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狼人_分節(jié)閱讀_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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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狼嘴里叼著個毛巾,見到莫咽,把嘴里的東西吐出來,眾狼凝氣一看,毛巾被狼爪挑開,里面是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單一眼看去,妖妖就知道這是誰的手指,更不用說氣味如此相似了。 妖妖心里一震,頓感大事不妙。 莫咽抓著土地走了過去,背部一點點拱了起來,這是極度抑制的瘋癲前兆。 那只帶話的狼受了傷,佝僂著背部哆嗦道:“他,他們說要您去換?!?/br> 小白投去一眼,目光犀利。 這狼便磕磕絆絆說全乎了:“他們抓了唐乏初,還給他上了狼夾,說要您親自去換,不然不放人。” 越山和方叔對視一眼,默不吭聲。 小白若有所思:“他們沒有說別的什么?比如怎么去,有沒有說可不可以讓別的狼跟著一起去?或者其他條件?” 那狼只顧著搖頭,誠懇道:“沒有,只讓我速速趕來,如若入了夜還不見您的影子,就后果自負(fù)。” 這是綁架! 二球子甩了下頭,目光悲切地看向莫咽,直言不諱:“頭兒,去了就回不來了呀!” 晚秋見莫咽背影凄然,心里更加苦澀,痛聲道:“他們讓你去換,就是要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我們才做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只怕要把氣全撒在你身上!去不得呀!” 妖妖心驚膽戰(zhàn)地?fù)踉谒懊?,拼命示意它不要再說。 見晚秋神色焦急,妖妖便硬著頭皮道:“他們都是人,殺人犯法,并不敢拿唐乏初怎樣。” 越山此時卻開了反腔,沉穩(wěn)道:“既然手指都砍了下來,誰能擔(dān)保接下來不是卸胳膊卸腿,那些獵人本就是亡命徒,折磨人的法子只會和折磨狼的一樣多?!?/br> 晚秋駭然道:“頭兒要是去了才正中他們下懷,一個去了必死無疑,一個在那里卻未必會死,這個買賣誰不覺得虧?” 方叔瞥了晚秋一眼:“這你便要捫心自問,如若此時是要你去換頭兒,你又會怎么做?!?/br> 狼群的流派真是自始至終都穩(wěn)如泰山啊,過去只能算是初現(xiàn)端倪,如今全部暴露了,這躁動的政治血液。小白心里篤定莫咽是會去的,所以這場爭論毫無必要。 它終于開了口,謹(jǐn)慎而沉重:“我們不如來商量一下如何盡量減少損失,把人給救回來?!?/br> “老祖宗把你們送到這個位置上,不是要你們對狼俯首稱的?!?/br> 另一邊,獨(dú)眼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對著一旁地上的唐乏初如是道,他擦著槍桿子,不時瞄唐乏初兩眼。 唐乏初眼前發(fā)黑,他大口呼吸著,幾乎要暈厥過去,他的腿已經(jīng)沒有知覺了,血流不止,這讓他身體的熱量在流失,渾身顫抖不已。 他直覺感到不好,這疼痛不至于讓他死去,這樣拖著很有可能會拖到莫咽過來——是的,他知道莫咽一定會過來,事情正在朝著最糟糕的方向發(fā)展。他的嘴里被塞入一塊毛巾,膠帶纏了一嘴,根本無從發(fā)聲,獨(dú)眼也明白他的意圖,不想他咬舌自盡,更不想他憑借任何微小的可能性自殺。 如果被這樣放置一天,他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死去,環(huán)境如此惡劣,傷口感染也是致命的,他想在莫咽來之前就這么死掉,哪怕莫咽過來了,看到的是一具尸體,也還有逃跑的可能。 唐乏初的腿在挪動著,他不安分地在狼夾中努力撕裂自己的傷口,想要增大失血量,加速死亡的過程。 獨(dú)眼哼著歌,把唐乏初的動作盡收眼底,憐憫道:“嘖嘖嘖,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呢?!?/br> 說著,他跳起來,走到唐乏初跟前,用硬邦邦的鞋子踹了他一臉。 唐乏初“唔”了聲,咳出血來,臉霎時腫起來,烏青一塊擠壓著眼眶。 獨(dú)眼對施與痛苦有著瘋狂的執(zhí)念,一旦發(fā)現(xiàn)對方流露出悲慘的神色,他便感到興奮無比。此時此刻,他的血液都在燃燒,嘴里情不自禁哼出曲子來,腳下跟著歌曲的節(jié)奏,膝蓋彎曲著揚(yáng)起腿來,踢了唐乏初一腳又一腳。 唐乏初已因為失血過多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被動承受,好在身體上的痛苦讓他愈發(fā)清醒,他吐出幾顆帶血的牙齒,在昏迷的邊緣找回自己的聲音:“就為了一己私欲,你真是可悲。” “可悲?”獨(dú)眼抓起唐乏初的頭發(fā),笑嘻嘻瞅著他,“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喲,不比我這張臉好到哪里去,你說你的狼兄弟見了你,會不會以為你是一頭又蠢又丑的豬頭喲?” 唐乏初冷聲哼哼著,突然唾了他口唾沫。 獨(dú)眼躲開了,腳高高一抬,踩到他腦袋上,這是用了力的,泥土混合著血腥味重重擠壓著唐乏初的腦袋,他耳鳴轟響,腦袋好似不負(fù)重量的氣球在吱吱作響,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痛,身體開始不自然的抽搐: “你有種……就殺了我!” 他的雙手在地上扒著,一字一句含糊不清道:“殺了我,你敢不敢……!” “我可從來不會這么隨意抹去一個生命的存在,”獨(dú)眼因為興奮,戰(zhàn)栗不止,他仰起頭,深深吸了口氣,發(fā)出輕快的笑聲,“生命如此珍貴,要兩眼一黑就這么死掉了,才是浪費(fèi)。” “你真是……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