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的東承小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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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大軍營帳 “哦?東承竟在三日內就湊齊了十五萬大軍?” 寅不歸驚訝不小。 “是,這幾日十五萬大軍正從沿線,向東承邊境尼迪城聚集。據線報稱,是把駐守在西陵邊境的駐軍全面調回了。東承此前為與天朗開戰,也和西陵充分的交涉過,不出意外,西陵不會破壞盟約,參與我們兩國的戰役。”蘭溢澤念著手中的文書。 “看來倒是低估了東承,想不到他們還藏著一手。” “將軍,既如此,下一仗又會異常艱險,東承被逼到末路,斷然不會掉以輕心。我們還要繼續進攻嗎?” 見寅不歸沉默了片刻,將領李金水繼續道。 “其實此戰不打也可,寅字軍已然重創東承,我們不僅收復了舊土,還攻占了東承的黑角鎮,以這樣的戰績,回京的封賞必不會少。”。 “我軍好不容易占據了優勢,怎可輕易放棄?若是當下有困難就輕易退卻,威懾邊疆的作用將大大削弱。”蘭溢澤反對。 “……當然要打。”寅不歸從地圖上抬起頭。 “東承此番干預我方邊境,實乃趁亂生事,非斷起一臂不可,以絕后患。” “更何況,我想要的,絕不僅是黑角鎮,而是黑旗十二鎮。”寅不歸將匕首狠狠插進東承地圖。 “仗還沒有打完,就想著封賞,李金水你還記得寅字軍法條嗎?” 李金水聞言肅穆而立。“第十六條,敗中求勝,先沉心氣。戒浮戒奢,驕兵必敗。” “將軍我錯了,我現在就去部署。” “去吧。” “怎么了?老李已經走了,將軍你怎么還皺著眉頭啊。”蘭溢澤問道。 “我總覺得,東承此次多出來的十五萬大軍有蹊蹺,據先前多次線報,東承剩余的兵力多集中在北部,絕無可能在三日內變出十五萬人來。” “說得不錯,但那十五萬大軍將于明日深夜抵達尼迪城外,人都擺在那兒,此戰不可避免,非要揪其究竟,似乎也有些多余。” “這十五萬人突然出現,由何人帶領,都沒有得到解釋,倘若不仔細考察,敵暗我明,這場戰役可能并無勝算。” 蘭溢澤聞言也皺起了眉頭。 三日后 “將軍,我派人好好查了一番。奇怪得是,此次十五萬人的大軍的具體情況,竟然無人知曉,線報稱,連東承內部的將領都不清楚。” “有這等事?到底是哪路神仙,藏得這么深。”寅不歸眉頭微蹙,“此戰迫在眉睫,看來真要閉著眼睛打了。” 東承大軍營帳內,燭火搖曳,寂靜無聲 “報——”一名小卒立在帳門前。 “進來。”清越之聲悅耳中帶著一絲冷峻。 “啟稟將軍,已查明,日前與我軍交鋒的,是天朗國三皇子朗康轍統轄下的軍隊。” “朗康轍?”坐在書案前奮筆疾書的東承將軍抬起了頭。 一點點的詫異,他起身,隨是戎裝打扮,束發高懸,一張清秀如幽竹出霜雪,明艷如東風拂羽花的容顏,足以令人心驚意亂。 好俊俏的少年將軍,好一個器宇軒昂,挺拔不屈的俊美人兒。 俊俏將軍略一思考,問道:“朗康轍現在何處?” 小卒拱腰回:“天朗國三皇子現正在北部督軍糧草,不會親自帶兵,帶兵交戰的統領姓‘寅’,聽前將軍宋喻說,此人已連克各路軍隊數余次,聲名顯赫于邊關,寅將軍乃是三皇子手下得力干將。” “是嘛……”俊俏將軍輕嗤一聲。