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番外3 “阿華你聽我說, 方才都是誤會!” “哎呦,別打了,疼——嘶——” “敢說我傻, 我教你知道誰傻!”謝之華一條鞭子舞得虎虎生風,將兩人抽得抱頭亂竄。 “阿華,不關我的事啊,我對你一片真心,日月可鑒,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算計, 我當真是無辜的,若是不信, 你便抽死我好了。” 那書生竟當真站著不動,任由謝之華抽打。 “表哥!”旁邊的女人大慟, 忙撲過去,被他躲開了。 “你滾,若不是你挑唆, 怎么會讓阿華誤會,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br> …… 謝之華稀奇地看著他們兩個,心里暗想,原來話本里那忘恩負義的書生竟還真是有的。 這不, 活生生的,讓她給撞見了。 她越想越有趣,不由樂了,臉上兩個梨渦露了出來,眼睛彎彎, 俏皮靈動。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 “我不相信你?!?/br> “要怎么做你才會相信?” “你用這把匕首劃花她的臉,如此我便信你了?!彼龔男渲刑统鲆话丫赖呢笆?,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之物。 那書生眼睛一暗。 “表哥!”女人大驚失色。 書生上前一步,來接謝之華手中匕首。 他的目光深情而專注:“我知道了,阿華,她敢欺.侮你,我不會讓她好過。” 謝之華敷衍地點了點頭,兩眼放光地看著他舉刀向女人劃去。 女人掙扎不脫,兩腿發軟,嚇得瑟瑟發抖。 “表哥,我對你一片赤誠,你忘了你的盤纏從哪里來?你吃的穿的是誰供的?我掏心掏肺對你,你就這樣對我嗎?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啊啊啊啊??!”刀光閃過,女人抖若篩糠,尖叫不止。 書生卻怔住了。 他盯著手中的刀,視線猛地扭向謝之華。 謝之華用內力一收,那匕首便落到了她的手里。 她笑嘻嘻的拿匕首在自己手上劃來劃去,匕刃竟一觸即縮,絲毫沒有傷到手。 “這是——”書生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女人還捂著臉尖叫不止:“我的臉,我的臉!” 謝之華一石子將她激得清醒過來。 女人看見她手上動作,驀地張開手,又哭又笑:“我的臉還在!我的臉還在!” 謝之華把玩著那把精美的匕首,贊嘆:“可真好玩兒?!?/br> 不愧是爹爹給她尋來的,騙人一騙一個準兒,哈哈哈。 就是可惜寧國公府之人都見識過了,師兄們也是哄她玩,沒想到用來整一整這兩個家伙還挺好用。 她搖頭晃腦背著手往外走,背后那兩人徹底決裂了,已經撕打了起來。 “阿娘說得沒錯,行走在外,千萬要擦亮眼睛,真是可惜了那張臉?!彼竟緡亣伒?,走著走著,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出來。” 她兩腿岔開,雄赳赳氣昂昂站在原地,扭頭向后望去。 從方才那座院子出來,便有人跟她同路。 她只當路人,沒放在心上。 可都走了這么遠,此人始終不遠不近跟在她身后。 這就有些奇怪了。 那人牽著一匹馬,一襲曜黑長袍,面無表情,眼神深邃,腳下的步子跟量過似的,不緊不慢地走。 謝之華撞進那雙眼睛里,有些怔愣。 以她的眼力,不難看出這人易了容。 但凡易容,唯有眼睛無法改變。 這個人有雙極好看極好看的眼睛。 她感覺似曾相識,心跳得讓她發慌。 直到那人從她身邊經過,她才反應過來:“你為何跟蹤我?” 情急之下,她別無他法,硬著頭皮栽贓嫁禍。 她已然注意到這人并非跟著她,而是他走得太慢。 哪怕她拋出了誘餌,那人也并沒有上鉤。 他只是撩起眼皮淡淡掃了她一眼:“我沒跟你?!北悴辉倮頃?,繼續向前走。 謝之華眨了眨眼睛,忙不迭跟上去,跟在他屁股后頭。 “我可沒跟你,我也走這條路?!彼搹埪晞莸?。 那人沒說話,不理她。 “你叫什么?從哪兒來?看樣子不是汴梁人吧?” 沒人理她,她一個人聊得熱情如火: “你這身衣袍的布料產自東平與我大梁銜接的寧州,只有那里的金蠶絲才能織出這樣的錦緞,繡工出自寧州百年老作坊毓秀坊,唔,他們家的繡工我見過不少,但是你這樣的我還沒見過,真是奇怪。” 她忍不住湊近一些,拉起來人家的袖子,仔細瞧個夠。 “他們家所有繡師的手藝我都見過,你這個明明出自毓秀坊,為何我沒見過?是哪位師傅繡的?我也讓他給我做!” 她眨巴著眼睛往望著對方。 趙長留將袖子抽出:“他不會給你做的。” “啊!