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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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有可能是他們的meimei。 應云潛被這個大膽的猜測震驚得久久不能回神。他看了應云航好幾眼,要不是大哥的表情太過嚴肅,他幾乎要以為這是大哥和自己開的玩笑。 他語無倫次:“那怎么就……爸爸他知不知道?……不,不對,應該找機會做個鑒定……櫻桃她自己知道嗎?”他坐立難安,只好站起身繞著茶幾轉了兩圈,最后有些懊惱地抓了把頭發:“我沒想過這個可能——我才讓秦肅之記得提防櫻桃,因為她是伊甸園里的人,難保不會走漏消息……我剛才吃飯的時候,應該對這孩子再好一點的。” 他在地上轉來轉去,應云航坐在沙發上,目光就一直追隨著他。見他慢慢有些冷靜下來的意思了,應云航才說: “無論如何謹慎都是第一位的,你做的又沒有錯。就算櫻桃是爸的親女兒,現在她的立場身份不明,你也不應該把她直接劃入己方陣營。”他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雙手十指交叉,將下頜輕輕搭在雙手上,才慢悠悠說,“至于她到底是不是我們應家的孩子,你想辦法拿一根這小姑娘的頭發,我抽空去做個鑒定就行。” 他的語氣這樣不緊不慢,很快就把應云潛感染得也沉穩了下來。他長長吁出一口氣: “那接下來你打算拿櫻桃怎么辦?”他重新走回應云航身邊坐下,“你別看她現在能和秦肅之待著,過不了幾天,她還是要被肅之給送回去。哥,伊甸園就是個狼窩,這孩子要是回去,指不定要被怎么磋磨——我狠不下這個心。” 應云航有點訝然:“她還要被送回去?” 應云潛點點頭:“秦肅之說的,還說得是他親自送回去才行。”他把午間與秦肅之吃飯時得知的事情都講了一遍,就見應云航皺起眉: “……這不對勁。妓丨女也好牛郎也好,這應該是伊甸園產業里最不受重視的一部分了,照理來說,應該出錢就可以買得回人才是,最大的困難應該只在于金額的多少——” 應云潛:“你為什么知道這是伊甸園產業最不受重視的部分?” 應云航見弟弟差點又要露出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只好連忙拍拍他:“我手底下有個線人在里面,但是也挺久沒有聯系了。” 應云潛并不為這個回答感到滿意:“你在伊甸園有線人?這事情你怎么沒告訴過我?” 應云航見他不依不饒,就也針鋒相對道:“那你和秦肅之昨天去星河宮,我怎么也沒聽人告訴過我?” 他一翻起這個賬,應云潛立刻又變得理不直氣不壯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 “……好吧,好吧。那有線人這個事情,總得告訴肅之一聲吧?伊甸園他肯定還要再去的,多點準備總是好的。” 應云航沉吟了很久。應云潛知道他這是在思考,因此也不催促他,只靜靜在旁邊等著。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大哥對于他來說就好像是定海神針一樣的存在,應云潛總會下意識地覺得,只要是大哥做下的決斷,就不會出什么大差錯,他猜想的事情,大多總是正確的。 但這一次,他的大哥只是慢慢嘆出口氣: “我現在只擔心一件事,阿潛。”應云航說,“櫻桃顯得有些過于重要了。” 見弟弟有些不解,應云航解釋道:“我剛才說過,色丨情產業在伊甸園算不上最主要的業務。但是這個櫻桃,秦肅之說她平時是跟在蕭馳身邊的,而伊甸園的二把手段思睿甚至不肯將她僅僅作為一件商品送人——” 一個優秀的,被培養多年的雛丨妓,最大的價值就是在社交場合中發揮作用。但蕭馳卻直到她滿了十六歲才將她放出來,甚至不允許將她的所有權轉交給別人。 應云潛聽明白了:“蕭馳很在乎她。” 應云航沒什么笑意地扯了扯嘴角:“而且,她有可能是蕭馳特意拿來對付秦肅之的。” 