想不到朗康轍樂于坐享其成,枉費本將一番苦心,試圖與之一戰,也罷,我倒要看看,什么人物讓你這般器重。 “寅將軍……可是兩年前攻下北方諸城的那個寅不歸?” “正是。” “你下去吧。” 小卒走后,俊俏將軍拿著紙函反復觀摩,上頭記載著兩年前埠城之戰的詳情。 “倒是個人才,不知明日之戰,你能否給我驚喜?若是不能,你就真的想歸,也歸不得了。” 兩年前 埠城戰役 炎炎夏日 天朗諦昆二十四年 天朗國營地 “將軍,你還在等什么?” “不必急,就這樣駐扎即可。”溫和的音色,淡定的人。 “可是,敵軍擊鼓挑釁好多回了!逼迫我們前頭軍后撤了好幾次!” “我們來攻城,本該是他們恐懼,他挑釁他的,急什么。” 寅不歸繼續下著象棋,“軍師這防守的滴水不漏,教我怎么突破?” “將士們都困惑不已,不知將軍為何如此,堅守了半年就是不出戰……除了挖戰壕埋伏弓箭手,我軍竟然無一絲動作,北方的勘察兵都跑咱們林子里來了,您也不讓追殺——”陸遠焦急念叨著,“此次遠行作戰,就連我們這些下屬,也都看出了埠城糧草豐厚,靠圍城干耗,不是良策,將軍——”你怎么就是不急呢!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放下手中的棋子,寅不歸抬頭問道:“那地宮挖得如何了?” “地宮??挖?”詢問的副將陸遠茫然呆愣,問我嗎?將軍這是要干嘛? “啟稟將軍,地宮的道路已經完全打通,今日午時完成,正在做掃尾工作。”一直站在邊上的李金水開口道。 “啊?打通……?”陸遠似乎領悟到什么了。 “正好,明日傳言,說我軍早有人隨他們出城之人混進,只等時機成熟,晚上縱火,打開城門放我軍攻城。” “可是將軍——”陸遠還不懂,為什么一下子地宮,一下子傳謠言的。他隱約能猜到,攻城之戰已不遠。可他也知道:“糧草只夠兩個月!”再不打就來不及了。 “我們可以等,一個月后必能攻克埠城。”不急不慌的說完,寅不歸抬頭看向陸遠,笑道:“到時候,恐怕要麻煩你——暫且領兵駐守埠城了。” “……是!”雖訝異于將軍的談笑風生,但陸遠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走,跟我去探探地宮狀況,看咱們這番收益如何。”寅不歸看他一臉凝重,不由露出簡潔的笑意,那是玩性大的人偶爾使壞時,常有的笑意。 “……”陸遠心頭一下緩下來,“遵命。屬下現在就去拿鏟子和鐵鍬……”不會真是去挖墳吧?? “……,不用,人去就行了。” 在陸遠看來,他們將軍說話常像開玩笑。可熟悉將軍的人都知道,這位將軍壓根就不懂玩笑是什么。 寅不歸是個治軍嚴肅的人。平素不茍言笑,在軍中頗有威信。而私下里,他的脾氣又甚為親和,認識好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兵小卒。鑒于他公私分明的性格,大家都覺得將軍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且似乎永遠勝券在握。 陸遠記得,有次他們夜間突襲,把人數眾多的敵軍趕進隘口。本來可以關門打狗,將軍卻說:“打狗不用關門,你就守在門口,看他敢不敢出來。” 于是全軍后撤,秘密退出隘口,只每晚派一溜騎兵前去巡視。原本敵軍以為有計,愣是不敢出隘口,四五天后,這群“甕中”之鱉實在憋得受不了,奮力沖出,發現隘口沒有人駐守,惱怒之余才明白,原來寅不歸手頭兵馬不足,根本不敢正面對峙。