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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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說!這么簡單的問題,你怎么能不會呢。” 組長心里明鏡似的,好容易抓住個現成的,要是再去找合適的人,還不知道得耽誤多久。遠水救不了近火,倒不如抓準面前這一個。 反正就是認定她了,一定得讓她幫忙。 越聞星張了張口,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美術圈的人都知道,蠶月在六年前已經封筆隱退,但隱退的真正原因,知道內幕的人卻少之又少。 她不是不想畫,而是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 組長見她沉默,以為她是默認了,立刻道:“你說,你要什么工具顏料,我立馬叫人給你找來。就當幫哥個忙,完事后哥請你吃飯!” “小李,快,去把我車上那箱子拿過來,給大佬擺陣!” 像是怕她跑了似的,組長瘋狂和身邊人使眼色,那位剛才剛臊眉搭眼的志愿者立馬來了精神,“哎”了一聲,一溜煙跑遠了。 越聞星:“......” 她就是欠,cao這一閑心。 得,這下走不成了吧。 - 組長為了請越聞星幫忙,做足了面子。 見展廳人來人往影響她發揮,頓時讓周圍的人散了,還馬上讓組織批了館內的一個小隔間,將沒印好的袋子放在桌面上,旁邊擺上一個樣品。 又將小李搬過來的全套工具箱打開,繪畫用具一應俱全的擺在面上。 “你看,哥都給你準備好了,看在咱這個月一起跑展的情分上,哥絕對說到做到,畫完了我請你去a市最好的館子搓一頓,就今晚!” 組長將重擔交托給她之后,樂呵呵的走了。 房間里,就剩下越聞星和對面的紙袋大眼瞪小眼,“......” 其實摹擬出成品倒也不難,只是她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繪畫工具,硬生生的犯了難。 粱域給她找的治療師,每個星期的修復療程她都會去。 左手看起來像是能握筆了,但她私下里試過,并不能堅持太長時間,否則手骨就像被什么重壓碾過一般,撕心裂肺地疼。 她不知道這種情況還會持續多久,也許過一段時間,也許需要很多年。 但至少,現在還不行。 越聞星沉了口氣,站起來,想著算了,就直接跟組長說不能畫,一開始說清楚總比最后失望要好。 可當手覆上門把的瞬間,她突然頓了一下。 腦海中,某句話音一閃而過 ——“你沒試過,又怎么知道結果。” 她對著門板垂下頭,深深吸了口氣。 幾分鐘后,捏緊門把的手緩慢松開,轉身。 越聞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重新坐回去,但是她想賭一把。 如果,能行呢... - 隔間的窗戶正對著外面的一小塊草坪。 這里位處整座場館的背面,平時很少人往這邊走,因為樹木遮擋,更顯得幽靜。 晚風徐徐,透過窗戶吹進來。 正坐在桌邊上埋頭繪畫的人,神情緊張,握著畫筆的手謹慎而細致,一筆一筆將暗淡的色彩填充完整。 方桌邊緣,攤開擺放著已經完工的成品。 和沙發上放著的那一個,圖片和字體幾乎一模一樣。 整整三個小時,越聞星填完最后一幅。 筆落在最后一個“展”字上,完美的收尾。 壓在心里的那口氣長舒了出來,她的眼光落在身后的紙袋上,左手仍未放下筆,一滴墨暈開在桌面用來墊底的紙張上。 回過神,拿筆的手幾不可察地微微顫抖。 - 蠶月獨自將禮品袋的圖案補齊的消息,很快就傳到粱域耳朵里。 他幾乎是高興得忘了場合,看見越聞星就開始詢問情況,也不顧她是不是正在吃飯。 越聞星停下筷子,將情況草草說了一遍。 短暫的欣喜之后,她看起來比粱域這個局外人還要冷靜得多。 