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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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莉莉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從家里出來,她慢慢走到凌顧宸的辦公大樓。她家距離他的辦公大樓并不遠,她以前經常這么過去見他。可是這次與以前大為不同的是她的心境。 明明走的是條熟悉無比的路,她卻愈發焦慮。到了辦公大樓外,她抬頭看這高高的建筑,橙紅色的夕陽打在玻璃墻上,刺疼了她的雙眼。 丁蕓茹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回家,便看見孟莉莉猶猶豫豫地走進秘書室。 她依舊像往常穿著高檔的連衣裙,長發扎成低低的馬尾放在一側,頭上圈著粉紅色的發帶,一如既往地嬌嫩可人。 丁蕓茹非常喜歡她,因為她對所有人都客氣友好,性格也似陽光般開朗。只是今天,她美麗的眉眼間遮著一層憂愁。 “莉莉,你來找老板嗎?”丁蕓茹笑得很歡,她們其實已經相當熟悉,也偶爾會似朋友似的開開玩笑,“他在開會呢,不過這會兒差不多也結束了。” 她抬手看了下時間,“我帶你上去吧。” “你先打個電話問問他吧……”孟莉莉怯怯地制止了她。 丁蕓茹馬上就察覺出了她的異樣,細看她精致妝容下似乎藏著哭泣的痕跡,也沒再多問,只是打電話給凌顧宸。 “是鄭輝接的,他說老板還在開會。”丁蕓茹說,“我帶你上去等吧。” “不了,我就在這等吧,”孟莉莉對她虛弱地笑笑,“或許他不肯見我。” 丁蕓茹在她身邊坐下,關切地小聲問:“你們吵架啦?” 孟莉莉緊張地絞著手,沒回答。 “是不是之前那個新聞啊?我問過公關部的同事了,說那是媒體瞎寫的,老板懶得多管而已……” “是嗎?可他跟我說是真的。” 丁蕓茹淺淺的笑容凝在臉上,不知道怎么接話。 “就算他跟我交往期間,來找他的女孩應該也很多吧?你不用騙我瞞我,我心里有數的。” “這還……真沒有……” 對她來說,凌顧宸是個很不錯的老板,嚴厲、要求高但是不古怪也不過分,給薪水和獎金都很大方。 她對凌顧宸的私人新聞也沒興趣,但最近凌顧宸和齊靜的緋聞鬧得滿天飛,她聽公關部的同事聊起來才知道以前凌顧宸的這類花邊新聞挺多,真真假假的,凌顧宸都讓公關部低調處理了。 就齊靜這一次,他反常地叫公關部不要插手。 但私下找到凌顧宸辦公室來,他也愿意見的“女友”就兩個,一個楊顏君,一個孟莉莉。 “真的嗎?”孟莉莉不太信。 丁蕓茹還特意回憶了一下,才點點頭,表示十分確認自己的記憶。與凌顧宸的花邊新聞比起來,只交兩個女友讓她頗感意外。 孟莉莉紅了眼眶,她趕忙低頭。 “你別多想啦……”丁蕓茹努力安慰她。 和楊顏君比起來,她真是太喜歡孟莉莉了,要是老板有個天天上門來的女友,她一定希望是后者。 兩人又這么坐了一個多小時,丁蕓茹才得以帶她上樓。 凌顧宸還在辦公桌后坐著看文件,她們進去的時候他頭都沒抬,只說了句:“坐吧。” 丁蕓茹給她倒了杯茶便出去了。孟莉莉在沙發上坐下。 她知道,其實凌顧宸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并不會因為她而特意改變自己的習慣。 以前她也無所謂,既然凌顧宸還忙著,她就自己看看雜志等著他忙完手頭的事,從不鬧脾氣。等凌顧宸忙完,抬頭看她,她再甜蜜蜜地去牽他的手。 而此刻的她看著凌顧宸專心看文件,終于意識到,他是真的不在乎。 孟莉莉低頭假裝認真喝茶,努力不讓眼淚滴下來。 凌顧宸處理完手頭的事,才慢慢從辦公桌后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聲音一如既往地輕柔,“找我有什么事嗎?” “顧宸,我不想跟你分手。”