正在這精神松懈,收拾裝備打算行軍之時,將軍領兵回攻,天朗援軍恰好又至,活捉了敵方千余人。 欲敗其軍,先潰其志,避其鋒芒,擊其薄弱。 這種戰術最好就在于,成功給后來交戰的將領們制造了陰影,總擔心寅不歸又耍什么詭計。奇怪的是,一個一向為人沉穩篤定,作風磊落的寅將軍,在別國將領眼中,就這樣成了一只兵行險招的寅狐貍。 將軍解釋說,看來那些將領們對“兵不厭詐”有了更深的體會。 還有各種奇襲,東一錘頭,西一棒頭,追著敵人到處跑。敵軍火氣上頭,回頭追擊,但寅軍的銀甲鷹軍,豈是一般軍隊追得上的?待到他們追得意氣消磨,再接著打……頗像與鄰家小孩搶玩具似的。 寅不歸利用行兵的神速和軍隊的突擊力,屢屢得勝,重挫各方敵人銳氣。每次偷襲勝利,就如同,向那些久經沙場的名將屁股上狠狠踹一腳,恨得各國大將牙癢癢,發誓要拿寅不歸——這名年輕后生的心肝下酒。 將軍倒是淡然的很,反正沒人能撼動他,他自得其然的喝茶下棋,縱馬馳騁,遛鷹過彎,一如往日。仿佛在將軍眼里,觀各路兵馬交戰,就和看門前貓狗打鬧一樣。 這些都是過去式了,傳說畢竟是傳說,且看陸遠走后,營中情況。 “軍師有何看法?” “將軍深知連月干旱,勢必引起城中大火,以等待開門為幌子動搖敵方軍心,趁敵軍膽戰心驚,倦怠之時,地道直通城中,開門引軍,一舉滅敵。” “地道進入城中的人,一撥開城門,一撥殺至首腦府,待大軍入城即匯合。首領一滅,散兵游勇不足為懼。” “埠城一貫以易守難攻聞名于天下,地域廣大,為北方諸城之首。其首腦府更是固若金湯,將軍不惜血本,下此完全之策,志在奪城,勢在必行。” 寅不歸沉默的坐在原位,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笑意,灼灼其華的眸子,幽深如千尺潭水,似無波瀾,又似螢火般流溢著星星點點的光彩。 “將軍一年前出訪埠城,難道就畫好埠城內部圖,做好安排?”軍師再細想,不由越發詫異。 “那倒不曾。”寅不歸一笑。“只不過在城中安插了一戶農家,對城中地勢也有些許熟悉,聽他所言,埠城西北角有一數百年前的貴族墓,占地較大。貴族墓一端在城外,另一端卻延伸至城內。埠城位處高原坡地,氣候干燥,土壤疏松,借這個墓打通暗道并非難事,再者,我軍剛攻下樸城,需要修生養息,不宜正面迎敵,故作此想。” 半月中,正值天氣最為炎熱之時,各處夜間走火情況讓埠城守將憂心忡忡。內務府總疑心是內賊投放,不由加緊城防和巡邏,考察內部人員進出,一時間人心惶惶。而每日登場視察,總發現天朗國駐軍已前移,逐步逼近。雖未攻城,可這默契,無形中給埠城內務府添了很多壓力。如此翻來覆去,幾個星期下來,鬧得各守城將領心內疲憊。 第二十一天,天朗國發動作戰,一切按計劃實行,埠城攻破,殺向首腦府的人馬,趁敵軍聞城破慌亂之際,沖入府宅,斬殺敵將,獲得了第一輪的勝利。疲憊的埠城將領雖以英勇善搏斗聞名,卻顯得無力回天,不知怎地,防守紕漏層出。 一切正常運轉。只不過,寅不歸這邊遇到些麻煩。 有一員猛將率百余名騎兵,從城外竄出,乘營地空曠之際,砍殺過來。 此人寬額虎面,乃為埠城督糧草的偏將。近日已覺危機,于是連續多日偷偷帶人馬出城,安置在小縣里,終于集得百余人。 “寅不歸!”這偏將帶兵至天朗營帳,卻吃驚停步。 “敢問將軍名諱?”寅不歸一個人騎馬立在轅門外,黑鬃血馬,黑冠紅披,冠上綴風向羽翎,蹬長靴,提軒轅畫戟。沉和的聲音伴獵獵戰風吹來。 “敝人胡含,寅將軍有何指教?”