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而身體卻像沉溺于云里,又或是海里,分泌著內啡肽。 言溫竹側開身,抵死扣住江瀾的后腦。 良久,分開后。 江瀾沒能第一時間合上雙唇,一條銀絲連接勾線,他的舌尖露出,粉嫩小丁。 言溫竹眸色深邃,一貫酒量極好的他,也有些醉了。 他再次兇猛地吻上去,而被吻的那人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后,兩人以唇貼唇。 江瀾得以說話。 他喘息著,聲線偏低,且顫抖:“等、等等!隱形,隱形沒摘,我不會摘。” 這話落在言溫竹耳中,像帶著哭腔,似貓兒,撓心。 肺部又是許久失去新鮮空氣。 兩人的姿勢不知何時發生改變,江瀾縮進男人寬闊的懷中。 他渾身軟弱無力,明明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抗意念,言溫竹還偏偏單手將他兩個手腕扣住,不知從何處找到領帶,捆綁束縛起來。 江瀾胸膛隨呼吸起伏,無辜望向他,很乖。 言溫竹用手蓋住他眼眸,密長的睫毛劃過手心,幾秒后,他說:“我幫你卸隱形,你別亂動。” 聲音很欲,是江瀾喜歡的。 他點頭表示配合。 江瀾也是驀地記起好友的提醒。 他目送寬肩窄腰的男人邁著大長腿先到衛生間洗手,回來后,男人又眉眼專注地,對著他的眼睛進行細致的cao作。 暖黃色的燈光為曖昧熏染,熏染不理智和沖動的欲望。 眼前視線逐漸變模糊。 眼鏡不在。 只有言溫竹一人知道,這雙眼睛亮晶晶時,會直勾勾地看著人,失焦以后,卻又像,被玩壞了。 克制?克制不住。 他貼近輕吻。 這次,溫柔繾綣。 江瀾全然沒察覺言溫竹的眼中的柔和,他舉起被捆綁住的雙手,小小聲地求助:“幫我吧,幫我解開。” 有些羞恥,又很是刺激。 這一刻,江瀾有些上頭地得意,得意于第一次‘狩獵’就遇上這個男人。 好看。 既霸道又溫柔。 帶給他新奇特別的體驗。 因為看不清物體,江瀾只得任由著男人的節奏,言溫竹斯條慢理地解結,不時抬頭注視他雙眸,每一眼,都意味不明。但在江瀾腦海中,男人俊美的五官輪廓,很清晰。 等到江瀾恢復自由,他第一時間發出索取的信號,只是不太精準地,崩壞了對方一顆鈕扣,手撫向男人腰間。 他提議:“我們快點開始吧?早結束早回家。” 嗓音甜得像含了塊糖。 但又不膩。 言溫竹精準捕捉到令他不喜的字眼: “快?” 兩人都早已徹底失去理智,猶如困頓中的惡獸,甘愿墮入情/欲的無盡地獄。 衣服,或摩擦,或撕裂。 總之不再覆體。 臉碰著臉,肌膚觸著肌膚,呼與吸在喘息中交融…… 直至到達某個關鍵節點。 江瀾滿臉水光瀲滟,又緋色桃紅,好奇地問身上突然停下來的男人。 “怎么了?” 原來言溫竹艱難地恢復一絲理智,起身從地上一堆衣服中找到他的手機。 直奔搜索。 ——第一次有哪些注意事項? 江瀾不明所以,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瑟瑟戰栗,本能地去尋找另一個熱源,靠近貼上。 言溫竹……他真是瘋了,清醒地瘋著。 很快,房間內,節奏感的聲響。 月亮羞赧到沉落。 翌日。 江瀾是被工作日起床鬧鐘吵醒的,早上六點半,他閉著眼,照常往床頭方向探,立馬意識到不對。 他還在酒店里! 昨晚…… 意識徹底回籠清醒,江瀾記起前夜發生的所有行徑:他見到一個在他審美上蹦迪的男人,在酒精的助興下主動出擊勾搭,行動很成功順遂。 除了,后續不太受控,過分地激烈,沒完沒了,導致沒能早回家。 但總之,他爽過了。 ——以極高的效率完成了一項死前重要項目。 江瀾再次動了動手臂,奈何他整個人被言溫竹緊緊擁在懷中,而男人睡得很死。 糟糕地,他們仍舊坦誠相對。 江瀾想出聲喊他。 立馬便發現嗓子因為叫喚過太多次,有點痛。 好在鬧鐘孜孜不倦地響著,很快把男人給吵醒,他雙臂輕束懷中人。 “早。” 言溫竹聲線慵懶。 江瀾推了推他的胸膛,“松開我,我該去上班了。” 言溫竹似從鼻息發出低聲輕哼,帶著饜足的意味,單手扣住江瀾纖細的腰線,另一只手伸出按掉喧嘩不斷的鬧鐘。 他說:“再睡會兒,待會我開車送你。” 江瀾臉泛紅,盡管更親密的事做了個透,他還是羞澀于兩人肢體間的親昵。他語氣透露著疏遠,干脆地劃清界限:“抱歉,我以為,我們的關系只續存昨天一晚。” “……” 言溫竹睜開狹長風流的眼眸,一秒內,從惺忪到徹底清醒。 “什么意思?” “我想去上班,很快就離開,動靜會盡量小,不影響你繼續補覺。” 江瀾聽出男人語氣中的危險,語氣弱化。但意思還是一樣,一夜情結束了,我們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江瀾就是這么想的,他不明白為何心中莫名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