一個人回房間了，李思看起來全神貫注，但是心里始終惦記著。

    “你們兩個看吧，晚上睡不著有你們太爺爺傳下來的靈符。”爺爺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烏沉沉的木盒，打開之后有幾塊迭成了小叁角的黃紙。

    “就這個？”摸上去像是塑料，李思表示懷疑。

    “與時俱進懂不懂？單純黃紙怎么保存？這都是特殊處理過的。”

    “嗯嗯，懂了。”李思敷衍。

    爺爺氣的收了起來不給他們了，回房間告訴他們：“早點睡，不許總熬夜！”

    “知道了。”兄妹聲音一高一低回答。

    李穩的手碰到了李思冰冷的腳，正要開口問她冷不冷，李思立刻說：“說吧。”

    “說什么？”

    “你就裝傻吧。”

    “你想聽什么？”李穩看她。

    “jiejie我現在什么都不想聽了。”

    “那就看電影吧。”李穩手臂原本虛虛地圈在她腰間，現在向后拉她讓李思靠在他身上。

    “看完電影告訴我嗎？”

    “嗯，看完電影告訴你。”

    看電影的時候，李思一直牽著李穩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揉他手指微凸的關節，在女鬼出現的時候抓緊他的手。

    看完電影李思也沒有忘記，李穩一直推脫，他使出最后大招說：“你猜。”

    “嗯…因為我有愛心，救助過流浪狗，下雨天給流浪貓打傘，被你看到了所以你感動了？”

    “你有過嗎？”李穩深深懷疑這些事有沒有發生過。

    “……”

    “…沒有。”

    “我最討厭臟兮兮的動物了。”

    “那還問。”李穩無語地關掉了連續播放，周圍陷入一片黑暗。

    “因為我貌美如花？”

    李穩在黑暗中的神情不甚清晰，李思借著電視微弱的光一直盯著他。

    “你有…”

    李思繼續盯著他，李穩收住自己的話說：“對，就是因為這個。”

    “你果然只愛我美麗的皮囊。”

    “還有你莫名的自信。”李穩從后面扯住她的兩邊臉頰。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李思問李穩。

    李穩笑了：“我身上還有你喜歡的地方嗎？”

    “當然，你騙人的時候面不改色的樣子真的很迷人。”李思一口咬住他放在自己臉側的手指。

    “疼死了。”李穩抽出手指，無奈道，“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

    “什么？”

    “但是有一天就覺得很想你，即使離開家里，不去看你還是會想。”

    回家以后的李穩假期打工是常態，沒有遇見沉方文之前也是，他喜歡自己理財。

    父母也沒有什么兒子要窮養，女兒要富養的想法，倒是李思自己要富養自己，后期還仗著李穩喜歡她，要求她哥富養她。

    那時候李穩剛剛意識到自己心里的異樣，下意識地想要躲開李思，他因為年紀小只能在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寵物店里幫忙，老板娘會在年節給他發大紅包。

    那天下雨寵物店沒人，但是一個客戶要來接她的寵物，老板娘著急回家接小孩，李穩就留下來幫忙看店了。

    李思給他打電話：“媽讓我問你怎么還不回家？”

    “等下就回去了。”寵物被接走了，李穩把一箱貓糧擺上高處，準備等雨停再走。

    “真的嗎？”

    “真的。”

    “現在可都快天黑了。”突然出現了兩道李思的聲音，她本人的聲音和電話里的聲音重合了。

    李思在門口探出頭：“嗒—嗒—”

    “你怎么來了？”

    “來接你啊。”李思穿著雨鞋打著傘站在房檐下面，掛斷電話裝好手機，才進來一步收傘。

    “就帶一把傘來接我？”

    “我這傘可大。”

    “你自己回去吧，我等雨停。”

    “你這個人真是…”李思過去抓起他的兩只手，手指都冰冰的，知心大jiejie一般說道，“不要覺得家里我一個人習慣了就容不下人，只要你交了保護費，家里隨便住啊。”

    李穩的手指冰涼，但是身上一陣陣的guntang，感覺火燒似的一路快蔓延到臉上，李穩也顧不上她的俏皮話和避開李思了，他關掉了屋子里的燈。

    屋子里奇怪的沉默，李思不知道李穩發什么神經，過了一會就聽到李穩說：“走吧，回家。”

    兄妹共撐一把傘回家，李穩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在雨中踩出一個個易散的腳印，每一步離開都只剩下淺淺的漣漪，李穩當時想他的感情就要這樣，最好永遠不被別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