虎背熊腰的偏將言辭耿直,不卑不亢。“胡某人已識破將軍攻城戰略,奈何為時已晚,只得草草結兵,若能生擒寅將軍,這埠城之敗也不算輸盡。” “胡將軍為人忠誠,兢兢業業,寅某著實佩服,若胡將軍能為埠城首腦重用,這埠城又怎會輕易陷落。”寅不歸不慌不忙道,“然則胡將軍只被派去督軍邊路糧草。如今埠城已破,將軍和眾將淪為無家之士,身為豪杰不得用武之地,寅某為將軍惋惜。” “無家之士亦能殺敵報國,吾北國男兒不以北國為家,難道還能投靠你天朗豎子!” 胡含聽出寅不歸話中之意,怒意橫生。劈馬迎寅不歸而去。“死到臨頭還狂妄,招納北國降兵,你可有這資本?!胡某人不殺你個片甲不留,天朗小兒可是要爬到爺爺頭上來!” 見寅不歸依舊一動不動,胡含怒罵道:“寅將軍獨立轅門,玩得是什么把戲?”胡含不是無腦匹夫,眼看將至寅不歸面前,立刻調轉馬頭,回身側躍橫刺一槍,這槍雖首發,卻以防為主,攻為試探。 寅不歸面不改色,一拎馬轡險過一槍,右手已提戟直打胡含面門。 “若談把戲,何不說獨擋千軍?!” 胡含不由一驚,架住戟身,順手從挎袋里拔出馬刀就要砍。對寅不歸可不用講什么義氣,如今取他首級才是唯一正道。 “本將首級,也得有本事,才能來拿。”寅不歸輕悠慢緩道。 大概也是有了些怒意,寅不歸拍戟打戟尾彈擊開馬刀,抽回畫戟如掄鞭一樣,甩刺胡含。胡含是一員猛將,毫無畏意,見招拆招。寅不歸戟身如黑龍出海,馳騁云間,輕重交會相攻,招招直逼險要之處。而胡含也打得虎虎生威,□□揮出呼呼作響的風聲,硬是生生撥開近身的戟刃。 兩人戰得氣勢澎湃,金鐵之鳴震得人耳暈目眩。虎背熊腰的剛猛北方大漢,揚刀痛擊。身形瘦弱頎長的天朗青年,迎戟臨風。一時間僵持不下,只能各展雄威。 北方將士見戰況如此,打算繞開寅不歸直搗營帳,卻聽一聲怒吼,胡含逮到間隙恰欲施展,又被寅不歸強行壓制,正是火冒三丈,滿頭大汗。寅不歸卻飛身躍起,虛晃一指,騙得胡含匆匆躲避,迎頭愣是踹了胡含三腳,把胡含蹬下馬背,“嘭”得一聲摔得地動山搖。 這一場面變換著實迅速,北方將士怔忡著,看將領倒地,傻愣著不知該怎么進行下一步了。 胡含不服輸的要跳起來,沒等他起身,寅不歸的戟尖就刺破面前的土地,筆直的立在他眼前。沉重古樸的黝黑畫戟默默傳達了一種征服者的霸氣,讓胡含瞪大了帶血絲的眼睛。 “胡將軍!”寅不歸下馬伸手,俊顏溫和恬然,仿佛剛才只是一場角斗的游戲。 胡含顧自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并不理睬。寅不歸訝異于自己多此一舉,卻見胡含耿直不屈的臉出現在面前,拜倒在了地上。 “胡某是死心眼,輸了便是輸了,要殺要剮,任憑處置。”胡含言語雖禮貌,卻并未有妥協之意。 “……”寅不歸不語,看向轅門邊不知所措的兵士們,再道:“若是誠心請你投靠我天朗呢?” “……胡含對不起北方父老!” “埠城如今已屬于我天朗,埠城百姓自然也是天朗百姓。本將答應你,不動百姓一財一物,不傷百姓一絲一毫,依章辦事,你可愿留我軍中效力?” “將軍本就不該驚擾百姓生活,否則定安不下埠城,理所當然之事,有什么好商量!胡某人又何懼?!”胡含半晌憤懣道。 “若這天下,有朝一日盡是天朗的,你也不愿替朝廷安頓好你北方子民?”寅不歸氣度悠閑,言辭淡泊有致。“把你留著,日后北方百姓尚有你照料,能過安穩日子。若你不愿,便是死了,你也無力為你故鄉做任何事情!” 胡含聽得一怔,虎目瞪得渾圓,內心翻騰。