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傅家兄妹:…… 他們正在說曹cao,曹cao就已經在樓下候著了,速度簡直比火箭還快。 “小吳你下去接她上來吧?!备得髁x說。 助理得令,忙轉身去接人。 傅小魚緊張地抿了抿嘴,猶豫道:“那……我還要繼續解釋嗎?” 傅明義瞇起眼,眼神冷冽,說:“不用了,等她上來解釋吧。”說著,他便開始起身脫掉西裝外套,又解開袖扣,再慢悠悠地將袖子卷起。 傅明禮看他的舉動,賤兮兮地笑道:“大哥這是準備跟顧千金打一架?” “聽說她散打不錯,我不介意跟她切磋切磋。”傅明義冷酷地說。 傅小魚連連擺手:“大哥,顧jiejie好歹是個女生,你再生氣也不能動手呀!” 傅明義瞥她一眼,道:“你閉嘴?!?/br> 傅小魚:…… 幾分鐘后,小吳助理就將顧清云領到辦公室門口,顧清云身著白襯衣九分褲,一身利落的職業裝打扮,她手上拿著個牛皮檔案袋,站在門口往里看,隨即微微一笑,用她特有的中性嗓音說道:“人還挺齊的?!?/br> 傅小魚在大哥嚴厲的眼神下,不敢太明顯,只是抬起右手小幅度地朝她照了照手,算是打招呼。 “請進,顧小姐?!备得髁x說。 面對傅明義無形的低氣壓,顧清云倒也不怯場,嘴角帶著笑意,抬腳走進來,末了還順手將辦公室門關上。 沒等顧清云開口,傅明義就說道:“顧小姐,你是來解釋微博上的傳言嗎?別人或許不知道,但當天小魚穿的禮服,是我送她的?!?/br> 雖然照片上另一個女孩打了馬賽克,但傅明義認得那條裙子,也就一眼便認出傅小魚來。 顧清云轉頭看向傅小魚,沖她笑了笑,才對傅明義說:“我其實不是為這個來的,但也可以順便解釋一下,那天我只是找小魚演一場戲,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復雜,放心,小魚的性向很正常,她喜歡男人,高的,帥的男人?!?/br> 傅家兄妹:…… 傅明禮沒好氣地說:“但你們的照片被發上微博,她就有曝光的危險!” “放心,這事我已經處理了,這個時間,那消息應該被刪掉了?!?/br> 聽她這話,傅明義又拿起手機,就剛才的頁面刷新一下,果然提示該微博已經刪除,連發消息的娛樂賬號都被鎖了。 動作倒是挺快。 傅明義暫時按下情緒沒有發作,看著顧清云問:“那你來做什么?” 顧清云揚了揚手里的檔案袋,說:“我是來給你們送點好東西?!?/br> 傅明義皺眉,接過檔案袋打開,從里面抽出一疊文件,剛看一眼,他的臉色就沉下來,傅明禮覺得稀奇,也湊過去看,一看,隨即瞪大眼睛。 “use合約競標資料?” 顧清云點頭,“我用了一點特殊手段,從顧應承那里得到的?!?/br> “為什么要將這個交給我們?”傅明義問,“照他這個競標方案,顧氏有一定的幾率能跟use合作?!?/br> 顧清云挑眉,說:“傅大少有沒有聽說,顧氏最近有點不太平?!?/br> 傅明義沒開口,傅明禮倒是笑道:“我哥聽沒聽說我不知道,我的朋友圈倒是挺廣,聽說顧氏董事局要大洗牌,這兩天股票跌了不少呀?!?/br> 顧清云笑,表情平靜,說出來的話卻很勁爆,“二少說的沒錯,事實也是這樣,我爸小三的兒子想上位,聯合一眾顧氏老臣想廢掉我,我只能絕地反擊了?!?/br> 傅明義看著他,問:“這些都是顧氏的內幕,你現在跟我們說,就不怕我們把你賣了?” 顧清云說:“我相信小魚的人品,所以想賭一賭她兩個哥哥的人品,我送來這個,對你們而言,百利而無一害,你們為什么要賣我?” 傅明禮冷笑,“說不定我們就是看你不順眼呢?” 顧清云:…… 看了看傅小魚,又看了看兩兄弟,顧清云上前一步想拿回檔案袋,說:“既然這樣,你們就當我沒來過吧。” 傅明義拿著檔案袋不還,說:“你需要我們做什么?” 顧清云輕笑出聲,道:“只要不讓顧應承搶走合約就行?!?/br> 事情說到這里,雙方算是初步達成合作意向,顧清云見正事談完,就說:“我能借一下小魚嗎?去吃個午餐?!?