應家兄弟把門一關,在里面究竟說了些什么,屋外的秦肅之和櫻桃都是無從得知的。 秦肅之重新占據了老板椅的使用權,他把櫻桃抱回腿上,連哄帶勸地讓她再吃了兩口飯: “聽話,多吃一點,你身上也就骨頭還有二兩重,真的太瘦了。” 櫻桃反復搖頭,證明自己真的吃不下了。秦肅之見狀就也沒再為難她,只問: “困不困,要睡覺嗎?還是你想干點什么?……打游戲嗎?” 櫻桃被秦肅之這樣攬著,一抬頭視線就正對上里屋緊閉的房門。應云航雖然面容和善,但氣場實在太強,哪怕他現在和他弟弟都進了屋里,那種沒有消散的壓迫感還是讓她覺得十分不適。 她走了一會神,才想起來秦肅之還在等自己說話,便又看向他,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沒怎么打過游戲,不太會,還是算了吧。” 資深宅男秦肅之一豎眉毛:“不會也是理由嗎?不會我教你啊!”他示意了一下身后的書柜:“我這里這么多游戲呢,你挑幾個你喜歡的,等上手了就好了——小朋友不要妄自菲薄,我就沒見過人不會打游戲的。” 一說起游戲,他的眼睛都跟著亮了幾分,櫻桃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歡,就也不忍心掃了他的興。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鬼迷心竅似的,沖著秦肅之點了點頭。 秦肅之就穩穩當當抱著她站起身,對著書柜看了看,找了一摞游戲光盤拿出來,往櫻桃手中一塞: “你挑挑看?” 櫻桃措手不及被塞了一摞光盤,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秦肅之已經抱著她慢慢往游戲機那邊走了。她哭笑不得,只好低頭一張一張看起手中的光盤封面。 秦肅之給她拿的并不是VR類游戲,大概是看她身上傷還沒好,不宜有大動作,因此這些游戲都是手柄類的。櫻桃大致掃一眼,就看見好幾張都恐怖類游戲,單是喪尸游戲就有叁張,還有好幾張是大逃殺,封面看起來都極為陰森可怖,讓人連多看一眼都做不到。 櫻桃無可奈何閉著眼睛把這幾張游戲光盤翻過去放到最下面,這才睜開眼睛重新看向其余十幾個游戲。戰爭類、賽車類……她內心毫無波動地一張張翻看完,下一張光盤的封面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一個穿著清涼的女孩子光著被打得粉紅的屁股,跪在沙發上可憐兮兮地回頭,身邊是幾個十分浮夸的字體——懲♂罰不聽話的女仆。 不是大逃殺也不是賽車,這是個黃色游戲。 櫻桃面無表情地和光盤上的小女仆對視了一會,最后還是伸出兩指捏著這張光盤,往秦肅之面前一放: “……原來你真的比較喜歡這種嗎?” 秦肅之起先正忙著調試游戲屏幕和手柄,這張光盤被遞到他眼皮底下,他也只是很隨意地看了一眼,一邊調大音響一邊說:“哪種?我口味還挺雜的——”然后他看清了光盤的封面,手上動作立刻僵住了,“——不是!我沒……” 他臉色漲得通紅,越想解釋越解釋不明白:“那我一個男人,你得給我一點渠道抒發正常的生理欲望吧……” 櫻桃:“秦先生,你不要害羞。我這個當事人可什么都沒說呢。” 秦肅之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他把這張光盤從櫻桃手里抽出來,手忙腳亂塞回書柜角落里,沒什么底氣地說: “這只是個黃色游戲,在里面打丨屁丨股說到底只是一種調情手段罷了。”他抬頭看一眼櫻桃的神色,發現她并沒有因此露出反感的表情,才繼續道:“……我以前從來沒打過人,你是第一個。昨天晚上打了你,我真的很抱歉,當時形勢所迫……我并不是想要和你調情,也并不覺得你真的需要接受所謂的懲罰——我很抱歉,但我當時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他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櫻桃輕聲道:“我知道。你和段思睿他們不一樣的,一開始我就知道。” 