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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留她在身邊就這么難呢? 他漆黑的眼珠四下亂瞟,突然看到了寬大的辦公桌上立著的工牌。 然后身體前傾,指著上面的名字,問道:這個,聽說過嗎?rdquo; 方媛已然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退到了臺階下面,聽了他的話,警惕的朝那工牌看了一眼。 集團總裁 時越 時越hellip;hellip; 方媛默念著這個名字,總覺得有點耳熟。 可她前幾天昏昏沉沉的,整個人都沉浸在自責和悲傷之中,哪還想得起來在哪聽過。 我知道你是老板,可是hellip;hellip;rdquo; 方媛話說到一半,時越終于忍不住站起來撥通了手機視頻,片刻后,他的手機里就傳出了喧鬧的音樂聲,灰頭發的時光出現在屏幕里,五顏六色的燈光在他頭頂閃來閃去。 他看起來像是在酒吧。 他沖著屏幕大聲喊:哥,我這里很吵的,你說什么我聽不見,你等等我啊。rdquo; 方媛皺了皺眉,這個聲音怎么聽著有點耳熟? 時越沉默的等著他去到相對安靜的走廊,才對著屏幕說了一句:你跟她說。rdquo;說完后,便把手機遞給了方媛。 方媛遲疑的接過手機,看著出現在手機屏幕中的那張略顯稚氣的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是你。rdquo; jiejie你好呀,我是時光,我現在在外面玩兒呢,有點吵。我哥這人不會說話,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啊,他只是想留你在他hellip;hellip;rdquo; 時光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時越搶過去飛速掛斷。 他一張臉黑的像鍋底,站在矮他半頭的方媛面前,頗有些壓迫感,方媛不自在的后退了兩步。 她有些茫然的看了看時越的臉,突然反應過來,指著事務所的方向道:你hellip;hellip;你是hellip;hellip;rdquo; 是。rdquo;時越頓時松了口氣,哀怨的瞪了她一眼。 可算是記起來了,不容易啊,他的名字就這么不起眼嗎? 現在還要辭職嗎?rdquo;他不再廢話,單刀直入的問道。 嗯。rdquo;方媛答的果斷。 你知道我是hellip;hellip;你還?rdquo;時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對不起,目前情緒不佳無心工作,兩邊的。rdquo;方媛強調道。 我可以等你調節。rdquo; 不必了,作為那邊的員工,我更加認為您需要的是專業的助理,畢竟兼顧兩頭很多時候會分身乏術,而我并不適合。rdquo;方媛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為什么自己之前在分公司的時候請那么長的假,領導半句怨言沒有,原來是有人給她開了天窗。 可我需要的是絕對信得過的人。rdquo;時越不死心。 我并不合適,要不然您讓阿平來試試?rdquo;方媛是鐵了心要辭職的,她有一件必須要馬上去做的事情,并不想因為其他瑣事而耽誤。 時越見她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無奈道:失去工作你以后打算怎么生存?人總要生活。rdquo; 方媛詫異的看向他:您該不是忘了我從哪來吧?莫非您自己不是這樣過來的?rdquo; 方媛隱晦的提醒了他之前通過系統積累起來的財富。 時越頹喪的垂下了頭:好吧,你想休息就讓你休息,如果你哪天想重新進入職場,一定要告訴我,我的公司永遠有一個崗位是為你而留。rdquo; 方媛看著他偶爾表現出的透著幾分熟悉的小動作,總覺得自己魔怔了。 不行了,那件事她必須要盡快去做,就當給自己提供一個發泄的途徑,不然早晚有一天她會瘋掉。 她用力閉了閉眼睛,把那個沉默而堅實的背影從眼前趕開,向時越辭行后,抱著自己之前的辦公用品從總部大樓走出來。 時越趴在辦公室的落地窗上看著她的身影變成一顆小小的白點在樓下的馬路上移動,直至再也不見后,才有些頹喪的將自己扔進白色的真皮沙發里。 會說話有什么用,什么也做不了,還不如當個啞巴喪尸呢。 辭職后,方媛也算是了了心里的一件大事。 她馬不停蹄的去了一趟香港,躲在角落里看著了一眼年華老去的弟弟。 今天陽光很好,他被女兒推出來散步。 那位跟他有七分想象的中年婦女一邊推著他往前走,一邊不時的在他耳邊說笑,兩人之間涌動著溫馨歡樂的氣氛。 一陣涼風吹過,她立馬將輪椅停下,從底下拿了床薄毯出來,蓋在了老人的膝上。 方媛看了一會兒后,便悄無聲息的離開,徑直回了內地。 這些日子,她一直活動在江城周邊的縣城,她要找一塊地方,好好安放自己心里的遺憾和思念。 終于,在她跑了第十三座鄉鎮的時候,中介給她打了電話。翻開微信,看著中介給她發來的地圖以及與記憶中的環境有80%相似的照片,方媛漂泊了許久的心終于落到了實處。 這是距離江城大約兩小時車程的鄉下,她幾經周折,才終于獲得了這里的土地使用權。 她是來建房子的,她要在小村莊后面的半山腰上,造一座曾經和司臣一起住過的那棟一模一樣的別墅。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么要這么做,只是有些怕在這漫長的時間長河中,很快就會把司臣以及關于他的一切徹底遺忘掉。