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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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婉婉昨晚拼命寫著策劃書,絞盡腦汁在里頭添加著各種運營的可行性,現在覺得……自己勉為其難也算有個正兒八經的理由可以試圖和爸媽聯系了。 有問題找爸媽,不要臉皮算什么? 電動牙刷停住。路婉婉將牙刷放到感應區處沖洗,接了一杯水漱口。她找到管家號碼,按下了撥通按鈕。 對面很快接起了電話。 路婉婉慢慢挺直背,態度端正,特別正經開口:“李伯伯,我是路婉婉。” 對面的李伯帶著點笑意回話:“大小姐客氣了。夫人和老爺出去度假,并沒有在家里。大小姐和家里還在冷戰,忽然打電話過來,是希望我轉接給夫人和老爺么?” 路婉婉握緊手機:“可以么?” 李伯回答:“不可以。夫人和老爺說,不管小姐提出怎么樣的要求,都不能答應。決定了要自己在外打拼,就不要想著依靠家里。” 路婉婉:“……” 所以前一句的希望說出來干嘛! 路婉婉被李伯氣了一下,心情反而放松了一點,能將自己的想法輕松說出口了:“李伯,我是想要和爸爸mama道歉的。我以前太任性,為了外人干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情。我以后不會了。” 李伯聽著路婉婉的話,含笑客氣繼續回著:“大小姐能想開就很好。” 路婉婉沉默下來。 她其實不是想開的。那些不是她干的,可她只能承認。 李伯聽不到聲音了,頓了片刻才補上了一句:“大小姐,十年怕井繩。做錯的事情,需要彌補的時間遠遠超過十年。” 路婉婉輕應了一聲:“嗯,我知道的。我就是想,想先說那么一聲。”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覺得自己這個電話沒被直接掛掉就已經是好事情了。就那些發生了的事情,她哪能一個電話就期待自己爸媽立刻原諒自己。 狗血小說也要講邏輯的。 她故作輕松:“李伯,我接下去已經有新的打算了。回頭我會和藺楠取消婚約,賀家那邊我也不會再去接觸。以后我會好好過好自己日子的。” 李伯在另一頭相當詫異,但也應了:“好的,大小姐。” 路婉婉不再說下去:“那李伯,我先掛了。” 李伯應聲:“好的,大小姐。” 打完電話進入洗臉冷靜環節的路婉婉并不知道,李伯擱下電話話,含笑朝著自己面前兩位用餐的中年人開口:“恭喜夫人和老爺,大小姐看起來是幡然醒悟了。” 路爸路媽面對面坐著,互相對視了一眼。 路媽淡然切了牛排,先一句開口:“但愿是真的,狼來了又不少見。” 路爸拿起紅酒杯喝了一口,也十分鎮定:“現在年輕人心思可深沉著,指不定是干出什么收尾不了的事情,想要我們替她善后。想得美。取消婚事,估計事情和藺楠有關。” 李伯看著路夫人切出一塊遠超過她平日一口大小的牛排,再看路老爺險些將紅酒一口悶,覺得這世上口是心非的人可真是太多了。 他拿過手邊的紅酒瓶,抽出手帕,墊著去給路老爺酒杯添酒:“兩位說的是。” 第5章 路婉婉兩通電話結束,被齊蔓罵掛了電話,和爸媽也沒聯系上。 她強打起精神,拍了拍自己臉,去內嵌式冷柜里尋找可以做的食物。好在她不是什么料理黑手,忙亂一頓煮,煮出來的東西都能吃。 按照速食包裝上步驟一步步來,正常人都可以。 路婉婉云吞配黃金糕,還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她吃完這些,摸著自己微鼓的小肚子,決定去找自己的基金管理人。