孟莉莉氣若游絲地說。 “莉莉……” 孟莉莉突然很怕他說話,好似他一開口就只有殘忍的拒絕。 她趕緊說:“就當是我傻吧。我知道你不愛我,可是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會去管你同時交往著多少個人,也不會因為你的緋聞生氣,只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凌顧宸看了她許久,看得她又低頭流下眼淚來。孟莉莉覺得自己已經毫無尊嚴,可她也不在乎了。 “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覺,”他依舊溫柔,“不要多想了。” 孟莉莉忽然恨他一直這么溫柔地說話,若是他兇些、生氣些,反而更能讓他顯得像個真正有感情的人。 他這樣永遠溫柔的外殼是太過完美的偽裝,讓她看不清他。 “我讓人送你回去。” 祝笛瀾回家看到孟莉莉在沙發上嚶嚶嗚嗚哭的樣子嚇了一跳,趕忙問她怎么了。孟莉莉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連在一旁的韓秋肅聽了都實在不知還能怎么勸。 孟莉莉哭得連眼皮都腫得抬不起來,吃完晚飯就去睡覺了。 “秋肅,你還勸她嗎?” “真沒見她這么犟過。” 韓秋肅很無奈,將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看見孟莉莉這樣,他也心疼得難受,“我都不知道以后跟她父母見了面,怎么交代。我確實沒好好照顧她。” 祝笛瀾很想安慰他,可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么,只能牽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 韓秋肅也握住她的手,他們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刻總讓他有很瘋狂的想法,讓他想拋棄那些仇恨和憤怒,陷進日復一日普通人庸俗而無趣的生活里。 只要看到她的笑,好像什么都是可以的。 韓秋肅想起黃之昭的話,他一直回避這個現實,即他將自己愛的女人拉進了一個恐怖游戲中,她會因為他而面對各種不可預料的危險。 他已經瞞她很久,可他也不知道怎樣是最好的時機來同她坦白這一切。 祝笛瀾看著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忽然有些害怕起來。黃之昭不可能真的什么都沒說。“你在想什么?”她自然地笑笑。 韓秋肅猶豫了一下,“沒什么。” “秋肅,我與黃律師不熟悉,可我也知道他的名氣。你這樣去找黃律師,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陳年舊事,你別擔心。”韓秋肅不愿多說,與她道別以后離開了。 祝笛瀾的臉冷下來,褪下那些虛偽表情的她默默在客廳里托腮思考了很久。 韓秋肅驅車前往市郊的一個小公園。石南已在那里等他。他抬手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防竊聽干擾器。 “下個月要和凌顧宸會面的掮客是老柯,老柯這兩年都在給金河跑腿。”石南說。 “時間地點查到了嗎?” “沒有。我打算跟著老柯。下個月并不是直接交易,凌氏第一次跟老柯做生意,不會這么信他。” 韓秋肅點點頭,兩人各自轉身離去。 遠遠的街邊,月光灑在一排車輛上。車里的羅安滅掉自己的煙,確認韓秋肅離開以后開車跟上石南。 孟莉莉睡得特別沉,偶爾還發出兩聲抽泣。祝笛瀾看著她只覺得心疼。 