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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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平平無奇泳褲的陳付山看向路婉婉, 就見路婉婉根本沒看自己,手撐在泳池邊,低頭看著水池。 她頭發扎了個小丸子頭, 以至于輕易暴露出已經紅了大片的耳朵和脖子。后背光潔一片,纖細的繩子打了個簡單的蝴蝶結,看上去勾人得很。 陳付山沒把孩子們的注意力吸引到路婉婉身上,對著孩子們簡單說著今天上課的內容。 “今天我們來講放水問題。”陳付山指著泳池,“泳池每隔一段時間需要更換里面的水。我們需要花多少時間放水,需要花多少時間蓄水, 如果同時放水和蓄水, 又會怎么樣。” 這個問題對于一班大部分孩子而言并不難。 三個男孩子都學過,兩個女孩子沒學過。 奚樂兒舉手:“sam哥哥, 為什么要同時放水和蓄水?這樣不會浪費水資源么?” 宮圣哲輕微動了動身子, 想要回答, 但又有點排斥回答這個問題。 陳寄水聽到后忍不住笑:“我當初也覺得出題人很浪費。學數學很多時候就喜歡出一點這樣的題目,用到別的地方你就知道了。” 牧英韶想了想:“主要是學個方法。放水和蓄水的話,我們更容易理解。” 奚樂兒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搞懂放水和蓄水的問題,疑惑:“為什么要學這個方法?” 裴萱似懂非懂:“化學里好像不太用得著。” 她現在所學的數學,基本上都是加減乘除, 用來配平方程式,或者做一點簡單公式計算的。 陳付山看著牧英韶和奚樂兒,舉了兩個例子:“牧英韶家里的公司一邊賺錢, 一邊花錢,最關注的肯定是他們現在擁有多少錢。你的視頻有人點進來看,有人退出不看,關注的是有多少人在看。” 奚樂兒恍然:“都是水池里還有多少水的問題!” 陳付山應了一聲。 小班教學也有明顯的水平差異。 好在保姆們虛心求學,所以平板電腦全部帶在身邊, 見小孩子們需要,全拿出來給孩子們現場用。 陳付山同樣是一個放水蓄水問題,給每個人設定的條件都不一樣,給宮圣哲還額外布置了一個需要用編程來解決數學問題的題目。 奚樂兒搞不明白,陳付山就讓人帶著她直接去給邊上最小的單人小泳池放水蓄水,順帶讓陳寄水給她上課。陳寄水那道題要用微積分來解題,還要給人上課,羨慕看向了只需要給裴萱上課的牧英韶。 牧英韶則是很認真給裴萱分析開銷和成本的問題。 畢竟裴萱自從上次晶體實驗后,深深發現了貧窮的可怕和摳門的必要性。如果拿到一筆贊助,要如何使用才可以做到利用最大化呢? 她今天似乎就可以得到一點答案了。 給小家伙們都安排好了事,陳付山才走到路婉婉身邊,跟著一塊兒坐下,平靜問了一聲:“要學數學還是學游泳?” 路婉婉本來就沒怎么敢抬頭,視線盯著下方。 結果陳付山一坐下,她視線的余光里就能看到陳付山半個身子。 臉看不太清,上半身就是個模糊的瓷白色,下面穿著泳褲,腳踩入了水里。 路婉婉根本沒聽清楚陳付山說了什么,慌得根本撐不住,手臂更是直抖。她想要轉開腦袋,結果發現自己如同被人施展了魔法,根本無法動彈。 一動就和沒上油的機器人一樣,感覺下一刻就能聽到“嘎吱”聲音。 精神恍惚,耳邊的聲音似乎是從萬里外傳過來的,朦朦朧朧。她只知道他是說了話的,具體說了什么是完全沒能通過耳朵進入到她大腦里。 陳付山見路婉婉這樣,撐在水池邊,半個身子下了水。 水剛好沒過腰。 路婉婉的視線慌不擇路,被陳付山整個人的強行出鏡,拉到了他臉上。 陳付山再度平靜問路婉婉:“學數學還是學游泳?” 路婉婉這回終于聽清楚了問題,也看清楚了陳付山的臉。 陳付山一如既往的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眸深邃。他很平靜,卻又讓人覺得他在壓抑點什么。似乎光從眼睛里,路婉婉就能看到深海下潛藏著野獸。 她臉紅得幾乎要滴血,顫了顫唇沒能發出聲音。她試圖想要整個身子學陳付山一樣下水。她的腳踩在水中,而恒溫的水溫比她體溫可低多了。 路婉婉現在渾身guntang,極度需要降溫。 手撐在泳池邊上,下水就下水吧,偏生不怎么能動。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哆嗦得和帕金森患者差不多了。 至于邊上還有人這種念頭,早就離路婉婉遠去。 