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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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我親媽嗎?” 越聞星欲哭無淚,小聲抗議著,手不自覺地伸出去, 拿著那難聞的湯, 手都在抖。 香味飄到鼻尖。 不行不行, 她感覺腸胃真的要罷工了,口腔里泛起酸來。 陳歡臉上欣慰的表情還未做足, 就看見桌前的人,將湯碗一放,捂著嘴跑出去了。 她稍稍擰眉, 喃喃道:“有那么難喝嗎...” 賀沉言正想跟出去看看情況,半道卻折返回來,同陳歡說了幾句話。 越聞星回來的時候陳歡已經走了,那碗大骨湯也已經消失不見,桌上干凈得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過,連空氣里的油膩味都少了些。 “我媽呢?” 正在回復郵件的賀沉言從鏡片后抬眼,下巴稍稍點了下樓門口:“剛剛下去了。” “那碗湯...”越聞星想到什么,眼神亮了,“你幫我喝了?” 賀沉言手下動作未停,“湯是熬給你的,我怎么喝。” “那不對啊。” 陳歡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放過她。 前天,她為了躲避一天三碗湯的投喂,故意跑到江素心那里躲清凈,誰知道,她那位母上大人居然能拎著保溫桶跟過去,在江素心家里盯著她把湯喝了。 這得是瘋魔到什么程度才能干出來的事? 越聞星走到賀沉言身邊坐下,仍然想不通陳歡今天怎么這么輕易就放過她。 直到,身邊人關上電腦,取下眼鏡,淡淡道:“我只是幫了個小忙。” 她側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什么...小忙。” 賀沉言輕輕按壓眼角,嗓音低緩而有力:“我告訴她你正在備孕,吃不了太油膩的東西。” !!! “我...” 什么時候在備孕我怎么不知道! 越聞星消化半晌,皮笑rou不笑地盯著他:“你確定這是在幫我嗎?” 賀沉言重新帶上眼鏡,狹長的眼在鏡片后泛著別樣的光,“那不然,你想喝湯?” “那你也不能瞎說啊。” “哪里不對?”賀沉言湊近幾分,循循善誘道,“既能幫你解決燃眉之急,又能圓了長輩的心愿,一舉兩得。” 越聞星看著他,秀眉蹙在一起,終于嗅出點不對勁來,“你想要孩子?” 賀沉言不置可否,未答反問:“喝湯還是備孕,總要選一樣吧。” 思緒輕而易舉被勾走,回想起剛才那碗油膩膩的湯。 越聞星渾身抖了抖。 “......” 算了算了,她還是趁早離開這里比較保險。 - 晚飯時間,越聞星成為了陳歡的重點關注對象。 菜色的確是清淡了許多,少見葷腥和辛辣。 經常擺在她面前的湯碗也不見了蹤影,換上了可口的甜飲。 陳歡高興得晚飯都多吃了兩碗,吃完飯又拉著越聞星講述她從小是怎么被帶大的,儼然想將自己的育兒經全部灌輸給她。 越聞星原本準備和她解釋一下這個事情。 可看見陳歡興高采烈的樣子,有些話她卻怎么都說不口了。只能憋了一肚子氣去找賀沉言的麻煩,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人。 直到保姆阿姨說:“剛剛好像看見老爺和姑爺往后院去了。” 她這才轉頭往后院走。 后院不比前頭的院子寬闊,但貴在靜謐,靠近窗邊的地方圍了一圈小小的籬笆園,上面種滿了玫瑰,柔弱的香味虛虛地懸浮在鼻尖。 越聞星的步伐下意識變輕,越走越近,耳邊的交談聲也逐漸清晰起來。 月色朦朧,后院只開了一盞小燈,賀沉言和越濤在對面的木椅上坐著,影子在草坪上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哈哈。” 突然,傳來一陣笑聲。 越聞星分辨出是越濤的聲音,屏息聽了一句:“...她mama啊總是這樣,做什么事都雷厲風行,你別太放在心上,回頭我去跟她說說。” 賀沉言的聲音一貫低沉好聽,隨風落在她耳邊:“也是我不對,只想著幫了了的忙,沒有站在媽的角度上考慮。” 