本想奮力掙扎,奈何幾名副將上前,剝奪了他的兵器看管著,大有不讓他輕易尋死的架勢。此時外圍兵馬歸來,將胡含的一千人團團包圍。胡含憤恨的嘆了口氣。 “我寅不歸如何處理北方,是我作為勝者的選擇,與一個將死之人無關。有能力者,安身于世,方能一統天下!你若執意平庸,無為而終,旁人當不必管你死活。”寅不歸淡定自若,言罷袖手而歸,“想好了,就去路遠那里領七萬兵馬,五天后啟程,攻下柏州,回來見我!” “寅”字軍旗在諦昆二十四年秋天,成功收取北方十城,南起天朗邊界,直至北長城。包括被侵吞十二年之久的三州,柏州,渙州,樓州。其先鋒軍,所向披靡,北國望而生畏。 天朗諦昆十九年;西陵癸丑年 時間回到七年前 嘉隆皇家宮廷御苑初春的最后一場雪 “幽兒,你看看誰來了。”皇后明晴在近侍的簇擁下走進御苑,就看到十二歲的墨子幽在觀雪畫梅花,點點梅殘,在雪中如火般鮮艷,一如墨子幽一席紫金綢緞長裙,華貴難抑,典雅天成。 “母后?”墨子幽抬首輕快一笑,愉悅的絕美臉頰漾著淡紅的暈,興許是因為化雪時節太冷,凍紅的,可別人愣是瞧不出這位公主的絲毫畏縮,她灑脫輕靈,笑顏如此絢爛,仿佛一簇火苗般奪取了少年的全部注意力。 “幽兒又胡鬧了,你的狐裘披風呢?!”明晴受女兒格外明媚的笑顏感染,心頭亮起來,但又為這調皮女兒不受拘束的性子而氣惱,“你忘了去年冬天受寒一病不起了嗎?母后兩個月都寢食難安!”明晴從侍女手里接過裘衣為她系好,一陣責備。 墨子幽深怕母后長篇大論的訓、誡,又見明晴身后跟著一個少年,立時笑道:“母后又給幽兒送禮物來了?”這一說,提醒了明晴,將身后少年攬至跟前,“你這丫頭,這可不是尋常人家子弟,母后怎能隨便贈予你?”皇后明晴瞪了女兒一眼,嗔道,卻被女兒的話逗笑。 “這是你琳姨的長子康轍,自你琳姨去后,我們與天朗皇室便沒了聯系,康轍有心,此次特意前來拜訪,你可得好好招待他。” “琳姨的孩子嗎?”墨子幽偏著腦袋好奇的打量眼前的少年。朗康轍個頭很高,看起來十五、六歲左右。他一身緊袍獵裝,英姿颯爽,相貌英偉,神色穩重,有一種皇族人獨有的氣質。 “公主有禮了。”朗康轍行禮示意。 墨子幽乖巧的回了禮。見“琳姨長子”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墨子幽倒也不拘束,大大方方的等他瞧完。 自第一眼見到墨子幽起,朗康轍的視線就再也挪不開,竟連皇后吩咐的話都未聽清。 “平日里不是總嚷嚷著要去天朗玩?有什么想了解的,多問問康轍。” “咳咳。”身邊的內仆適時驚醒了這位少年的呆滯。 “皇后娘娘、公主恕罪,康轍一時為公主的美貌所攝,冒犯了公主,失禮了!只因公主美如仙子,竟令康轍不能移目……” “你的意思是,你冒犯了我,是我的錯咯?”墨子幽毫不客氣的回道。 “不敢不敢,只怪康轍嘴笨。” 皇后明晴含笑看著少年微紅的臉頰,又去輕撇自己女兒,不由笑意更濃。 那面無表情,揮手示意作罷的無奈動作,可不是又耍小性子了嘛,她這寶貝女兒最怕別人端著架子跟她說話,一聽就煩,也不知琳兒的這孩子能否討她歡心。 若是合適,倒是能促成段好的姻緣,也好彌補自己對她的虧欠…… “幽兒,康轍是天朗的三皇子,你可得拿出應有的禮儀來,不可胡亂耍脾氣。” 墨子幽努努嘴,懶懶道:“我知道了……”倒是一副嬌憨的模樣,讓人生不起氣來。 “只可惜琳姨已經仙去了,幽兒時常想念琳姨五年前陪女兒玩的日子,便是有這位哥哥,也是不能夠替代的。”言語中透露出些許傷感。 