她睜著眼在床上躺了會兒,覺得眼前各種人的模樣不停來回晃,怎么都睡不著,干脆起身套了件絲綢吊帶裙,打車去金霖。 如果不是跟著凌顧宸,她還是挺喜歡去金霖的,那里的live band和雞尾酒相配,能讓她暫時麻痹一下自己。而且在金霖比其他地方安全,起碼韓秋肅不會出現。 她像往常一樣從側門進去,那里的保鏢看見她便對著對講機說了句什么。 祝笛瀾也習慣了,她再怎么不喜歡,也知道被凌顧宸掌控動態對她來說比較好,她若是跑去不知名的小酒吧里坐著,隔天就能被凌顧宸架走單獨審上半小時。何必給自己找這不自在。 她獨自在二樓的露臺坐著,腦子里回放著認識韓秋肅以來發生的所有事。 隨著這些記憶涌現出來的情感,是厭惡還是喜悅,她甚至都不敢細想,只得喝著杯里的酒來屏蔽這些感情。 她獨自把自己悶得微醺,撐著頭看著臺上表演的樂隊。 “喝多少了?” 因為微醺而出現的輕飄飄的美妙心情啪得一聲就被這個人捏碎了。 “你怎么在這?”她不滿。她偷偷跑來金霖這么多次,還是第一回遇上凌顧宸。 “辦事。”凌顧宸在她身邊坐下,簡略地回道。 祝笛瀾用吸管戳著杯里的冰塊,懶得看他也懶得說話。 兩人這么聽音樂聽了半天,凌顧宸無奈似的輕笑了一下,只是這笑藏在這昏暗的燈光里,誰都沒有看見。 “你怎么不問我什么事啊?” “沒興趣。”祝笛瀾依舊戳著她的冰塊。 凌顧宸帶著笑意頓了一下,“那也不問問莉莉的事?她應該告訴你了吧?” “問了能怎么樣呀。我們家這小姑娘啊,已經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 祝笛瀾把空酒杯放到桌上,雙手撐住沙發轉過頭看他,眼里都是戲謔,“你要是還有點良知,你就負責到底吧,畢竟是你自己要去撩人家的,你還是她第一個男朋友。” 她對他露出這么可愛的笑容來,還是頭一回。他瞄了眼桌上的空杯子,知道她是有點醉了。 他剛進金霖的時候,保鏢就告訴他祝笛瀾在。他本來要進內包房談事,聽了以后就直接上到露臺來找她。 她以前跟著他和覃沁來的時候永遠都崩著張臉,怎么也不肯多喝。自己坐在這兒倒也舍得一個勁灌自己。 她這樣帶著點微醺的笑容,穿著高跟鞋的腳在地上伸長了無所事事地晃著,雙手撐著沙發轉頭看他的樣子莫名可愛。 凌顧宸笑著想,可愛這詞還是頭一次能用在她身上。 “如果這樣就要我負責到底,那我要負責的姑娘可就太多了。” 祝笛瀾不笑了,她被這話踏踏實實地惡心到了,她不出聲地干嘔一聲,露出看見惡心東西的嫌惡表情。 她轉過臉去,伸手去拿那只剩些冰塊的空酒杯。 凌顧宸搶先她拿過杯子,按在她的肩窩上。祝笛瀾被這透心的冰冷激得腦海里的酒精全散了,趕忙向后躲,卻被凌顧宸一把攬住。 祝笛瀾用手掌按住自己冰涼的肩窩,瞪他:“你干嘛!” “都空了,還喝啊?”凌顧宸一臉得逞的笑。 “你不是來辦事的嗎?怎么還管起我來了?” “別喝了,反正你也在,過來一起。”凌顧宸想把她拉起來。 “不去,我醉了。” “沒醒嗎?”凌顧宸拿著酒杯要往她臉上推。 “醒了醒了。” 祝笛瀾趕忙抬手擋他,內心火氣卻蹭蹭往上冒。看到凌顧宸手還搭在她肩膀上,便嫌惡地把他的手打開。 凌顧宸慢悠悠把手拿開,“嘖,還是醉的時候可愛一點。” 祝笛瀾翻了個白眼,黑著臉跟他朝包廂里走去。 楊顏君已經坐在包廂里等了,看到祝笛瀾進來的時候她流露出輕微的驚訝,再轉頭看看對面的男人。 他謝頂而且肥rou橫生的臉上好似定住了一個表情,盯著祝笛瀾怎么都回不過神來。 “呦,老柯,你剛剛看我的時候可沒這么給面子呀。” 楊顏君的聲音甜膩得像加了一罐糖,她的頭微微一偏,更是顯得風情萬種。 相比之下祝笛瀾一臉被趕鴨子上架的不情不愿,看到楊顏君,她更是不開心。 老柯猛得回過神來,訕訕地對著楊顏君諂媚地笑,“哪有哪有,楊小姐的漂亮還用我夸贊嗎?是老熟人了嘛……” 楊顏君裝模作樣地嘆口氣,起身拉過祝笛瀾,“老熟人了呀,再漂亮都看不見了。還是我師妹這樣的小姑娘看著動人……” “師妹?”老柯盯著祝笛瀾。 覃沁在老柯頭上猛得來了一掌,“想什么呢。” 