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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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孩子吃東西吃著吃著就跑來跑去打鬧起來,還非常想要喝香檳。好在香檳酒和雪碧看上去差不多,孩子們也搞不清楚兩者區別,看著杯子一樣就被應付了過去。 陳寄水在自家哥哥這邊問完問題,麻溜跑人,心里替傳說中的梅杰點了一串蠟燭。 梅杰作為一名精英中的精英, 在數學上的天賦絕對是有的, 這才能跟在陳付山身邊。陳付山會開小課,還會指導他寫論文。 但可憐的梅杰應該沒想到, 他成了陳付山眼中評判普通人的參照, 還是那種私心占比百分之九十九的非標準參照。 小家伙噠噠跑回自己一班幾個人身邊, 奚樂兒已經湊過來了:“園長呢?” 陳寄水搖頭:“不知道。我哥沒說。” 裴萱問了關鍵問題,好奇:“所以他們在一起了沒有?” 陳寄水繼續搖頭:“沒有。” 奚樂兒吐了吐舌頭:“竟然沒在一起。今天明明穿著特別搭來著。” 今天穿得特別搭? 宮圣哲聽著他們說話,茫然思考著這個問題。 牧英韶一臉大無畏的樣子走過來,伸手就是五根金屬簽,上面插著蘸了巧克力醬汁的棉花糖:“我們多觀察觀察……” 牧母隔著一段距離語言警告:“牧英韶。” 牧英韶立刻將自己的棉花糖往同學手里塞, 一人一個,自己只剩下一根,轉頭朝著自己mama露出笑容, 天真浪漫,稚聲童語:“我在和同學分享快樂。” 突然被塞了一個棉花糖的宮圣哲:“?” 奚樂兒咯咯笑趴在裴萱身上。 裴萱拿起棉花糖咬了一口,小臉樂滋滋。 陳寄水學樣一起吃棉花糖,又看向了自己哥哥。 晚宴大廳的門開著。 路婉婉走進們來,并沒有特意驚動誰。 她一樣順手拿起了一杯香檳, 掛起友善笑容,朝著室內看向自己的家長和小朋友們示好。她視線在到陳付山時候稍作停頓,很快轉移,裝作無事發生過。 就是香檳喝得快了一點。 陳付山一眼就看到路婉婉進門,拿著酒杯慢慢品著,并沒有多說什么。 很多人花費了不少的心思確認島上情況,在發現沒有什么自己不喜的地方,和路婉婉聊了幾句后就準備離開,開始給小朋友做思想工作。 對于大部分孩子而言,和家長分別是一件極難以接受的事情。可對于在場大部分的小朋友而言,他們的家長平時很忙碌,今天能陪著自己一整天,已經很意外。 灑脫的小家伙態度很隨意:“吃飽了再回家,飛機餐不好吃的。回頭記得來接我,我也算在出差了。” “出差不是這么用的,你這叫上學。”家長表示,“你看看我的衣服。我要減肥怎么能多吃?” 敏感點的小家伙撇嘴要哭不哭,卻還是很認真和他家長講著:“那你今天,回家要給我打視頻電話的。” 家長平日里明明忙得到處飛,也沒多少天宅在家里的,竟是一樣被搞得眼眶泛紅:“嗯,肯定給你打視頻電話。你在學校要乖乖聽老師話。” 旁邊活潑一點的忙過去安慰了兩句,見到霧氣彌漫的小山丘新菜端上來,立刻被吸引去注意力。 剛才還要哭不哭的忍不住視線也轉移了。 家長:“……” 家長們依依不舍和孩子告別后,再度來路婉婉這邊交代幾句,基本上都是些早就交代過的話。路婉婉并不覺得他們啰嗦,認認真真聽了,讓身邊管家一一再次記下。 沒過多久,剩下的家長就不多了。 陳付山簡單填飽肚子,拿著酒杯走到路婉婉身邊。 路婉婉微僵硬,但還是和陳付山笑了下:“吃飽了?” 陳付山看了眼路婉婉的唇,隨后還是對上了路婉婉的視線:“嗯。” 兩人說話內容簡單到毫無亮點,然而互相對視著,愣是能讓旁人能察覺到一種微妙的氣氛。 陳付山平靜說了一聲:“今天的裙子很好看。” 沒話找話,當做剛才無事發生。 路婉婉:“謝謝。你今天這身衣服也很好看。” 可惜她看到他,滿腦子都是先前只圍了浴巾的樣子。 路婉婉側頭看了眼不遠處剩余的人,發現有小孩打了個哈欠,繼續朝著陳付山笑了下:“有小孩子差不多要回房間洗漱睡覺了。sam晚上在自己房間里準備教案么?” 開學了,當老師是要準備教案的。 m大的課程是一回事,幼兒園的課程是另一回事。 