現在就覺得自己在陳付山面前有點丟臉。 路婉婉在心里瘋狂給自己打氣:“我,我學什么都行。” 她話說出了口,聽到自己變了調的嗓音,更加絕望。 怎么會這樣呢?不就是泳褲?沙灘上那么多人自己又不是沒有見過?“路婉婉”參與過的泳池派對,自己也親眼見過。那些人一個穿得比一個少,恨不得直接光著下水。 現在就面對了一個sam,還是穿著最普通泳褲的sam,她就成了這樣。 昏過去不可怕,可怕的是昏不過去,只能面對。 路婉婉強撐著用了點力道,將自己送入泳池。 事實證明在渾身發顫的時候,千萬不能下水。 水擁有一定浮力,而路婉婉人在抖的同時,下了地發現自己還腳發軟。她整個人根本不受控制,朝著陳付山就倒了過去。 一倒更慌。 完全投懷送抱。 入手細膩得不像話。 圍觀的保鏢保姆險些就叫出了聲,見人站穩了沒事,忙把自己的視線轉移到孩子身上:看孩子更重要,看孩子更重要。 陳付山被撞了一下,不得不用手挽住路婉婉,免得人真的摔到水里去。水很淺,但摔下去絕對不會好受。 恒溫的水有點涼,懷里的人很燙。 一般而言,陳付山的體溫比路婉婉要高一點。可是路婉婉現在快燙熟了,燙到她完全不能思考,明明該推開人的,結果本能貼得人更緊了。 陳付山平日里是運動的。 事實上正常運動的人,身上的肌rou只要不用力,相當柔軟,并不會硌人。陳付山剛開始扶住人用了點力,環住人后下意識放松了一點。 路婉婉覺得入手全是細膩,陳付山也是這樣的感受。 這件泳衣畢竟是分體式,腰上根本沒有布。 路婉婉正好撞在人心臟口,像兔子直接撞在了守株待兔那故事里的樹,憨得不行。她自己心臟胡亂高速跳動著,腦袋感受到的心跳一樣胡亂高速跳動著。 陳付山沒說什么,也沒刻意做什么,面上瞧著一如平常,實際上沒比她好多少。 意識到這一點,路婉婉覺得自己好受了不少,理智總算逐漸開始回來。 她很慌張,很緊張,陳付山和她是一樣的。 路婉婉咬了下子唇,滿臉通紅。她手貼在不該貼在的地方,整個人也靠在不該靠在地地方。光碰著人,就想到了那天浴室里出來的陳付山,想到了剛才匆忙一撇下的陳付山。 腦中有了畫面和場景,就想到那天的接吻。 想到接吻,就忍不住往下再想想。 心猿意馬。 人的念頭一旦脫韁,哪能輕易攔得住呢? 陳付山不開口也沒放開路婉婉,眼神輕微瞥過了周圍,掃視了一圈。他是一個合格的獵人,在捕獵的瞬間還不忘警惕周圍。 僅剩下幾個還看著這邊的保鏢默默轉移了視線。 幾個半路看過來被抓包的小家伙也紛紛繼續做題和講題。小小的臉蛋上一本正經,眼神發亮,偷摸摸在講題過程中互相小聲對話著。 “你看到了嗎?哦這個兩個出水口會更麻煩,要找規律的。” “我看到了,園長先撲過去的。題目好麻煩哦,有沒有簡單的方法?” “以你現在的水平,沒有。” 一班就宮圣哲直直看著。 陳付山和宮圣哲對視。 宮圣哲動了一下,拿出平板正大光明借著拍了一張照片,然后才在身邊人的勸說下轉了身子,乖乖繼續做題。 陳付山:“……” 陳付山抱著路婉婉一直不說話,讓路婉婉緩慢換了過來。路婉婉現在可是除了婚約,其他事情都解決了的人。她慢慢從過去走了出來,膽子自然也逐漸變大。 就,她和陳付山,也就只差最后一層紙沒有戳破了。 路婉婉拼命說服著自己,沒忍住用手輕微按了按。 哇哦,胸肌原來是軟的。 路婉婉心頭狂跳,心尖guntang,裝作用力推開的模樣,狠狠感受了一把手中的柔軟。她唇角沒能忍住,輕微上揚,強行鎮定一般說了一聲:“腳滑。” 陳付山低聲應了一句。 路婉婉哪里還能學得進數學呢? 她瞬間就改了剛才的說法,決定學不動腦子的:“我要學游泳。” 其實她早就學過游泳。游泳這種技能對于路家而言是必學項目。天使幼兒園的這群小朋友就算幼兒園不學游泳,上了小學也必然是要學的。 學過不代表不能再學。 路婉婉重復了自己的話:“我要學游泳。” 讓一位世界級科學家教游泳,全世界就路婉婉一個了。 陳付山并不在意這點,寡言應了一聲。 他沒有松開攬著路婉婉腰的手,微微沉著嗓音,和最普通的游泳教練一樣教著路婉婉:“先從屏息開始學。要下水。” 路婉婉手還貼在陳付山胸口。 她發現沒能將人推動,“哦”了一聲,微微抬頭,眼內有光:“sam一起屏息么?” 陳付山:“吸氣。” 路婉婉深吸了一口氣。 陳付山帶著路婉婉下蹲,潛入這并不高的水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雖然基金股票都瘋狂虧,但我依舊一本正經在搞主角,搞主角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