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潑
書迷正在閱讀:強制被愛nph、[文野]父女情人、洛上暖(閃耀暖暖同人)、vpo18.cOm通房、[綜漫]今天織田家的崽也是普普通通、Xyushuwu11.com暗戀對象居然是吸血鬼、NPo①8.Com垂首弄青梅、纏梅NpO18.COm、npo18.com與時纏綿、她每天花式找死[快穿]
之后的幾天,祝笛瀾莫名像做賊一樣。凌顧宸即使在上班也定時定點給她打電話。 雖然她沒法忍住不接,可似乎覺得不那么光明正大的,總要躲著所有人。 與凌顧宸通話、相處的時間讓她很開心,可結束之后也有一種偷情般的愧疚。 她安慰自己,誰知道他們最后會怎樣呢?或許他們可以真的在一起,也或許什么都不會發生。 可至少現在的她,不想直接拒絕,因為她太需要一個心理上的依靠。 工作上的事,她只是偶爾看一眼楊顏君和廖逍寫的報告,其余都不再過問。 這學期的兩門考試,她都是在廖逍的辦公室里完成,剩余的時間寫論文。同班同學得到的消息是她生了重病,需要靜養。 班長聯合大家給她寫了信,送過康乃馨、一張卡片和一點小禮物,希望她早日康復。她回信一一謝過。 從瑞士回來之后,她再也沒有以前那樣嚴重的心理壓力了,臉圓潤了許多,面色也紅潤,連著孫姨都放心了許多。 楊顏君知道她稱病,已許久沒出現了,她聽到這個消息時,便知道祝笛瀾一定是惹怒了凌顧宸,祝笛瀾的性格和處事遲早會出事。 但她不明白廖逍為何這么護著祝笛瀾,她雖然對此很不爽,但無可奈何。她聽說孟莉莉的事后,更是仰天大笑。 時至今日,至少表面上看起來,能待在凌顧宸身邊的女人只有她一個。 楊顏君帶著她一貫的傲氣,開著她張揚的紅色敞篷跑車。黑色墨鏡顯得她的臉極艷極小,她揚起頭,享受了一下山間怡人的陽光。 駛進花園后,她猛地急剎車,停在一位傭人身邊,揚起的微小塵土讓傭人難以承受。 可她不敢表現在臉上,而是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楊小姐好。” 家里的其他人,不論是凌顧宸還是覃沁,都不講求這些表面的禮節。 祝笛瀾也不在意,一開始她總是忍不住對傭人們說謝謝,過了許久才慢慢習慣這樣被照顧。 楊顏君則不一樣,她要求非常多,苛刻也難伺候,還嘲諷祝笛瀾是窮人家的小孩子沒見過世面。 覃沁雖不滿,但不管她。凌顧宸更是懶得過問。 “凌先生呢?”楊顏君傲慢地問。 “回楊小姐,凌先生在高爾夫球場。”傭人一直低頭看地。 楊顏君踩油門朝別墅后方另一側山坡的高爾夫球場駛去,那是凌顧宸的私人球場。她身后的傭人一直低頭半鞠著躬直到紅色跑車駛出視線。 楊顏君風情萬種地踏出跑車,可她也沒想到自己的笑容會消逝得這么快。 覃沁站在祝笛瀾身后手把手地教她打高爾夫,沒說兩句,祝笛瀾就笑得握不住桿,快要倒在他懷里。 一旁的凌顧宸微笑著看他倆打鬧,滿臉溫柔。 祝笛瀾穿了極寬松的連衣裙,楊顏君知道這不是她平常的穿衣風格,正想嘲諷她穿著幼稚,就看到了她試圖遮住的隆起小腹。 楊顏君驚得把嘴里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祝笛瀾先看見了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她下意識想要回過身去,背對她。 “學妹,”楊顏君開口,“這么久不見,原來這么開心呀。” 祝笛瀾昂臉看她,笑得十分不屑。她的沉默與笑容把楊顏君氣得跳腳。 “我還擔心你呢,消失這么久,別是出意外了。沒想到真是‘意外’,都挺著大肚子了。”楊顏君表面上依舊笑瞇瞇的,“我怎么沒收到你的結婚請帖呀?好歹也是師姐妹,怎么那么……” “你過來。” 凌顧宸直截了當地打斷她的話頭,坐上了紅色跑車的駕駛座。 楊顏君不悅,祝笛瀾已經轉頭不再理她,繼續與覃沁有說有笑,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楊顏君終究是畏懼凌顧宸,只得跟上,坐上了副駕。 車子駛回別墅,朝書房走去。他臉上的笑意皆散,換上了他一貫冷峻的神情。 楊顏君氣郁無比。書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終于忍不住,冷冷嘲諷道:“我當是死了呢,原來躲在這里生孩子……” 凌顧宸懶得接她的話,“什么事?” 楊顏君便清楚不該再追問了,但她張張嘴,終究還是忍不住,“就她那亂七八糟的私生活,搞不好還不是韓秋肅的……” “是我的。你有什么意見?”凌顧宸冷冷問。 楊顏君徹底傻眼。凌顧宸和祝笛瀾之間如果出現一點苗頭,那她應當早就會防。 對她來說,即使祝笛瀾費著心機爬上凌顧宸的床,她也無所謂。 作為曾經的情人,楊顏君很清楚凌顧宸的心有多難琢磨。 