開學第一天下午就有陳付山的幼兒課。 路婉婉對教授們的授課方式要求不高,但一樣需要教授們能寫個簡單教案說明一下上課內容。 陳付山“嗯”了一聲。 他行程比較忙,給孩子們上完課后就會進實驗室,在期間同時會負責起m大的教學任務。m大的課程是每周兩節大課,一節大課幾乎要上半天,全部安排在周五。 路婉婉聽陳付山應完后,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擔心陳付山會說出點什么讓她無措的內容,只能干巴巴找理由:“那我讓他們送孩子回房間。你也早點休息。” 陳付山點頭。 路婉婉往一邊離開,有特意避開他的樣子。 陳付山在原地站了片刻,沒有上前再打擾路婉婉,邁開步子去找了陳寄水。 陳寄水跟在宮老和宮圣哲身邊,困頓點了一下小腦袋。 他意識到自己站著都差點睡著后,伸手迷糊揉了一下眼睛,張望尋找起身邊熟人的蹤影。在這里沒有爸爸mama,他又在找哥哥。 陳付山和陳寄水相差年齡很大,但關系還算可以。 年紀相差大到一定程度,又不怎么住在一起,基本沒矛盾。 陳付山走進陳寄水視線后,陳寄水立刻小跑過去,輕拉了拉陳付山的衣服角:“我今晚能和哥哥一起睡覺么?” 一旦困頓,小孩子的嗓音像是黏糊糊的糖,讓人忍不住心軟。 平時喜歡學別人的陳寄水表露出最真的自己,無非還是個五歲。 陳付山將自己的酒杯擱置到一旁,很輕松將陳寄水抱起來,用左手手臂托著:“不能,但可以帶你回房間。” 陳寄水雙手勾住自己哥哥的脖子,困到將小腦袋擱在哥哥肩膀上。 西裝筆挺的冷漠青年搭配五歲軟糯孩童,讓不少人側目。 路婉婉在安撫小孩子時,抬頭望著這一幕微愣。 奚樂兒和裴萱也累了,看到這幕忍不住側目,驚嘆了一聲:“哇。” 牧母已經離開,只剩下自己的牧英韶看向陳付山,習以為常說了一句:“保鏢也能做到的。” 他身邊跟隨著的保鏢:“……” 奚樂兒和裴萱看向自己的保鏢。 她們兩個的保鏢是英姿颯爽、很漂亮的小jiejie。 裴萱非常體貼拍了拍身邊的保鏢,很有大人腔調:“放心,漂亮jiejie是用來觀賞的。” 漂亮的女保鏢本來板著個臉,這時聽到這話,沒忍住微翹了唇。 陳付山和宮老告別,帶著陳寄水跟著一段距離朝路婉婉點了頭,隨后朝門口走去。 路婉婉看著陳付山帶孩子離開的背影,默不作聲拿出手機,飛快拍了一張照片。她拍完收了手機,像做賊一樣心跳加快。 她不能也不該和他靠太近,但拍照又不算靠太近。 路婉婉試圖說服自己,片刻之后依舊充滿罪惡感,心虛勸著旁邊小朋友今天早點睡覺:“有點晚了哦,今天早點睡覺,明天早上就可以和大家一起玩了。” 小孩子懵懂點頭。 宮圣哲遠遠看著路婉婉,半響后仰頭拉了拉宮老教授的衣服。 宮老教授低頭:“要回去了么?” 宮圣哲很輕應了一聲。 宮老教授高興于宮圣哲終于反應多了點,帶著宮圣哲往路婉婉那兒去,對路婉婉說了一聲后,帶著人一樣離開了。 離開的人多了起來,余下的小孩子也沒有了再滯留的想法。 美食的誘惑終究抵擋不住睡夢召喚,一個個東倒西歪,最后還是靠著保鏢抱著回房間。 牧英韶原先說著可以讓保鏢抱回去,自己卻依舊是非常自在走回去的。走就走,還要順一塊小小的神戶牛排,帶著一點輕微的嫌棄:“真油。” 保鏢:“……” 嘴上嫌棄,吃卻是還是要吃的。 過了一個小時,晚宴場內一個小孩子都不剩。 管家吩咐人收拾桌子,處理掉剩余的食物。 路婉婉揉了揉額頭,默不作聲打開手機看了眼相冊。 剛才拍得很急,照片有一點模糊。陳付山就是個衣架子,天生上鏡,在如此高糊的狀況下,背影修長,充滿了奇妙的張力。 正式的格紋西裝外套將他身型很好勾勒出來,外套下是規規矩矩的襯衫,連領帶都是規規矩矩系著的,還扣了一個領帶夾。 再里面…… 細碎的水珠,昏黃的燈光,勻稱的軀體,深邃的眼眸…… 路婉婉手頓住,將手機相冊關掉。 瘋了。 滿腦子都是先前的場景。 路婉婉深深吐出一口氣,覺得對淪陷的自己很絕望。她喃喃自語:“我還是早點去睡比較好,省得老東想西想。” 她撤回到自己房間,洗漱,敷面膜,躺平。 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