/br> 傅小魚從他們談事情時,就安靜地聽著,這會眼前一亮,卻聽兩個哥哥異口同聲道:“不行!” 傅明義擲地有聲道:“流言沒消失之前,你們兩個都不準再見面!” 傅小魚:…… 顧清云:……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還有棒打鴛鴦的家長!?。?/br> 一個星期后,就在use公布合作公司的當天,顧氏舉行了第三季度的股東大會。 由于顧啟兆從中挑唆安排,這次出席會議的大股東們格外齊全,顧啟兆更是堂而皇之地將顧應承帶過來參加會議。 很多人心里都清楚,這次會議過后,顧氏的權利格局應該會出現很大的變動。 然而,會議正式開始前,身處風暴中心的顧清云卻遲遲未出現。 顧啟兆坐在顧鶴對面,老神在在地對著臉色不好的顧鶴說道:“清云呢?怎么還沒到場?這是心虛嗎?” 顧鶴抬眼看他,眼神銳利如刀子。 沒等他開口,就聽會議室門口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 “我為何要心虛??”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門口看去…… 第26章 眾人順著聲音扭頭看去, 會議室門口正對著走廊的落地窗,這會陽光正好,光線透過玻璃幕墻落到走廊上, 也落到門口年輕男人的背上, 在他身后暈開一層淡淡的柔光。 男人很高, 身形挺拔雙腿修長,一套純手工名貴西服穿在他骨架極好的身上,襯得他玉樹臨風,器宇軒昂。 不止身材好,男人的長相亦不凡,劍眉星目,鼻若懸膽,薄唇微勾, 明明一副淺笑的模樣,卻讓人不由得聯想起寒冬里的冷松勁雪, 唯美卻又寒氣逼人。 見他氣定神閑地闖進會議室,在座的股東們都是一臉茫然, 心想這個人是誰?是很重要的人物嗎?他們怎么不認識?? 旁人只是這么想,顧啟兆是直接問出口,他年紀雖大, 卻中氣十足, 聲音洪亮如鐘, “你是誰?” 顧清云挑眉,一路走到會議桌前唯一的空位, 右手搭到椅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收,輕松拉開椅子, 隨即坐下。 那是預留給顧清云的位置。 眾人從他進來的時候,就將目光鎖定在他身上,這會見他大咧咧地坐到顧清云的位置上,表情皆很微妙,心想這人表面看著光鮮亮麗,內里莫不是個傻子吧! 跟旁人好奇的神色不同,顧鶴坐在首座,兩手交疊放于桌上,淡定地垂下視線,眼觀鼻子,鼻觀心。 顧清云落座后,靠著椅背,翹起二郎腿,抬眼看向顧啟兆,他嘴角勾出淺笑,笑意卻未到達眼底,目光澄凈清冷,“叔公剛才不是說我心虛不來嗎?我現在來了,會議是不是該開始了?” 他的聲音清朗中帶著一絲磁性,聽起來竟格外耳熟。 顧啟兆瞪眼,一雙干燥粗糙如老樹皮的手掌,下意識地捏緊椅子把手,“你是……顧清云?” 他這問題一出,會議室瞬間靜默下來,空氣仿佛凝固住了,眾人都屏住呼吸等待顧清云的回應。 在顧啟兆渾濁目光的注視下,顧清云挑眉,掃了在場所有人一圈,最后將視線 ’cx tèám゛落到坐在顧啟兆旁邊的顧應承身上,對方正瞪大眼睛看著他,顧清云沖他一笑,隨后才點頭回答顧啟兆的問題。 “沒錯,我是顧清云?!?/br> 他話音剛落,原本鴉雀無聲的會議室立時“哄”地議論開了,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都覺得難以置信。 明明一直都是女人,怎么突然間就變性了?就算去做變性手術,那也得有個恢復期吧!又不是孫猴子,想變身就變身? “你……你不是女的嗎?”顧啟兆難得有點懵,一時間竟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 顧清云挑眉,笑容吊兒郎當的,“叔公,我一直都是帶把的?!?/br> 顧啟兆皺眉,他年紀雖大,腦子卻不呆,高速運動后,隨即找到重點,“你是男人,為什么要一直扮女人?