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天神教人
連笛雨站不穩(wěn)了,在后退的時候,左腳踩到了右腳,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踩著天神教而聞名于天下的佑安縣主,也不過如此。”一個熟悉的男聲出現(xiàn),聲音冰冷,讓人寒顫。 連笛雨的耳朵動了動,抬起頭來,詫異的看著黑衣男子:“天神教圣子?你倒是還活著。”陳述句的語氣。 天神教圣子深深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把她的容貌刻在心中,“原來你是長這個樣子。佑安縣主,你騙人的技藝可真的是高超!” 他的胸膛不斷起伏,想到那些和她相處的日日夜夜,想到欣賞她的那些時刻,那些知道真相的時刻……他眼中的恨意近乎化為實質,死死的盯著連笛雨。 “我改怎么稱呼你?連笛雨?佑安縣主?俞老神醫(yī)?還是孫涵出孫小姐?”說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天神教圣子近乎嘶吼。 “原來你都知道了。”連笛雨沒想到天神教都沒了,這個圣子居然還找到了孫涵出,查到了真相。 天神教圣子蹲下身體,掐住了她的下巴:“你怎么會是孫涵出?怎么會?”他被顧叢般救下的時候,幾乎失去了自由。 天神教的毀滅,太多的蛛絲馬跡指示,滅教和孫涵出一定有關系,但是圣子不相信孫小姐會判教,所以他和顧叢般做了交易,付出了許多代價,才找到了孫涵出和活著的孫堂主。 而知道真相之后,他幾乎瘋狂,原來他所欣賞的孫小姐不是孫涵出,而是連笛雨假扮的! 是她假扮的! 曾經(jīng)讓他多次掛心內(nèi)疚的孫小姐,讓他為之折服的情cao和謀略,讓他第一次真正去欣賞的女人……居然是他完全不認識的人。 他曾經(jīng)想要娶她的,是真的動過這個念頭的。 想著想著,天神教圣子大笑起來,直接伸手掐住了連笛雨的脖子:“我要殺了你!” 連笛雨伸手去反抗,但是她現(xiàn)在根本不是天神教圣子的對手,只能伸手不斷去拍他的手。 她的臉慢慢變得慘白,呼吸慢慢消失,她的腦海中慢慢變得混沌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矜貴非常,溫潤如玉,他會站在月光下邀請:“笛兒,此生我與你共。” 連笛雨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心中出現(xiàn)了后悔的念頭:阿鉞,我好想是真的很喜歡你,可惜我不能再陪你了。 人真的很犯賤,原來真的只有在死的時候,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如果能夠再來一次,她一定會緊緊抓住他。 剎那間,一直飛劍朝著天神教圣子的后背射了過來,圣子為了躲避不得不松手,連笛雨因此逃過一劫。 “笛兒!”裴鉞看到面無血色的連笛雨,心臟被人狠狠扎在一起,他的內(nèi)力打出,化為強攻,直直朝著天神教圣子攻擊而去。 力量一次比一次強大,手法一次比一次狠辣,攻擊一次比一次迅猛。 天神教圣子被打得口吐鮮血,黑衣人紛紛上前,阻擋裴鉞的攻勢,天神教圣子因此得到了喘息,躲到了一邊避讓。 暗十二和暗衛(wèi)們齊齊上前,抓住了連笛雨的肩膀,把她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蓮醫(yī)被裴鉞給拽來了,他為連笛雨把脈,“身子虛了些,中了麻藥,但你身體好,睡一覺就好了。”他看到連笛雨脖子上一段掐痕,因為她肌膚雪白,這掐痕則更加明顯了,蓮醫(yī)對著半空喊了一下,“你妻子的脖子都快被人給擰斷了,好好為她出氣!” 蓮醫(yī)話聲一落,裴鉞的攻勢又強了三分,他身邊的黑衣人死傷殆盡。 黑衣人見他們撐不住了,而且天神教圣子還受了傷,覺得斷尾求生,把街上的黑衣人留下大半,當做人rou盾牌擋住裴鉞,為圣子拖延時間,讓圣子離開。 裴鉞威勢全開,所到之處,沒有一人生還。 他殺了身邊最后兩個黑衣人,看到街上已經(jīng)失去了天神教圣子的蹤影,他心系連笛雨,沒有只身去追,出聲道:“饒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你的命!” 裴鉞轉過身,馬上回到連笛雨身邊,她身上穿著南齊貴族的衣衫,發(fā)髻凌亂,氣色不太好,但眉目依舊清亮,脖子上的掐痕異常刺目。 他伸手把連笛雨拉入懷中:“笛兒,我來晚了。” “不晚,剛好!”她靠在裴鉞的懷中,鼻尖被熟悉的味道充斥,她的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強有力的心臟跳動聲給她十足的安全感。 連笛雨抬起頭,細細的凝視著他,一點都不曾放過,把他的眉目深深刻在自己的心中。 擁抱住她的那一瞬間,裴鉞才覺得自己完整了,世界上只有兩個地方,有她的地方和沒有她的地方。 連笛雨看到裴鉞腰間的金色錢包,猛地想到了金簪子……齊葉爾和許昌還在馬車上。 她不敢耽擱,抓著裴鉞的腰帶站起來:“許家二爺和他的夫人,因為我遭遇了天神教刺殺,快去救他們,我不希望他們有萬一。” 裴鉞拽住她的手臂:“已經(jīng)有人去了,你且留在我身邊,不要亂跑。” 言語之間,是十足的占有欲。 連笛雨反手抓住他的大手:“那你陪我去?”她記得許昌的狀態(tài)不太好。 裴鉞的眼中倒映著兩人手掌相交的畫面,聲線不穩(wěn):“好。” 他們折返回去,馬車上只剩下一灘血液,但是馬車之中已經(jīng)沒有人了,暗十二匯報消息:“世子,縣主,許家二夫人帶著許家二爺去醫(yī)館了。” “快點帶路。”連笛雨催促。 “是。”暗衛(wèi)帶著裴鉞他們到的時候,連笛雨看到的是頹廢異常的齊葉爾,她的懷中抱著的是沒有血色了的許昌。 許昌的臉白的不正常,胸膛沒有絲毫的欺負,脖子被一條厚厚的血布包裹著,突兀且凄涼。 連笛雨靠近,齊葉爾抬起頭,她雙目猩紅,發(fā)絲凌亂,衣衫上滿滿當當都是血液,她開口:“你來了。” “我……我來了。”連笛雨面上滿是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