老柯一縮脖子,不敢再看面前兩個大美女。 祝笛瀾不肯坐楊顏君讓出來的位子,她并不清楚他們今天要聊的是什么,對于楊顏君這么假惺惺的奉承她感到很不舒服。 凌顧宸拉開他身邊的椅子,“坐吧。” 祝笛瀾甩開楊顏君的手到他身邊坐下。楊顏君掃了他們兩個一眼,才坐回到原先的位子上。 楊顏君的風情萬種很像一條蛇,絕美的臉加絕美的身段,動起來如同流水,舉手投足皆是女人味。 “老柯,我老板都這么百忙之中出來和你談一次,誠意很足了吧?”楊顏君說道。 “是是,能見到凌先生,實在榮幸。”老柯帶著掮客獨有的油滑氣質。 “那你還有什么顧慮呢?” “金老板是想,先交一部分定金……” “我們可連貨都沒驗到,就同意這筆交易了呀。老柯,你這樣很不給面子啊。” “哎呦呦,不敢不敢,”老柯點頭哈腰,“我們金老板只是小心,你知道的,最近風聲有點緊……” “怎么?金老板被盯上了?” “這倒不是金老板,只是最近,盯著凌氏的人有點多啊……金老板的意思呢,安全起見,這事可以延一延,好事多磨嘛。” 凌顧宸點了支煙。 楊顏君看他一眼,繼續說,“老柯,定金我們可以先付,但是這件事,延不得。” “哎呦,楊小姐……” “下個月七號,城西廢棄化工廠,兩倍定金,現場驗貨。老柯你隨意帶多少人,”楊顏君打斷他,“這樣可好?” 老柯一臉猶豫。 “我知道誰在查我,這件事我已經派人在處理。這交易我都不怕,你的金老板到底怕什么。”凌顧宸的聲音透著可怖的壓迫感。 “好,”老柯說,“但我只負責收定金,和給你們驗樣品。時間地點我來定。” 楊顏君的臉陰沉下來,“老柯,不厚道了吧?咱們認識這么久了,你有什么信不過的?” “楊小姐,到頭來,我只是信得過我自己而已嘛,這有什么錯?” “時間不能再晚了,地點你定。” 祝笛瀾斜斜靠在椅背上,陰沉著臉看著他們終于扯完這張大皮。 老柯起身離開的時候又換上了那副畏畏縮縮的面孔,對著楊顏君點頭哈腰,還額外多瞟了祝笛瀾幾眼。 “裝什么正經,不安分的家伙,改天我送兩個小姑娘給他,什么都好談。”楊顏君翹著嘴角不屑地說。 “你下次直接跟金河談,不要帶這種人來浪費我時間。”凌顧宸轉向祝笛瀾,“你怎么看?” 祝笛瀾細細端詳著她桃紅色的指甲油,頭也不抬,“不關我的事我不摻和。” “人小姑娘忙著跟肌rou猛男約會呢,沒空搭理我們。”楊顏君打趣道。 “行了,沒你事了大小姐,車在門外等著你。”覃沁很不耐煩地接話。 楊顏君一點都不生氣,眼波流轉著換上嫵媚的眼神看向覃沁,溫柔地說:“沁,你哪天對我好點,我會真的感動落淚的。” “再見。”覃沁假笑著對她擺擺手。 楊顏君依舊笑著,好似只是原諒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她摸上凌顧宸的手臂,身體沖他傾斜,“顧宸,那我先走了。” 凌顧宸看著她,微微點了頭,身體紋絲不動。 楊顏君滿意地走了。這兩人的畫面意外地匹配與和諧,祝笛瀾看了只覺得反胃。 單一個凌顧宸讓她覺得十分厭惡,跟楊顏君同框的凌顧宸則是萬分可惡了。 楊顏君剛出門,羅安就進來了。他走到凌顧宸身邊同他耳語。 凌顧宸聽著,眼睛盯在與覃沁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的祝笛瀾身上。祝笛瀾一心想走,覃沁與她一道起身要送她。 “跟韓秋肅有關的,你有事瞞著我沒說嗎?”凌顧宸突然問。 “什么事?”祝笛瀾對于他的猜忌已經很習慣,而她也確實沒向他隱瞞什么,于是很自然地反問。 凌顧宸鷹一般犀利的眼神審視了她一會兒,祝笛瀾毫不畏懼地與他直視,等著他開口。 凌顧宸最終沒說什么,擺擺手讓她走了。祝笛瀾轉身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得跟在覃沁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