越濤笑著搖搖頭:“這事不怪你。” “說起來,了了今年都24了,時間過得真快啊,我看著她結婚嫁了人我就知足了,至于孩子的事,你們小兩口自己決定,用不著聽別人的。” “謝謝爸。” “不過,你別也太聽那丫頭的話,她玩心大,估計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你要多提點些。”越濤樂呵呵地呷了一口茶。 越聞星站在窗戶邊,停了一會,聽到這幾句,并未上前打擾。 直到身側有人叫她,抬眼一看,阿姨拿著她的手機走過來,她連忙抬手在嘴邊比了個“1”字,將手機也調成靜音,小聲道:“謝謝。”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越聞星想了兩秒,正欲走到另一側接通時,院內復又傳來動靜。 不知道之前說了什么,越濤深深嘆了口氣。 沉緩地聲音帶了一絲傷感:“...了了小時候啊,是個不太聽話的孩子,經常調皮搗蛋,不少鄰居都來領著孩子來家里告過狀,說她不是打破了玻璃就是把人家小孩弄哭,很讓人頭疼。” “但是后來我發現,她只有在做一件事的時候會很快安靜下來,有時候甚至連房門都不出,闖的禍也少了。這件事就是畫畫。” 越濤垂下眼,擺弄著桌上的茶具,為自己再斟滿一杯,“...我原本以為這會是她一生的事業,事實也的確如此,直到六年前的那場變故,讓她的手變成...” 說完,他嘆了口氣,成功的中年男人身上帶著罕見的懊悔:“因為那件事,也讓我十分后悔。其實當時我應該去接她的,可是公司臨時有事,我讓她自己坐車回來。如果我當時去了,她也許就不會遇到車禍...” 說到這里,越濤哽咽了。 對女兒多年的悔恨如一塊重石般壓在心頭,直到這一刻,他才敢于對人傾吐一二。 “了了不會怪您的。” 賀沉言出言安撫,月色如水,落在對面中年男人銀白的發絲上,他由衷體會到越濤所說的那種無奈和挫敗。 抬頭仰望,星辰正隱隱約約在夜幕中閃著光,像無數位旁觀者,安靜聆聽著這一切。 - 越聞星在窗邊站了好一會,末了,她攥著手機,將溢出眼眶的淚水悄悄抹掉,掉頭走回客廳。 室內燈火通明,加班一個月的越湛終于出現,正坐在餐桌旁吃面。 她下意識地往那邊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來。 保姆阿姨的面下多了一點,見她過來,順其自然地問:“面條鍋里還有,我看你晚上也沒吃多少,我去給你盛一碗吧。” 阿姨走進廚房,越聞星坐在原地發呆,她想找人說說話:“越湛。” 越湛邊吃面邊看著手機,忙不過來,抽空“嗯”了一聲。 “面好吃嗎?” “......還行。” 越湛將嘴邊的面吸溜完,若有似無地看她一眼。 越聞星盯著那碗面里的雞腿,繼續開口:“你說殺雞的時候,雞會疼嗎?” “......”越湛放下筷子,索性不吃了,“你想說什么?” “你工作最近怎樣,沒給領導添麻煩吧?”她稍稍湊過去,眼睛睜得老大。 越湛一把將她的頭推開:“越聞星,你正常一點。” “我關心我的親弟弟,哪里不正常?” “那你問雞疼不疼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問一下,你不知道嗎?” “我怎么會知道,你想知道自己去問。” “問誰?” “問雞。” “我不問雞,我偏要問你。” “......” 越湛忍無可忍,阿姨端著面出來時,兩姐弟差點當著她的面打起來,還是越濤和賀沉言聽見動靜,進來阻止了這場“鬧劇”。 越湛被越濤帶去一邊教育,越聞星被賀沉言帶回房間。 “怎么突然就吵起來了。”他蹲下來,目光溫柔地看著坐在窗邊的人。 見她不說話,賀沉言起身想去給她倒杯水,剛站起來,腰間就被人環住。 越聞星的臉瞥到一邊,聲音綿軟而沙啞:“我剛才聽見你跟爸說話了。” 賀沉言視線一頓,掌心輕柔地順著她的發絲,明白過來,“所以你沖越湛發脾氣是因為這個?” 她點點頭:“我只是想找人吵架。” 因為害怕看見父親的眼淚,不敢當面和越濤說,只是用這樣的方式發泄心里的情緒。 “那現在呢,心里舒服了嗎?” 越聞星半晌都沒有說話,直到賀沉言稍稍彎腰,看見她通紅的眼光,倔強而執拗的盯著某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