是有不可告人的心理疾?。俊?/br> “小叔,說話注意點場合?!币恢背聊念欪Q忽然出聲。 顧啟兆看看顧鶴又看看顧清云,覺得荒謬,說:“明明是個男人,卻整天扮成女人,不是有病?” 沒等顧清云開口,顧鶴道:“小叔你記不記得,當年我有兩個小孩,是一對龍鳳胎,只是后來他們出了意外,其中一個沒了?!?/br> “當時你們對外宣稱去世的是雙胞胎里的哥哥,但其實,沒的是meimei?”顧啟兆恍然大悟。 顧鶴道:“沒錯,為了保護這個獨苗,葉茹堅持對外宣稱活下來的是meimei,可就算這樣,這些年,針對清云的意外,還會時不時發生?!?/br> 顧清云等顧鶴講完,坐直身子,伸手敲了敲桌面,吸引來眾人的目光,而后才說道:“這種陳年舊事,不提也罷,如果大家對我的心理健康仍存在懷疑,我不介意去最權威的心理專家那做個心理測評,然后報告會人手一份發給大家?!?/br> 他說完,原本議論紛紛的會議室反而安靜下來,這種情況實在太詭異了,大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站隊,所以只能保持沉默,靜觀其變。 就行顧清云繼續說:“說完我的事,現在我們來說說這份聯名書吧?!?/br> 他剛說完這句話,在座的許多人都變了臉色。 顧清云的助理從一旁走過來,交給他一份文件,只見顧清云拿起那份文件抬手揚了揚,說:“這是一份針對我的聯名書,發起人我就不說了,里面不乏有集團的高層的簽名,看來,有不少人都巴不得我滾蛋?!?/br> 聯名書的發起人就是顧啟兆,這是他在顧氏的所有勢力的一次集結,在上面簽名的,都是他提拔或培養的“自己人”。 這份聯名書也是他對付顧清云的最后一張底牌。 可沒想到,這本應該是他自己打出來的一張底牌,卻被顧清云提早掀開了。 顧啟兆那張老臉就像被風吹日曬的老城墻一般,斑駁灰敗,他是又驚又氣,他知道自己被這個年輕人狠狠地擺了一道,自己機關算盡,卻萬萬算不到顧清云會是個男人。 顧清云得理不饒人,轉頭看向顧啟兆,說:“叔公,我看了一下,上面說我喜歡女人這件事,會損害集團的形象,所以要求我自動辭職,并離開集團,這個提議還得到不少人的支持,我算了算,居有20多個高層在上面簽了名。” 顧清云站起身,將聯名書遞給顧鶴看,自己站得筆直,如一把出鞘的利劍,居高臨下地看一眼周圍的人,朗聲說道:“且不說我本身是個男人,喜歡女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就算我真的是個女人,真的是個同性戀,那又怎樣?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喜歡男人或女人,早就不是什么問題,何況我們還是個海納百川的跨國集團,跟國外不少公司都有生意來往,如果還用以往保守落后的心態來管理集團,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他大方磊落,氣場十足,一席話就事論事,也不算嚴厲,卻讓在場不少人面紅耳赤地低下腦袋。 顧啟兆的臉色更是陣青陣白,一手捂著胸口,好像心臟病要犯了。 顧鶴仔細將聯名書仔細看了一遍,最后將文件甩到桌子上,冷笑道:“荒謬!” 顧鶴回頭看向顧啟兆,這是一只老jian巨猾的老狐貍,這么多年,兩人勾心斗角,相互算計,可始終沒能將這只老狐貍拿下,這會看他一臉頹敗的模樣,顧鶴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陣快意。 他有些幸災樂禍地問道:“小叔,這事你怎么看?” 顧啟兆緩了好一會,才幽幽開口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這份聯名書自然不做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