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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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不會好了,是不是?” 賀沉言就站在身后,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明明是一步之遙的距離,卻因為她的語氣,突然覺得遙遠。 “我從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在我身邊。” 越聞星垂下頭,這句話的意思,相當于他已經確認了醫生說的話。 她抿唇,強忍著情緒,將悲憤化為一聲嗤笑,消散在空氣中,“那我的理想呢,又算什么?” 賀沉言走過去,抬手護住她單薄的身軀,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聽,讓人有種想哭的沖動,“我可以陪你,慢慢來,結果并不是不可改變的。” 越聞星差點就要沉溺在這樣的懷抱中。 晨間的風帶著一絲泥土的氣息,讓她清醒。 如果她以后變成一個廢物,那么連她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這樣一個她,怎么去愛別人。 “賀沉言。”她輕輕拉開他環在肩頭的手,眼底是陌生而冰冷的光線,“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 整整三天,越聞星將自己鎖在病房里,誰來也不肯開門。 賀沉言也留在醫院里,同樣不吃不喝的守著她。 親戚朋友誰都沒辦法,他們就好像互相較勁似的,只有等某一方先走出來,另一個人才能真的釋懷。 江素心提著保溫桶走出電梯,寧峻正好將文件整理好走過來。 她眼疾手快將人拉到一邊。 突然被人碰到,寧峻有點不適應,加上老板就在后面坐著,沒走幾步,他就甩開對方的手,沒好氣地整理衣襟,冷著臉問:“什么事?” “你們就不打算想點辦法?在這干耗著算怎么回事。” 江素心忽視掉他的不滿,直入主題,“要是我,早就直接踹門了,賀沉言他是什么情況?” 不在背后說老板的壞話,是寧峻作為首席秘書應有的cao守,他淡淡瞥開視線,將手中的文件整理好,“別人家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插手。我只是賀總的秘書,沒資格置喙上司的家事。” 是回答也是忠告。 江素心原本還想說點什么,聽到這里,話音頓住。 其實寧峻的話并無不對,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外人想插手也插不進去。 而且按照越聞星的性子,就算撞門進去了,江素心也沒有把握那個正在鉆牛角尖的姑娘就能立刻好起來。 倒不如,讓她自己徹底想清楚。 說到底,這件事,外人是幫不上忙的。 寧峻帶著文件回公司復命之后,江素心照常將保溫桶放在病房前,在賀沉言身邊也放了一份。 經過時,她悄悄掃了一眼賀沉言。 幾天下來,他整個人消瘦了些,唇邊長了一圈淡青色的胡茬,白襯衫黑西褲仍是三天前的樣子,卻絲毫沒有玷污他的氣質,反倒有種慵懶散漫的吸引力。 難怪經過的好多護士時不時都往這邊看過來。 江素心心里嘆了口氣,站在門邊想看看里面的情況,突然,門毫無預兆的被人拉開來。 越聞星穿著病號服站在門邊,本就嬌小的臉瘦了一圈,眼圈稍稍下陷,透著種病態的柔美。 門邊發生響動,賀沉言陡然抬起頭。 和站在門口的越聞星,對上目光。 江素心的歡喜溢于言表,沖上去將她一把抱住,“了了,你這幾天急死我了!” “我沒事。” 不同尋常的,她的音色有點沙啞。 “叔叔阿姨都快急壞了,被我們好勸歹勸才回去,你不知道——” 話音戛然而止,江素心停下來,注意到越聞星的目光至始至終都看著某處。 她摸了摸鼻尖,自然而然走到一側,悄悄在她耳邊說:“還有這位仁兄啊,你在里面關了幾天,他就在外面等了多久,誰勸都沒有用。” 越聞星緩步走到賀沉言身邊。 每走一步,他的視線就深邃一分。 那雙眼里帶著血絲,眼底烏青明顯,凌厲的五官帶著一絲疲憊,衣衫如舊,還是那天推他出門時穿的那件。 賀沉言蠕動嘴唇,眼尾稍稍揚了下。 看見她,眼底的疲憊好像就突然被沖散了,簇著滿室暖光。 越聞星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迫使自己回過神來。 靜謐的走廊上,陽光從身側的窗戶里落進來。 秋日爽朗,鼻尖能嗅到清淺的桂花香氣。 