她的話平平淡淡,卻聽得秦肅之心都跟著揪了起來:她到底都經歷過什么? 但這個問題很難問出口。交淺言深未免尷尬,秦肅之只好打消向她剖白自己內心的想法,只問: “你挑好游戲了嗎?” “……哦?哦!”櫻桃低下頭又看了看剩下的幾張游戲光盤,終于撥拉出來一張,遞給秦肅之:“喏。” 秦肅之定睛一看,這張光盤的封面在一眾喪尸僵尸和槍丨支賽車里簡直是小清新,封面是一個手腳修長的芭蕾舞女的剪影,旁邊寫著漂亮的花體字“芭蕾迷情”。他用力回憶了一陣子,才想起來這個光盤估計是應云潛有一天隨手扔在他這里的,這是個音樂游戲,主要是cao控女主角按照節奏跳出正確的舞步,這樣就可以一步一步進行劇情。 秦肅之把光盤放進游戲機里,音響里很快就響起一陣優雅的管弦樂,屏幕漸漸亮了起來,游戲中的女主角出現在畫面上,正彎下身系著舞鞋的綁帶。 秦肅之帶著櫻桃過了一遍新手指導,這游戲不算難,只要跟準音樂節奏按下相應的手柄鍵位就可以,櫻桃很快就熟悉了cao作,cao縱著女主角在畫面里翩翩起舞。 秦肅之怕她傷口疼,給她在地上墊了好幾個軟墊,此刻見她乖乖巧巧地坐著,眼神專注地盯著游戲畫面,心里又覺得心疼,又覺得有些難得的安慰。 “……怎么了?”櫻桃手上按鍵的動作不停,甚至連頭都沒偏,“我感覺你好像在笑。” 秦肅之不知道,她對人情緒的感知竟然敏感到這種地步。他笑了笑:“我在想,我早上和段思睿說想和你來一場辦公室play,沒想到你現在居然真的在我的辦公室里打起游戲了。” 屏幕上是一連串的“perfect”,櫻桃越發緊張,生怕斷了連擊,說話就有些跟不上趟: “你用的這個借口其實挺浮夸的,段思睿不一定會信——我bo斷了!” 秦肅之本來一直在看她,聽她懊喪地抱怨,才抬頭一看,發現屏幕上本來有幾十個鮮艷的“perfect”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碩大的灰色的“miss”。他再低頭去看櫻桃,小姑娘的臉都快要皺到一起去,表情是難得一見的鮮活靈動。 這是他從沒見過的樣子。 秦肅之果斷地嘲笑她:“笨不笨?才第二關就打不好了。” 櫻桃又想回嘴,又忙著手上的cao作,一心無法二用,連擊越斷越多,一個個“miss”接二連叁地彈出來,芭蕾舞女在屏幕上摔了一跤,悲傷地倒在了地上——這一次游戲徹底地失敗了。 櫻桃把手柄一放:“——你不要干擾我!” 秦肅之:“我就不!” 櫻桃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似乎怎么也想不到這家伙性格居然這么惡劣:“你——” 秦肅之哈哈大笑,伸手指指灰掉的屏幕:“美女,這關重新來吧?” 櫻桃憋屈地咬著嘴唇,看一眼屏幕,再看一眼笑嘻嘻的秦肅之,覺得這一口氣還是不能就這么咽下去。她生氣地瞪一眼秦肅之:“下一關你不許在我旁邊說話了!” 秦肅之樂得逗她:“我就不!” 應云航和應云潛從里間出來,就看見櫻桃啪嗒啪嗒掉著眼淚,秦肅之圍在一邊,手足無措地哄人: “……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嗎,你怎么還哭上了?咱不哭了啊,你再打游戲我保證不說話了。” 櫻桃一邊抹眼淚,一邊小聲哭道:“你說話不算話!上一局你就是這么說的……” 應云航和應云潛對視一眼,都沒搞清楚這是什么情況。 但兄弟二人心有靈犀,立刻一邊一個分頭行動。應云航一把拽過秦肅之: “你這怎么回事,欺負小孩呢?” 應云潛蹲下身安慰櫻桃:“不哭不哭,你跟應哥哥說說,剛才怎么了?” 于是兩個人在櫻桃哭哭啼啼的抱怨和秦肅之底氣不足的反駁中,總算弄懂了剛才發生了什么:櫻桃讓秦肅之在她打游戲的時候不要講話,她會分神,但秦肅之不聽。于是櫻桃游戲中cao作頻繁失誤,評級的時候沒能拿到她想要的叁顆小皇冠,而是只拿到了一顆。 應云潛給櫻桃擦擦眼淚,溫聲細語勸道:“你秦哥哥這人吧,人不壞,就是嘴損。你別往心里去。” 應云航則差點沒被秦肅之和櫻桃給逗笑,幾乎疑心這一屋子里只有自己一個才是心智正常的大人。他罵秦肅之:“人家孩子好不容易打個游戲,用你在這里多嘴多舌嗎?” 