還要找可以快速將她設想中幼兒園搭建出來的方法。 她走到書房,側頭往外看了看。天還有一點的余亮,她又在海灘上看見了那個“紅燒牛rou面”。“紅燒牛rou面”今天并沒有再穿紅色上衣和褐色褲子,換了幾乎同款的白色上衣和黑色褲子。 頭上還戴了一頂巨大的沙灘帽。 喧囂的海風吹過,將沙灘帽吹起了大幅度的卷邊,和棕櫚樹的葉子一樣浪蕩。油畫一般的場景,整個畫面按著黃金比例分割,天占幾近六成,海和沙灘占了四成。太陽在西,人在東,又是一個黃金比例。 色彩從藍綠到金橙到紅,再加上白云和零散的海邊陽傘和滑板。 最美不過。 路婉婉能將人認出來,全靠這人今天還是在沙灘上寫密密麻麻的字。看著天色,似乎要比昨天寫得時間更久一點。 她想著昨天那碗并不好吃的紅燒牛rou面,猶豫了一下,還是快速換上衣服,從廚房拿出自己覺得很好吃的豬rou玉米餛飩,倉促跑出了別墅。 別墅周圍人不多,她跑了一小段,腳步忽然遲疑停頓了一下。 從別墅到海灘需要一定的時間,按照昨天她去超市碰上人那個點,她跑去海灘的那一刻,“紅燒牛rou面”應該正好離開海灘。 剛巧錯過。 昨天是剛巧碰到。 路婉婉手上抓緊餛飩,抿了抿唇,重新加快腳步。反正錯過也無所謂的,如果不錯過,說明努力嘗試是有用的。 加油加油,路婉婉! 充滿干勁的女子穿著短袖短褲,頭發隨隨便便扎了一下,手拿一盒豬rou玉米餛飩,朝著海灘沖去。她奶白色的皮膚大片大片露在外頭,眼睛至今為止還沒褪去那一點紅,還真是像極了童話故事里的小白兔。 青年學生開著電瓶車出來時,一眼就將路上蹦跶蹦跶奔跑著的女子和昨天sam教授說的“兔子”對上。 他當然不知道自己真的猜對了,還想著“這才叫兔子”,將電瓶車開到路婉婉身邊,微提高聲音,揮手招呼:“小姐,需要帶你一程么?” 富人區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要走一小段路才能搭上本地的車。不然就得等準點路過的一些酒店班車。 “兔子”路婉婉全然不知青年學生的想法,輕喘著氣側頭,腳步沒停:“你,你要去哪里?” 青年學生戲謔眨眼:“海灘。我去接我教授。他今天迷失在知識的海灘上了。” 路婉婉下意識停下腳步,微微睜大眼:“教授?” 青年學生緊急剎車。 他見過不少懇切求知的干凈清爽眼睛,可第一次見堪比明星一樣純天然的亞洲女子,能用這么懵懂且清透的目光望著人。被這么看著,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對,sam教授,他是被強制來度假的。這兒很適合,不是么?” 路婉婉很聰明。海灘上總共就沒多少人,一位教授級別的人,如果是沉迷知識的,那就很像在海灘上拼命寫字的那一位。 她一下子猜出了人,麻溜上了電瓶車,腆著臉笑了笑:“如果你說的是在海灘上寫字的那個人,我們可能要去見同一個人。” 青年學生哪能想到這海邊那么小地方,事情會有那么巧。 他懵了一下才想到,自己面前這位女士很可能就是自家教授昨天沒頭沒腦指代的兔子。他試探性問了一句:“紅燒牛rou面?” 路婉婉驀然綻開笑臉,開心點頭:“對,是我給他的。但是我覺得紅燒牛rou面不好吃,所以拿了豬rou玉米的餛飩,想看看能不能趕上給他。” 她真的猜對了人。 “哇哦,餛飩。”青年學生發動了電瓶車,驚嘆起來,“這可真是太湊巧了。小姐你要知道,人一生如果和同一個人有三次湊巧,他們必然是注定有緣的人。” 青年學生的驚嘆不僅限于湊巧。 這世上希望和sam教授玩湊巧的人多了去,但能讓sam教授多看幾眼的人可沒幾個。難道就為了一碗異國他鄉的泡面?青年學生想不太明白。 路婉婉坐在電瓶車后頭,并沒有接青年學生這句話。這個定理假“路婉婉”和賀嘉祥試過。事實證明有緣還分孽緣和善緣。 