身旁的朗康轍見談起母親,不再沉默,從懷里掏出薄木錦盒,恭敬道:“皇后娘娘,公主,康轍來時,受母后貼身侍女所托,將母后生前的一些信件轉交娘娘,以期不負多年情誼。” 明晴想起琳兒,便情緒低沉,聞言更是神情黯然,她接過錦盒,眼神復雜的細細打量,“你母親是從天朗來西陵的途中遇難,此事有我的責任,每念及此事,我便痛不欲生……”發覺了自己情緒有些激烈,皇后明晴又振作起來,微微一笑道,“康兒生得倒是像你父皇……也不知你那弟弟,是否會更像琳兒。” 言及于此,她似是感覺疲憊了,便交代墨子幽好好接待朗康轍,便親手捧著盒子先行回宮了。 “奇了,宮中人常言我長得像母后,為何皇后卻是這般說詞。”朗康轍似有些不服氣。 “因為你只是外貌像,氣質神態全卻不一樣。”墨子幽走至醉雪亭,端起新倒的茶,輕抿。 “公主?康轍不明白。” “琳姨為人清凈,如一塊冷玉,冷淡卻溫情,有脫俗之氣,不愛權貴名利。而你呢,眉宇間藏著傲慢,雖已收斂,偶有顯露,俗世氣息太重,更像皇伯父一些。” “你腰上掛著封王的玉佩,如此看來,皇伯父待你應是極為看重的,再過七八年,你許會成為皇位有力爭奪者之一,母后說得不像,何錯之有?” 朗康轍素來厭惡別人對自己進行指摘,怎奈這墨子幽清聲清語,完全聽不出褒貶,只讓他覺得如冰泉流過心頭,宛如知己在暢談,更是渾然不惱。 朗康轍想她年齡尚小,不僅容顏絕美,秀色天成,又這般天資聰穎,伶俐過人,若是日后能娶而為妻,也是樂事一件。 “對了,你有個弟弟?”墨子幽轉念想起,放下茶盞問道。 “不錯,康轍有一弟,當與公主同歲,小釋由于年紀小,此番便沒有前來。” “哦。”公主莫名心頭有一陣奇異的感覺略過,想不明白來由,她頓覺無趣,再看對面那少年,倒是笑如朗日,看起來頗有氣度。 不知道數年后,你的笑是否能如今日般誠懇坦然? 抑或盡是假言虛情,如同父皇大殿上那些文武百官一樣? 墨子幽初見朗康轍,就知道此人將來定會馳騁朝堂。她雖并不喜歡權欲熏心的人,卻并不妨礙她與之交流,為將來的西陵謀一份交情。 所有的皇家子女,再怎么心思純澈,對于這種事情,都是無師自通的。 十幾日后,朗康轍離開嘉隆城皇家宮廷,明晴皇后則和女兒墨子幽乘坐輦車,在陪從的護送下回西陵。 分別的時候,朗康轍從馬背上回頭,大聲喊道:“若是墨兒愿意,愿與你定七年之約,七年后,定鋪十里紅妝,娶你一世鐘情!” 墨子幽只是笑,登上輦車,抬眸遠望青黛的山水,不再看他一眼。 “幽兒可是喜歡康兒?”明晴命人放下簾幕,看著女兒道。 “不喜歡。”墨子幽淡淡答,眼里清明得可以裝進江山錦繡。無邊的風光只能融為她眼中的一角,化為淺淺一笑。 面對回答如此篤定的女兒,明晴不懂她心思,正是好奇,只聽女兒接著說道:“但也不討厭。” “以后幽兒還要他幫忙壯大我們西陵國呢。”墨子幽笑笑。 “他畢竟是你琳姨的孩子,日后若是相見為敵,也別太絕情絕義了。” “自然聽母后的。” “那么,本宮的幽兒,會喜歡上什么樣的男子呢?” 墨子幽撐著下巴,清澈的眼里浮現了一絲困惑,顯出了難得的稚氣。“母后,喜歡是種什么樣的感覺?”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明晴眼神游移,望著手上的薄木錦盒,輕輕的回答。 ※※※※※※※※※※※※※※※※※※※※ 【捉蟲】繼續出存稿……不用現寫,真是太爽了。捉了下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