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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空氣如同水波一般以男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他這呼號足足持續了整整一刻鐘才終于停下來。 在這吼叫停止后周圍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但是只要豎著耳朵細聽,用心去感受,就會發現遠處傳來的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就連大地也隨著這腳步聲的節奏,一下下震顫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無數的喪尸帶著nongnong的死氣在男人周圍聚集,以他為圓心,把整條街道圍得密不透風。 如果有異能者在,一眼就能看出這群喪尸是以異能等級劃分站位的,站在最前面的全都是七階,更勝者還有個別八階的。等級排序依次往后,最后的就是普通的低階喪尸大軍。 而這些令幸存者聞風喪膽的怪物,此刻看向男人的眼光全都帶著畏懼與臣服。 旁邊站著的小喪尸大概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場面,有些驚懼的抱緊了男人的大腿。 男人摸了摸他的腦袋以示安撫,然后從頸間拽出一根銀色的項鏈,項鏈的最下方墜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祥云玉玨。 他深深的看向那玉玨,金色的眸子中帶著無限的眷戀,然后把它緊緊握在手中,口中發出短促的指令,帶著喪尸大軍,朝著一個方向堅定地前進。 * 同一時間,位于千里之外的北斗星基地。 將軍,不太對勁。這幾天異能者小隊紛紛反映周圍幾座城的喪尸全都不見了,財政司那邊已經好幾天沒有收到過晶核了。rdquo; 不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說詳細點。rdquo;年輕英俊的軍方最高司令官林將軍雙眉緊鎖,詫異的詢問道。 就,有偵察兵說看到那些喪尸都仿佛有組織一般,自動組成隊伍朝著南邊去了。rdquo; 這種突然出現的反常,令作戰經驗豐富的林將軍有些不安:怎么會這樣?你們有去問過薛博士嗎?rdquo; 去,去了,可是hellip;hellip;rdquo;中年秘書偷偷抬頭看向他,又似乎有幾分為難的噤了聲。 有話直說,我這里不需要墨跡的人,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軍令!rdquo; 林將軍官威一放,秘書長的腿肚子都有些哆嗦起來,卻還是感覺有些難以啟齒。 薛,薛博士他hellip;hellip;他,rdquo;見將軍的眉頭越收越緊,分分鐘就要發怒,他心一橫,咬咬牙大聲說道,他不見了,實驗室里的東西也全沒了。rdquo; 什么?什么叫不見了?基地里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一個大活人也能弄丟還有,什么叫做實驗室的東西全沒了?我們投資的那些器材呢?還能憑空消失不成?rdquo;林將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器器器器材還在,就是里面的試劑全沒了,實驗體也全被薛博士注射針劑殺死了,完全沒有生命體征。薛博士的辦公室和住處全找遍了,連助手都不知道他去哪了。不過hellip;hellip;不過hellip;hellip;rdquo; 不過什么你TM倒是快說啊!rdquo;林將軍終于繃不住了,拍著桌子沖這墨跡的秘書長怒吼起來。 不過我們調查監控的時候,看到昨天半夜,有個黑衣人直接飛躍基地的南墻逃了出去,那身形,很像是薛博士。rdquo; 林將軍一怒之下將桌上的文件全都掃到地下,憤怒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個英文單詞:Fuck!rdquo; * 穆晴晴嚶嚶哭泣著從農莊的小洋樓中沖了出來,躲到漆黑的果園里埋頭哭泣。 這是她末世以來所經歷過的最黑暗的一段歲月,她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明明她一個月前還是基地里人人仰慕的女神,任何男人只要能得她一個微笑便愿意為她赴湯蹈火,就連基地的最高長官也不例外,只除了實驗室里的那個男人。 不,還有一個,她咬了咬唇,突然想起火電站中那個沉默而神秘的喪尸青年。 可為什么她會淪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她只不過想細細挑選,好在這亂世之中找一個能一心一意對她的,可靠的男人。 她有什么錯呢?末世這么可怕,她怎么敢輕易信人? 為什么沒人相信她,她一直到來這里之前,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根本沒有跟任何男人有過不清不楚的關系。 想到這里,她哭得更傷心了,哭了一陣后,她回頭看向前方燭光搖曳的小洋樓,憤恨的咬了咬嘴唇。 沒想到她保留了二十幾年的,最珍視的東西,準備留給自己托付終身的那個人的珍貴禮物,就這樣毀在了里面那個魔鬼的手中。 淚眼朦朧間,她看到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她茫然的眨掉眼淚,抬頭便見到了那張曾經讓她魂牽夢縈的臉,而后,她驚恐的縮成一團,身上的雞皮疙瘩一粒粒泛起,恐懼的啟唇:薛hellip;hellip;薛hellip;hellip;rdquo; 噓。rdquo;男人伸出微涼的手指,輕輕點在了她殷紅的嘴唇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陰冷笑容。 這笑容若是讓方媛看了,一定能認出,他就是把夜魔的頭顱扔在火電站一樓大廳玻璃門前,險些害得自己就此喪命的男人。 你真調皮,rdquo;薛博士冰涼的手指緩緩移到穆晴晴的眼下,輕輕拭掉她的淚珠,然后習慣性的放到嘴邊,突然反應過來什么,又有些嫌惡的擦在干枯的樹干上,低喃了一句,算了,臟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