秦肅之誠懇地搖搖頭。他這才深刻地意識到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哪怕是你僅僅是在她打游戲的時候讓她斷了連擊,沒能拿到叁顆皇冠,她也能給你哭上一場。 應云航伸手一拍他:“去道歉。” 秦肅之走到櫻桃面前去,蹲下身認認真真道:“對不起,我錯了。我在這里鄭重地給櫻桃小姐道歉,我不應該在櫻桃小姐打游戲的時候出言干擾,導致她斷了連擊,拿不到叁顆皇冠,我為我的行為感到十分抱歉。櫻桃小姐是一位漂亮、優雅、善良的小姐,因為我的錯誤,這位小姐掉下了眼淚,雖然這樣她也依然是漂亮優雅的,但櫻桃小姐還是笑起來的時候最好看。” 見櫻桃的眼淚慢慢止住,秦肅之笑了笑,繼續一本正經道:“我覺得,櫻桃小姐不應該因為我個人的錯誤而承受損失美貌這樣重大的損失。我在此誠懇地請求櫻桃小姐不要再哭了,笑一笑好嗎?” 櫻桃雙目含淚地瞪了他一會。 秦肅之朝她眨眨眼:“您不肯賞臉嗎?” 櫻桃在他毫不掩飾地注視下,臉很慢很慢地紅起來。她破涕為笑,嘴里說: “秦先生,你怎么這么討厭啊。” 沒了秦肅之的干擾,櫻桃的游戲進程顯然變得順利了很多。她cao縱著芭蕾舞女在屏幕上輾轉騰挪,叁個男人全都坐在一邊安安靜靜地看著,就聽見小姑娘跟著古典音樂的旋律輕輕哼著曲調。見屏幕上出現了叁個閃耀著的皇冠,叁個人齊刷刷拍手,櫻桃有點害羞地把一縷掉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后: “……你們也不用這樣。” 再下一個關卡的表演劇目是《天鵝湖》。櫻桃瞥一眼屏幕,放下了手柄。 應云潛關心地問:“你是不是累了?要歇一會嗎?” 櫻桃搖搖頭:“我只是不喜歡《天鵝湖》。” 秦肅之給應家兄弟解釋:“她好像對芭蕾舞還挺有研究的,剛才你們在屋里沒看見,她打《胡桃夾子》那一關的時候,肢體動作跟屏幕里游戲角色的動作是能對應上的。櫻桃,你是不是會跳?” 櫻桃不知道他居然觀察得這么仔細,只好點點頭:“我小時候學過一點。”她有點感慨,又像有點懷念似的笑笑:“我最喜歡的劇目就是《胡桃夾子》。” 應云航問:“那為什么不喜歡《天鵝湖》呢?它們不都是很出名的芭蕾舞劇目嗎?” 櫻桃就看了看他。 這個應家大哥每看她一眼,她都疑心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袒露在了陽光下。這種感覺讓她本能地覺得害怕,哪怕應云航長得是那樣的和善,也無法打消掉她心頭的緊張。 她微微垂下目光,并不和應云航對視: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那么多理由呢?” 應云航看得出她的回避。他也不為難她,低頭看一眼時間,發現已經是下午叁點,干脆站起身和幾人告別:“我得回單位去了。阿潛留在這里和肅之玩吧,我交代你的事情記得辦。” 應云潛點點頭,抬起手沖他比了個“OK”。 應云潛和秦肅之都坐在原地,沒有要起身相送的意思,櫻桃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稍微站起來送一送應云航。 應云航向著她做了個手掌向下壓的手勢:“你好好歇著,不用送我。” 櫻桃:“……那您慢走。” 她明明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一點多余的表情都沒做,但應云航卻不知怎么,好像聽到了她的心里話一樣說: “不需要為你的隱瞞感到為難,孩子,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你只記得一樣就好:現在在這個辦公室里,沒有人是想要害你的。” 櫻桃的瞳孔緊跟著劇烈收縮。但她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應云航卻已經走出了辦公室,又輕輕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