想給凌顧宸生小孩上位的女人海了去了,有美色有手段的人有的是,未必輪得到祝笛瀾。 凌顧宸對這種事也十分小心,還真沒有女人敢拿懷孕這事來敲詐他。 真是看清了這個人精。楊顏君在心里暗罵。 之前的她一點都沒有把祝笛瀾放在眼里,相較之下,她更防范孟莉莉。 “你……”楊顏君再也保持不住自己完美的無謂表情,“你看看她那副樣子……” “什么事?” 楊顏君不敢再說了。她強迫自己整理情緒。 “金河那邊……萬培想讓金河提供你洗錢的證據,想捅到警署里去。” 凌顧宸不屑地笑。 “金河不想惹上白道,但開條件說只要萬昱讓他壟斷泊都的大麻生意,就幫他。” “那就談不攏了。” “嗯,談不攏。”楊顏君覺得心下很亂,“你想什么時候處理金河?” “會有時機的。” 兩人密談許久,楊顏君覺得心里越來越氣悶,可也不敢提。 她獨自離開書房,急匆匆地朝外走,與走廊上的傭人撞了正著。傭人手里端著的名貴瓷股茶杯與托盤摔在地上,金屬托盤發出悶鑼一樣的巨響。 楊顏君被這聲音激得剎那間火冒叁丈,她甩了傭人一記響亮的耳光,罵道:“你長不長眼!” “對不起,楊小姐……” 楊顏君怒意未消,還想抬手再打一次。 “你再在這里打人,以后就不要來了。” 楊顏君停了手,回頭看了一眼,凌顧宸的神情依舊淡漠。 但她知道,這比他發怒時可怕百倍。 她壓制自己的怒氣,朝外走去。當下的她只想跳上跑車離開,可當她斜眼瞄到祝笛瀾坐在花園里的悠閑地看著書,她就按耐不住。 她沖到祝笛瀾面前,把她手里的書搶走狠狠摔在地上。祝笛瀾的神色一點未變。 “你!”楊顏君拿手指她,“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祝笛瀾緩緩拉了拉自己的披肩。她懶得回嘴。 “顧宸怎么可能信你這個孩子是他的,說是韓秋肅的我還信!” 祝笛瀾無所謂地聳聳肩。 楊顏君更是發火,“賤貨!我就知道你下賤!真是爬床的一把好手!懷了顧宸的孩子又怎樣?你以為他會娶你嗎?你以為自己是凌夫人嗎?做什么春秋大夢!” 祝笛瀾不屑地笑,“你別把這個孩子想成是他的不就行了?氣成這樣?” “你真是能裝!” 縱使被指著鼻子罵,祝笛瀾依舊很冷靜。她快速想了想,不卑不吭地問:“顧宸告訴你這個孩子是他的?” 她知道楊顏君不是其他那些“看圖說話”的普通人,她這么大發雷霆,只能是求證之后的結果。 楊顏君恨不得親自上手抓花她的臉。 “楊小姐!你夠了!”端糕點過來的孫姨看到這一幕,趕忙放下手里的托盤,站到了兩人之間。 楊顏君對孫姨還是不得不給面子。 祝笛瀾懶懶地靠在椅背上。對所有誤會她孩子生父的人,她都愿意解釋,只有對楊顏君,她懶得多說。 “我可沒做當凌夫人的春秋大夢,”祝笛瀾把托盤上的茶和蛋糕拿下來,并不看她,“這夢是你的專利,我不敢搶。” “你!” “楊小姐!我要請你離開!”孫姨的聲音極輕,卻有沉甸甸的份量。 楊顏君最后忿忿地看了兩人一眼。 孫姨長舒一口氣,想要換上平時和善的笑意安慰祝笛瀾。她還未開口,就感到自己的手腕被輕柔地握住。 祝笛瀾軟軟的聲音響起,“孫姨,你別生氣。她就這樣。” 孫姨心里一暖,回道,“我氣什么,你才是別被她這樣胡鬧影響心情,不然對寶寶不好。我會告訴大少爺的。” “你不用告訴他。”祝笛瀾想了想,終于決定把一切都和盤托出,“你先坐,我有話想跟你說。” 看著孫姨在她身邊坐好,祝笛瀾緩緩開口,“對不起,孫姨。可是我真的不好意思再這樣瞞著你。我懷的,并不是顧宸的孩子。” 孫姨怔住了。 祝笛瀾抿嘴,她有些害怕孫姨氣到不再搭理自己,可她還是決定說實話。 “對不起,騙了你這么久……我拜托過顧宸告訴你真相,可他不在乎。但我總覺得過意不去……” 孫姨忽然寬慰地笑,“怪不得我有時看你總覺得你心事重重的。” “真的對不起……” “祝小姐,別再說對不起了。是我誤會了,我還總是這么直截了當地提,不顧你的感受,是我對不住你才是。” 祝笛瀾心里似有暖流。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你和大少爺的未來還長著呢。” “其實,我們兩個也沒有在一起過。” 孫姨倒是沒那么驚訝了,她含蓄地笑著,又重復了一遍,“未來長著呢。” 祝笛瀾的笑容羞澀起來,她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問清楚。 “你怎么從一開始就這么認為?我明明覺得自己與沁更親近些。” 孫姨爽朗地笑,“我看著大少爺和二少爺長大的,連他們的心思我都猜不準,就太不稱職了。” 這一番話說得祝笛瀾控制不住羞紅了臉。但把事實講出來以后,她心里輕松了許多。孫姨一直陪她坐著,聊了許久。 直到太陽沉沉西落,花園里的光線漸漸暗下來。祝笛瀾頭一次覺得,夕陽也會如此充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