能畫是真的,但情況卻并沒有他想象得那么樂觀。 從停筆到現在過去了兩個小時,她的手還是忍不住在抖。 肌rou的酸疼感后知后覺般襲來,好像在懲罰她剛才的用力過猛。 左手放在桌子底下,粱域沒有察覺。他仍然在滿懷欣喜的暢想未來,描繪著蠶月的美好前景。 “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等回到青城,我讓威廉再給你加大復健力度。我想很快,你就可以開自己的個展了。” 越聞星在展覽館草草吃了個飯之后,精疲力盡回到賀怡家。 她幾乎是一夜沒睡。 第二天出發,臨到場館前,被一通電話從假寐中鬧醒。 司機嫻熟地轉了個彎,她微微睜眼,將正裝的外套收攏一些,裙擺上的褶皺撫平,才抽出放在包里的手機。 越聞星蹙眉。 覺得這個號碼有點熟悉。 大概是徹夜通宵的后遺癥,她隱約覺得有什么不對,但也并未即刻掛斷,接起來,一道公式化的男聲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越小姐,您上次的想法我們已經了解了,賀先生這次想單獨和你見一面。” “......” 一經提醒,她想起來,是出發到a市前的那個電話。 來人聲稱是賀坤的手下,先是提出用錢收買她離開賀沉言,她覺得可笑隨口說了個數字,這下可好,大boss直接提出見面聊? 這是想用錢來砸她的節奏啊。 越聞星清清嗓子,看著車頂透明的遮陽板,坐在價位超千萬的豪車里,嗓音甜美又無奈:“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最近有點忙脫不開身,不如這樣,等我空下來,我馬上跟賀叔叔聯系,您看行嗎?” 一番話說得相當委婉。 然而對方似乎并未被她的理由忽悠住,直言道:“越小姐是不想見賀先生?” “當然沒有!” 越聞星反駁,心里的白眼已經翻到天上去了。 這人也太難纏了吧。 “那不如請越小姐現在確定一個時間,我和賀先生知會一聲后,當天就去接您見面。” “......” 看來這會面是躲不過去了。 越聞星看了眼備忘錄里的時間安排,撐著額頭妥協道:“那后天吧,早上十點到十二點我都有空。” 對方那邊靜了一下,大概也是在安排時間,過了半分鐘,公式化的男聲回復過來:“好的,期待與您見面。” 我倒是一點都不期待呢:) 一通電話將越聞星頹喪了一晚的腦細胞沖刷清醒,還順便激發起了她的斗志。 離展覽開幕式還剩下十五分鐘。 她已經整裝以待,站在側幕候場。 開場詞在嘴里復習兩遍,確認無誤之后,和門口簽到處的工作人員確認,保安可以隨時放人進來。 第一次上臺正經主持的越聞星,來之前做了不少心理建設,但看見烏央烏央的人群從門口進來時,她還是沒忍住腿軟了一下。 沒辦法,開弓沒有回頭箭。 就算再膽怯,也得硬著頭皮上。 好在越聞星平時見的風浪多了,很快就將自己調整過來,游刃有余地控場,以及應付各色人等提出的各種問題。 在簡短的活躍氣氛之后,邀請來的嘉賓都各自找了地方坐下。 空氣復又安靜了下來,空曠的展廳里,只聽得見一道嗓音清麗又帶著甜感的女聲,在流利地播講著開場詞。 除此之外,一道清脆地踏地聲從門口傳來。 越聞星抬眼,目光觸及到出現的那抹身影,臉上完美無瑕的笑容,倏然變得遲緩。 男人走進廳內,硬朗欣長的身型被清晨的陽光籠罩,鼻梁眉眼愈發深邃,冷峻的外表散發著誘人的吸引力。 席中嘉賓紛紛望過去。 賀沉言周身凌厲的氣質未改,唇瓣習慣低抿著,那雙眸子淡然抬起,眼底的冷光穿過眾人,直直對上她的。 話音頓住。 越聞星瞇起眸子。 回憶了下,第二次。 依然是先一言不發地從她的世界里消失掉,然后又不動聲色的出現,就好像熟知和掌握動物習性的獵人,永遠在找尋最恰當的捕獵時機。 “...混蛋。” 毫無預兆地,突然變調的女聲從話筒里傳出來,帶著憤慨的尾音,在空曠的場地內,來回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