我猜的沒錯哈哈哈!” “我自然有辦法教他給我做?!敝x之華得意道。 “用鞭子威脅嗎?”對方掃了她還在手中把玩的鞭子一眼。 “哎,你!你全都看見了?!” 謝之華追了上去:“自然不是。這世上能讓人改變主意的法子多了去了,威脅是最沒用的一個?!?/br> “我爹爹說的!” “我爹爹說的都是對的!” 謝之華上躥下跳像只猴子。 趙長留漆黑的眼睛里若有所思。 “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謝之華期待道。 對方只是走路,并不理會她。 她又追了上去,跳到他面前:“我把面具摘了,你也摘了怎么樣?我們比一比誰更好看!” 對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實在不能說友善。 “你不虧的!真的不摘嗎?摘吧摘吧?” 哪怕她拋出五花八門的誘餌,對方絲毫不為所動。 城門在望,她有些沮喪地嘆了口氣。 她捏了捏自己笑僵的臉蛋,真的很久很久沒遇到這么不好惹的人了。 上一個她覺得自己對付不了的人,是爹爹。 她本還想偷偷跟上去,看此人住哪。 可對方一個冷冷的眼神,仿佛看透了她在想什么。 她一心虛,不知怎么有些不敢跟上去,結果眼睜睜看著對方消失在眼前。 “啊啊啊啊啊謝之華你怎么可以慫!”她將一個枕頭當沙包踢來踢去,借此發泄心中郁悶。 “喲,發瘋吶?再瘋會兒,我看看熱鬧。”謝之游二郎腿一翹,坐在桌幾旁嗑起了瓜子,還口出狂言,點評謝之華。 謝之華:“哥!” “說吧,誰欺負你了,不能打回去嗎?還一個人生悶氣,瞧給你出息的。” 謝之華不知怎么不想提起那人。 她隨口推鍋:“哦,有個騙子,騙了我,我收拾過了。” 她一說完,謝之游抬腳就走了。 “哥,你也不安慰安慰我!”她氣呼呼喊道。 “說吧,怎么騙人的?”謝之游沒骨頭似的斜倚在樹旁。 他腳邊躺著個慘得讓人不忍直視的書生。 那張臉被重點關照過,已然瞧不出原來面貌。 眼睛腫得跟青蛙似的,嘴巴猶如烤熟的豬rou。 喉嚨里哼哼唧唧,有氣出沒氣進。 聽到謝之游的話,書生拼命積極作答,奈何身體不配合,說的什么東西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謝之游嗤笑一聲:“丑得跟豬一樣,自己什么玩意兒心里沒點數?敢騙人?”說著又是一頓抽。 書生哭得猶如巨嬰,悲傷而絕望。 “我知錯了!” “給我將他扔茅坑里泡一泡?!敝x大少爺出夠了這口氣方才離開。 書生嚶嚶哭泣,早知那阿華一家如此歹毒,他就是窮死餓死,立刻死了,他也不打她的主意。 寧國公府。 六位師兄發現謝之游身上愉悅與陰沉并存,不由互相對視一眼。 這丫哪根筋又不對了? “唉,真是不經揍?!敝x之游嘆了口氣,特意將手上纏著的白布條理了理,“這么丁點小傷,謝之華咋咋呼呼非要包扎,少見多怪?!?/br> 師兄們覺得那包扎布條煞是刺眼:“揍誰了?” 他們磨了磨牙。 “呵,我為何要告訴你們?”他扭身離開,包扎的手就那么半舉著,誰都瞧得見。 “至于么,哼,我讓阿華也給我包扎一個!” 書生還在哀嘆時運不濟,尚未從謝之游的陰影中走出來,就又喜提六個猛漢一頓狂揍。 “知道阿華是誰不?敢騙我們小阿華,找死呢?!?/br> 書生哭得死去活來。 太可怕了。 世上怎會有這樣可怕的女人。 這場災難讓他本就慘不忍睹的臉又雪上加了霜,整個人已在奔潰邊緣。 他錯了,若是能重來,他打死也不招惹阿華。 這個女人有毒!劇毒無比! 他以為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刻了。絕不可能還有比這更慘的時候了。 但是,很快,現實告訴他,還有更黑暗的。 一個女人提著劍來了。 那劍光冷得讓人發抖。 他連眼睛都睜不開。 那女人一劍差點將他削成兩半。 明明是難得有韻律的聲音,他聽來卻猶如閻王索命。 “阿華是你能騙的?” 那女人只開了一次口,隨即便是暴雨般的殺氣。 他以為必死無疑,甚至想死了算了。 但他沒死。 那女人竟然沒殺他。 明明已生氣了。 他一邊哭一邊抹眼淚:“太可怕了嗚嗚嗚。” 事情總不能更可怕了,他死豬不怕開水燙地想。 現實又告訴他,不,還能更可怕。 一個男人來了。 院子里霎時猶如冰雪降臨。 “將他帶走?!?/br> ※※※※※※※※※※※※※※※※※※※※ 恭喜抽到獎的小可愛呀,是本非洲人羨慕的人orz 沒抽到的不要灰心,等番外更完了咱們再來玩一次~感謝在20200705 21:17:20~20200706 21:51: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42975557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