傍晚的海風很舒服,在有遮蓋太陽光的電瓶車里感受格外深。 她迎著風往前望著,轉了一個話題,詢問起學生關于sam的事情:“他看上去好年輕,已經是教授級別了么?那你是他的同事嗎?” 青年學生不久前才被嘲諷,哪里敢自夸,非常謙虛:“不不不,我還是學生。sam教授二十一歲的時候就拿到了博士學位,第二年就在我們學校負責代課,第三年就成為教授了。他是天才,數學界的莫扎特。我二十一歲才剛考上研究生。” 路婉婉的基礎知識很扎實。 莫扎特四歲開始學習,五歲首次作曲,六歲就能演奏,還被女王接見。一生只活了三十五歲,卻在音樂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完成了六百多部作品。 這是夸贊人天才的方式,卻不是一個特別好的夸贊代表。 路婉婉將自己被風吹亂的碎發捋到耳后,笑著回應:“聽上去很厲害。” 青年學生聽到這話,滔滔不絕說起了自己教授:“那是。他小時候表現出自己與眾不同的數學天賦時,他父母都沒敢相信。他母親是山東人,父親是廣東人,為了他特意走南走北,確認他天賦確實與眾不同。這才讓他沒有荒廢自己的成長期。” 路婉婉聽著覺得隱隱有點耳熟。 她茫然問了一句:“sam?陳付山?” 青年學生驚詫:“啊,這是教授的中文名。小姐聽說過他么?” 他恍然又笑起來,自言自語回答:“也對,我們教授那么有名,肯定很多人都聽說過他。” 路婉婉沒接話了。 sam是誰她還真沒有反應過來,昨天更是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面。 陳付山是誰,她確實是知道的。 這本狗血小說主要講述的是女主白悅和男主賀嘉祥的坎坷愛情。故事里肯定需要男配和女配。女配列表里,路婉婉是個光榮的女配二,怎么也占據了三萬字左右劇情,為了白悅和藺楠取消婚約,大鬧了一場卻無疾而終。 在假“路婉婉”的不懈努力下,劇情參與度猛然變高,當然還是女配二。 但陳付山在男配里,這個地位就很低,出場總共一萬字,基本上還是別人對他的印象表述。他本人就在劇情里出場過一次,僅僅隨手幫了在學校受到欺凌,處境難堪的白悅一次,卻成了賀嘉祥吃醋的對象。 一萬字里余下的參與度,基本上就是陳付山的背景介紹。 天才,教授,帥哥,心理有病,因為童年養了只白兔子,結果兔子被隔壁鄰居煮了吃的心理陰影,對“白”有特殊偏好。 他幫助女主的唯一理由是,女主姓“白”。 賀嘉祥為了這樣一個人,莫名其妙就覺得白悅勾三搭四,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心底里喜歡白悅,卻又嘴上對白悅毫無尊重,充滿嘲諷。 最后在旁人澄清下,賀嘉祥才知道一切只是誤會,陷入愧疚的同時,對白悅有了更深的執念。 陳付山呢? 再沒出場。 路婉婉覺得狗血小說并不能全然敘述出復雜的真人。畢竟陳付山對“白”很執著,可昨天穿成了“紅燒牛rou面”,一點也看不出對“白”有特殊偏好。 她第一下聽到sam教授,完全沒有想到就是陳付山。因為她在“路婉婉”腦中看的書是全中文,沒有英文字。 同為配角,應該惺惺相惜。 路婉婉對陳付山的好感度陡然上升,覺得手上豬rou玉米餛飩不太夠格。她怎么也要再給搭上一盒黃金糕才行。或許還得加一抽奶黃包。 青年學生見路婉婉不說話,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路婉婉。 “兔子小姐”似乎在思考很嚴肅的問題,巴掌大小的臉都皺了起來。 他收回視線,想著教授對“兔子小姐”的在意,邀約起來:“小姐今天晚飯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