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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jian臣有個白月光在線閱讀 - jian臣有個白月光_分節閱讀_24

jian臣有個白月光_分節閱讀_24

    “什么意思?”趙越忽然意識到不對,轉頭看向顧淮笙。

    “百密尚有一疏,烎王不會真以為當初那場局安排的天衣無縫吧?”顧淮笙轉頭回視趙越,臉上的不正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多了幾分深沉內斂:“就算是天衣無縫,成功嫁禍,趙邑死在你烎王府,你烎王就真能脫開干系?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心心念念想要除之后快的隱患,你怎么就知道,皇上不會抓住這個機會,做那只黃雀呢?”

    趙越眸色深沉,默不作聲,常年面癱的臉更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更何況,烎王所謀,并非天衣無縫,再縝密,不也讓我知道了么?”顧淮笙轉開視線:“你計劃完美,所有箭頭指向他們兄弟鬩墻,自己摘除得干干凈凈,而選擇在烎王府,更是想要將坦蕩清白展現給旁人看,你也的確有展現坦蕩清白的勇氣,因為從頭到尾,你只做引導從未參與,可那又如何?再機關算盡,你終究是那位心上刺。”

    “所以……”趙越瞳孔震了震:“你為趙邑擋劍,只是為了斬斷那位拔刺的理由,趙邑遇刺,矛頭指向五皇子,而真正受傷的是你,你與我交好,即斷了那位遷怒的理由,又能按原計劃讓他們兄弟離心勢同水火?”

    顧淮笙點頭:“比起鶴蚌相爭,坐收漁利更有趣,不過……”他看向趙越:“我本來是想趁機投靠趙邑,與你烎王反目,布一手鶴蚌相爭的局,只是,身是局中人,注定難逃局中劫,我不想死了,所以只能清盤重來。”

    望著帳頂,顧淮笙恍惚想到了前世,他以身設局不留后路,自以為玩弄權術將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報父仇,助趙越,計劃進行勢如破竹,哪怕赴死都不言后悔,卻唯獨大哥三弟是個意外,哪怕他極力斬斷關聯,終究無法避免,身為血親,同處一局的定法。

    顧淮笙一生機關算計,助了烎王報了父仇,死的坦蕩,卻終究因為兄弟之死,愛而不得,意難平。該是趙越的,他拼盡全力給了,該是他顧淮笙的,卻從未擁有過。

    重活一世,該做的他前世都已經做過了,今生只想烎王帝位重享,護好眼前人,做一世閑人,笑看仇人家破人亡。

    呵……

    好一個一世閑人,可惜,沒那個命吶!

    心里一嘆,顧淮笙收起思緒:“這次是斷了那位借題發揮的機會,可想要除掉誰,有的是各種各樣的理由,更甚者,都不需要正當理由,因為,那位清掃異黨的時間不多了。”說罷輕笑一聲:“你素來進退得體無可指摘,雖重兵在握,卻甘受掣肘不爭不搶,險的不過是你前太子遺孤這層身份,唯有斷子絕孫能暫時讓那位放心,他心思哪怕轉開一時,咱們就能多許多必勝準備,然而我都舍身相嫁了你卻嫌棄不要,那我只能裝瘋賣傻與你烎王明面上分道揚鑣了。”

    “顧淮笙,你……”聽完這番話,趙越眼底有一瞬間的黯然,但隨即恢復冷漠:“我就知道……顧大人良苦用心,本王未能窺見,枉為知己,實在慚愧,不過眼下,你且養好身體,旁的,咱們往后再議,王府事務繁忙,本王就先告辭了。”

    “好說好說。”眼看著趙越穿衣離開,顧淮笙嘴角挑著,心里卻只咬牙切齒一句話:我恨你這塊木頭!

    第19章蕭傳永

    因為作的太狠,顧淮笙這破布身體足足養了月余才總算痊愈。帶傷躲了月余清閑,突然開始衙門點卯還頗有些不情不愿。

    顧淮笙踩點到的吏部,看著昔日同僚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心中感慨萬千。

    “顧大人月余不見,這身體可好利索了?”

    顧淮笙正望著吏部大門的匾額發愣,聽到身側有人說話便轉過頭去。看到那一張陰笑的國字臉,顧淮笙愣了愣才想起來這人是誰——蕭氏一脈旁支,同為吏部侍郎的蕭傳永。

    此人素來因皇子之間的微妙立場,與他這個曾經的太子伴讀頗多不對付,會主動上來打招呼,定然不懷好意。

    “原來是蕭大人。”對方無狀,顧淮笙也就懶得見禮,理著衣袖,挺著胸膛,笑得是春風化雨:“有勞蕭大人掛記,已經好利索了,要不說年輕就是好呢,和老年人比起來,這點小傷不算什么。”

    “確實如此。”蕭傳永皮笑rou不笑:“顧大人近來可是大出風頭,茶館酒肆到處都是你的傳說,了不得,了不得啊!”

    “客氣客氣,其實這傳奇之所以是傳奇,關鍵不是事件本身,得看臉,這主人公要是個滿腦肥腸老態龍鐘之輩,那就不是風流傳唱,而是,老不羞了。”敲敲自己左臉頰,顧淮笙颯然一笑:“這潘安之貌,旁人羨慕也羨慕不來。”

    “顧大人貌勝好女,說來的確是埋沒了。”蕭傳永笑得一臉輕鄙:“當年就不該棄武從文,應當棄武紅妝,閨房待嫁才對。”

    “要不說還是年輕好呢,不止樣貌好身體好眼睛也更好使。”顧淮笙半點不動氣,抱著胳膊將蕭傳永上下一通打量,嘴里嘖嘖嫌棄:“就拿蕭大人你做個對比,我顧淮笙五官比你硬朗干凈,身姿比你挺拔高挑,除了肚子沒你大,rou沒你多,胳膊腿兒都比你結實有力,你老以好女作比在下就不虧心么?”

    蕭傳永聞之怒容:“顧淮笙你!”

    “唉……”顧淮笙依舊笑得肆意:“蕭大人何需動怒?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誰不是年輕到老的是吧?想來蕭大人年輕時也當的是風流倜儻。”說罷對著蕭傳永眨了眨眼,便負手轉身,先一步進了吏部大門,誰知進去就跟轉身的趙越懟個正臉。

    兩人皆是下意識一退,拉開了距離。

    不過數日未見,再見竟相顧平添幾多疏離尷尬,四目相對,兩人都有些發愣。

    還是顧淮笙最先回過神來,嘴角挑起,笑意敷衍拱手揖禮。

    “原來是顧大人。”明知是演戲,但趙越還是覺得顧淮笙那張敷衍假笑的臉礙眼極了:“傷可好了?”

    “托王爺洪福,已經好了。”顧淮笙說罷便側身讓出道來:“王爺請。”

    趙越站著沒動,目光深深的看著顧淮笙,明明近在咫尺,卻仿佛相隔如山,有那么一瞬間,竟是分不清是在演給旁人看,還是事實如此。那個人,就像真的在兩人之間劃下一道無形的楚河漢界,似乎除了平衡,再不愿主動跨越雷池一步。

    這樣的想法剛冒出來,趙越就皺起了眉頭,下意識上前兩步逼近顧淮笙,企圖近距離看進顧淮笙眼底深處。

    “王爺有事?”顧淮笙也不躲,抬頭迎上趙越的目光,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不動聲色的使了個眼色,忽而不正經的調笑靠近:“王爺這般看臣,莫非……”

    “放肆!”趙越抬手推開顧淮笙:“不知廉恥!”旋即一臉鐵青甩袖而去,只是剛跨門檻,就被人給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