她的手輕輕滑過他的臉頰,觸感溫熱而柔軟,眼里卻看不見絲毫眷戀,緩緩說道:“賀沉言,我們離婚吧。” 第38章 38顆星 不同于之前鬧別扭的那次, 這一回,越聞星的表情上寫滿了淡漠和無動于衷。 這讓賀沉言無從開口,好像無論說什么, 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曾經有多驕傲, 現在就有多固執。 她根本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樣灑脫, 他太了解她了。 “你先別想太多,好好休息。” 好半晌,賀沉言才站起來,他垂在身側的手緩慢的收入口袋,忍住內心極強烈地想要擁抱她的沖動,轉身往電梯口走。 越聞星鐵了心要這么做,站在一旁的江素心只能看著干著急,插不上嘴。 “你不是想知道那些照片的由來嗎?” 賀沉言剛離開幾步, 越聞星仍站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說話聲音大了一些。 “如你所見,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你離我越遠越好。離婚協議書我會讓律師擬好, 盡快給你送過去。” 停下腳步。 他轉身,忍住起伏的心緒,雙手握拳, 在空曠的走廊里, 低沉的嗓音壓抑著:“你想都不想!” 越聞星還想繼續, 卻見剛才還在幾步開外站著的人影大步走過來,一把將她抱起, 一聲驚呼就這么卡在嗓子眼里。 既然決定離婚,就不應該再存有絲毫幻想。 她忍不住掙扎:“你放我下來。” “從我娶你那天開始,這輩子, 你就只能是我賀沉言的妻子。”他的手禁錮得更緊,抱著她走回室內,冷著臉將人放在床上。 越聞星被他的話噎住,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 酸酸澀澀的,索性撇過臉去不再看他。 賀沉言為她掖好被角,又去柜子那邊倒了杯溫水,走過來,將水杯放在她唇邊:“喝點水,先把飯吃了。” 表情雖然冷著,動作卻十分輕柔。 越聞星不肯喝,垂著眼,唇上的紅潤半分也無,面色蒼白,固執地盯著某一處,“你同意離婚,我再吃。” “你一定要這樣折磨自己是不是?” 賀沉言將水杯放在床頭,向來站在金字塔頂端呼云喚雨的位高者,第一次生出一種無力感。 連日的疲憊擾亂心神,他已經沒有什么多余的力氣再去和她爭吵,雙方就這樣沉默著。 明明都有滿腹的話想說,明明對方是此刻最可以安慰自己的人,卻好像中間隔了一道銅墻鐵壁似的,被一一抵擋在外。 旁觀的江素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終于看不下去,拎著保溫桶放在面前的簡易飯桌上,“了了,你多少吃一點吧,你這樣不吃不喝,身體受不了的。” 說完,她看了賀沉言一眼。 猶豫幾秒,這才慢悠悠地勸說道:“不然賀總...你先吃點?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哎!” “不用。” 話音落下,他起身出門,背影果斷而決絕。 半分鐘后,江素心的手機上發來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讓她先吃飯,吃完了再談。” “......” 這兩個人,鬧別扭也不是這么個鬧法啊。 江素心坐下來,看著越聞星暗淡無光的臉,頗有些心疼。 連她都這樣,賀沉言心里大概更不好受吧。 “了了,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很難過,但在這個節骨眼上離婚,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她握住好友的手,想起這些年一起經過的種種,心一揪一揪地疼。 “我不希望以前那個活潑開朗的越聞星消失,我想要她趕快好起來。” - 江素心好勸歹勸,越聞星也沒有松口,仍是滴水未喝一粒米未進。=初~雪~獨~家~整~理= 她以這種方式在跟自己較勁,或者,是在跟賀沉言“示威”。 江素心有理由懷疑,大概真的要把離婚協議書放在她面前,她才肯喝水吃飯。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無可奈何間,門邊傳來響動。 原本以為是賀沉言回來了,誰知道一抬頭,看見另外兩個人。 其中一位,還是她曾發誓一輩子都不要有交集的“死對頭”。 “你來干什么,來幸災樂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